第85章 老子点名，令出断骨！（1/2）
夜里的风啊，夹着硝烟和铁锈味儿，从通风口呼呼地灌进地下工坊。那风带着地底下特有的阴凉湿气，吹在皮肤上，让人忍不住微微打个哆嗦。
昏黄的战术灯晃晃悠悠的，把林澈的影子拉得老长，孤零零的，就像一把斜插在黑影里的断了的枪似的。
四周的墙壁都是厚厚的合金钢板，上面凝结着密密麻麻的小水珠呢。手指轻轻一碰，就会留下冰冰凉凉又湿乎乎的印子。墙上挂满了改造过的灵能扳手、淬火的枪管，还有刻满符文的弹匣模具。那些金属的边缘隐隐约约地反射着寒光，感觉就像是睡着的兵器还在小声嘀咕着啥呢。
空气里满是铜绿、机油和一种古老符墨混合起来的焦香味儿，每吸一口气，就好像把一段被尘封起来的战争记忆给吸进身体里了。
他就站在军械台前，两只手稳稳地托着那个青铜匣子。他的指关节因为用力都变白了，可手心却冒出了薄薄的汗，汗黏在冰冷的匣子面上，又被玉佩给吸住了。那枚玉佩啊，血纹还没消失呢，紧紧地贴着铜令，上面的纹路就像活物一样跳动着，每跳一下就传来一点点微弱的热乎劲儿，就好像有血在皮肤
“要想破开封印，就得用‘兵神锻法’。”老工匠拄着拐杖慢慢走过来。他花白的头发遮不住脸上那些横七竖八的烧伤疤痕，每一道疤痕在灯光下都能投出深得看不到底的影子。
他的右脚在地面上拖着走，发出那种沙哑的摩擦声，木杖敲在金属地板上，那回音就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不停地回荡。右手少了三根手指呢，可还是稳稳当当把台上那古铜色的小锤给握住了。这小锤啊，那可是军械师特有的信物，想当年还是兵神亲自授予的“火令”呢。锤柄上缠着的皮革早就裂得不成样子了，可一握在手里呀，竟然能微微感觉到温热的震颤，就好像在回应主人的心跳似的。
林澈啥也没说，往后退了半步，靴子在地面上一蹭，发出很轻的“吱”的一声，就把地方给让出来了。
老工匠呢，闭上眼睛，嘴里低声念起一段早就没人会的口诀。
那口诀里的每个音节啊，就像是从战火纷飞的地方硬挤出来的一样，声音沙哑得就像金属在互相摩擦，喉咙里滚动发出的共鸣，震得那灯丝都轻轻晃悠起来了。
口诀一念完，小锤就在青铜匣的边缘轻轻敲了三下，敲得不快也不重，声音又清脆又实在，就像敲钟敲磬之后的余音似的。
就在这一瞬间，整个工坊里的武器架都嗡嗡地响起来，还震颤个不停，扳手和枪管轻轻一碰，就发出像下雨似的细碎的金属碰撞声。
一道幽蓝色的火线从敲的那个点开始蔓延开了，沿着匣子上的铭文游走，那股子炽热的气息直往脸上扑，林澈额头的汗珠直往下掉，一下子就被热浪给蒸干了。
火焰就像蛇一样弯弯曲曲地爬着，最后流进了锁芯里，只听到一声低沉的“咔”的声音，在安静的环境里特别响，就好像是千年的墓门被打开时发出的那种叹息声。
匣子的盖子自己就掀开了。
这里面既没有光芒四射，也没有灵气满得要冲天的感觉，只有一种特别沉重的压迫感慢慢散发出来，压得人耳膜发胀，胸口就像被大石头给压住了一样。
那种感觉啊，就像是把一座坟墓的碑门给打开了，一下子释放出了七百个亡魂积压了十年的悲愤和不甘心。里头安安静静地搁着一枚残缺不全的铜令呢。
这铜令也就巴掌般大小，边缘全是裂痕，表面密密麻麻地蚀刻着调度的序列：整整七日七夜啊，每个时辰行军指令就变一次，那些细得像发丝似的文字，记录的可是一支军队最后的垂死挣扎。
手指尖碰到“记过”这俩字的时候，哎呀，这俩字就跟烧得通红的烙铁似的，烫得很，感觉刻这俩字的时候就像是浸满了冤屈的血，那股子痛意一下子就扎到神经上了。
林澈的瞳孔猛地一缩。
