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8章 有人坐不住了(1/2)
货架倒了那天之后,厂里像被人捅了马蜂窝——谁都不敢明说,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:这事不是意外,是有人动了手。
可是谁?
整个厂区都绷着一股阴气,却没人敢主动往外蹦一句。
沈若棠那天站在车间门口的那一眼,
把所有敢乱传风的人都压得死死的。
人人都憋着,
人人都在等。
结果等着等着,真凶自己露破绽了。
而且露得,很蠢。
事发三天后的一早,车间的保管员老秦突然嚷着要点货。
老秦是出了名的精细,连老鼠啃过都能看出来。
他对着那堆倒过的麻袋一袋袋数,数到第三排时,皱眉了。
“哎?这袋子咋松了?”
旁边的工人随口一句:“昨天我看姓马的来翻过。”
老秦一顿:“翻过?他翻货干啥?他不在这组啊。”
工人耸肩:“谁知道?
就看见他在这边蹲着,
看见我们来了,立马跑了。”
老秦瞬间察觉不对劲:“哪个方向跑的?”
工人指着后门:“从那边溜的。”
老秦盯着松掉的麻袋线头,心里滴溜一下——
这线头,不像被撞开的,
像被拉开的。
他直接去找组长:“组长,这货架不是自己倒的。”
组长一惊:“你确定?”
老秦点头:“我干了三十年,这线头不是撞裂,是人手拆过。”
组长脸色变了:“那……那得报给上头啊!”
可上头一听“有人动手”,
第一反应不是查是谁,
第一反应是——
“别闹大。”
因为闹大就得写报告、开会、挨骂、影响产量。
副主任压着嗓子:“老秦,你确定?”
老秦:“我确定得很。”
副主任头疼:“那你说说看谁……”
老秦摊手:“我没看见,但我说一句——
外人不会跑来拆麻袋,
肯定是车间里的人。
而且能拆线头不被发现的……
那肯定是经常来这里混的人。”
组长和副主任对视了一眼——
目光,同时转向“姓马的”所在的位置。
姓马那天在这里晃来晃去,
所有人都看见了。
副主任皱眉:“你确定他拆过?”
老秦淡淡:“我只确定线头不是撞裂。
至于谁拆的——
哪个人那天在这附近鬼鬼祟祟,你们心里最清楚。”
副主任脸色发青。
组长小声:“那天确实有人说看见姓马在这边转……”
老秦啪地拍了一下空麻袋:“线头在这,脚印在这,
你们要是不查,
以后倒的就是人。”
这一句,把副主任头皮都麻了。
与此同时,厂区后门那边也有人说漏嘴。
两个刚进厂的小伙站在水池边洗手,
其中一个压低声音却压不住劲儿:
“你知道不?那天事故——我看见有人在那边拽麻袋!”
“谁啊?”
小伙子犹豫:“没看清……但是……好像穿灰上衣。”
另一个立即接:“灰上衣?不就姓马常穿的那件?”
“嘘!别乱说!
但真挺像他的,我当时还以为他干啥偷偷摸摸的……”
他们以为没人听见。
其实——
沈若棠已经站在他们背后。
她是来找宋之叙送饭的,
结果刚好经过后门水池。
听见“拽麻袋”三个字,
她脚步顿了一下。
小伙子一回头,吓得脸白:“沈、沈嫂子!我们什么都没说!”
沈若棠没生气,只淡淡一句:“重复一遍。”
小伙子哆嗦:“我、我看见有人在货架倒之前在那边拆袋口……但我不敢肯定是谁……”
沈若棠:“你敢肯定一件事——是不是男人?”
小伙子点头,“是……是男人。”
沈若棠:“高矮?”
“中等……跟姓马的差不多……”
沈若棠:“衣服颜色?”
小伙子想了想:“灰的。”
沈若棠点头: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她这句话不轻不重,
可两个小伙吓得快跪了。
因为他们都知道——
沈嫂子说一句“知道了”,
就跟厂领导说十句一样。
当天傍晚,副主任把组长和几个老工人喊进小会议室。
桌上一亮——
老秦拿来的那截松线头摆在桌中间。
老秦:“这不是掉,是拆。”
副主任:“有人看见嫌疑人?”
老秦:“有人看见灰上衣。”
组长:“姓马那天就在那边鬼混。”
老秦补刀:“还到处传事故是宋之叙干的。
这不就是心虚吗?”
副主任脸色越来越青。
因为他已经隐隐明白——
姓马不仅挑事,还想借事故把宋之叙搞下去。
偏偏他那点小动作全被抓到边边角角
第二天一早,
全厂突然放出一句话:
“事故重新查,人心也查。”
没有点名,
但全厂所有人都知道:
姓马危险了。
而姓马本人——
比谁都慌。
因为他刚走进车间门口,
就发现——
沈若棠站在过道尽头,
双手抱着肩,看着他。
不是骂,
不是吼,
不是冲上去抓他。
只是看。
看得他背脊发凉。
姓马强装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,
脚步却像踩在棉花上。
他以为只要不认,
只要硬撑,
厂里就拿他没辙。
可是他不知道——真凶露头不是巧合,不是有人告密,是他自己忍不住。
心虚的人走路都浮。说话都抖。
眼神都闪。
连站都站不稳。
那天一整天,所有工人都在观察他——越看越觉得:“这人就是干坏事的样子。”
连副主任看他的眼都变了:从同事变成——“你完了”。
到了晚上,宋之叙下班回家,一进院里就喊:“妈!厂里今天动静怪大——”
沈若棠端着洗干净的菜盆走出来:“嗯,我知道。”
宋之叙:“妈你怎么知道的?”
沈若棠淡淡:“我今天去过。”
宋之叙瞪大眼:“你去车间了??”
沈若棠:“我找了两个人问了问。”
宋之叙:“问什么?”
沈若棠看着他:“问真凶。”
宋之叙呼吸一顿:“妈……你知道是谁了?”
沈若棠慢慢擦干手上的水:“不是我知道——
是他自己露的。”
宋之叙心里一震:“那……那事情会解决吗?”
沈若棠看他:“叙子,你记住一句话——你只管把活干好