他的手指尖微微发颤，就这么一瞬间，身体里的战意就像被点着的引信一样，“轰”的一下就炸开了！
胸口那儿一直没好利索的旧伤突然就火烧火燎地疼起来，一股滚烫的暗火从丹田那儿往上冲，一下子就贯穿到四肢百骸，血脉就跟沸腾了似的，骨头还噼里啪啦地响。
“嗡——”
一面虚幻的战旗在他背后一下子就冒出来了，黑色的底，红色的纹路，旗面上明晃晃地写着七个血字：令出断骨，老子点名！
这战旗自己就动起来了，呼啦啦地响，布帛把空气撕裂的那种尖锐的声音在工坊里来回响，居然把那枚铜令慢慢地托起来了，就那么悬在半空中。
铜令抖个不停，裂痕里一点点地渗出像灰烬一样的东西，带着腐烂的泥土和烧焦骨头的那种气味，在空中聚成了残影——七百个将士背靠着断龙峡的绝壁，枪也折了，箭也用完了，可还是拿尸体当堡垒，死死地守到最后一刻。
他们虽然没发出呐喊声，但是在耳朵深处就像刮起了风暴一样，就好像有千万个人在脑袋壳子里一块儿大声吼叫呢。【古老的识海里面有个声音，就像把虚空都给撕裂开了一样，在那喊着：“兵心九炼”第二重核心信物——“镇北令·右半”呢。】
【得满足前置条件才行啊，就是执令者得有血脉共鸣，兵魂也得认可，还得把真相给揭露出来。】
【现在的解锁状态是啥呢？是断骨为令，不过还没激活呢。】
林澈咬着牙撑着那个战旗的虚影，脑门上冷汗直往下淌，滴到军械台上，“滋”的一声轻响，嘿，一下子就被铜令剩下的那点火苗子给蒸发没了。
他心里明白着呢，这可不单单是力量方面的一种认证，这更是一种责任的交接啊。
那些个本来应该被大家记住，结果却被人故意给抹掉的名字，这时候都在等着有个人能回来，给他们把名声给正过来呢。
就在这个时候，通风井那边传来特别轻的“咔”的一声，楚嫣然顺着就翻下来了，她的靴子落地的时候一点声儿都没有，不过却带起了一圈特别微弱的气流波动。
她刚站稳脚跟，就感觉有点不对劲——这空气的温度一下子就降下来了，金属做的那些器物表面都浮起了一层霜雾，耳朵边好像有小声的嘀咕在那儿转来转去的，就跟亡魂在那儿小声说话似的。
她下意识地就把枪抬起来了，眼睛扫过战旗的虚影，还有在空中凝聚起来的残影，瞳孔一下子就变小了。
一直到眼睛看到了悬浮着的铜令，这才脱口而出：“这……这是‘镇北令’？”声音有点发颤，满脸都是不敢相信的样子，“档案残页上不是说这东西只在兵神的传说里才存在吗……难道这是真的？”
老工匠低着头，用手摸着铜令背面一道特别细的刻痕，这可是兵神专属的印记编码呢。
“那是因为铁鹞组可不是一般的侦察队啊。”他的声音听起来特别苍凉，“他们可是‘镇北令’的最后一任执令小组呢，要是危机爆发了，他们就得负责把全国的战备响应给激活喽。”要是他们战死了消息却没传回来，那系统就得自动开启红色警戒。”
他停了一下，声音冷得像刀划冰块似的：“所以一定得让他们就这么悄无声息地‘没了’。得伪造调度的命令，把补给给切断了，然后再给他们安上个‘不听命令往前冲，弄出了重大伤亡’的罪名，把英雄硬给弄成罪人。”
林澈闭上眼睛，使劲吸了一口气，鼻子里全是铜锈和血腥混合起来的味儿。
他不再迟疑了，两只手开始结印，用《军道战体》里那种特别的战意传导的法子，慢慢地把自己的神识送进铜令里头。
就那么一下子——
狂风卷着雪，边关那儿立起一座高台。
兵神穿着铠甲拿着枪，身后的旗帜多得把太阳都挡住了，金属铠甲在风雪里发出当当的响声。
他手里拿着完整的“镇北令”，把它分成了两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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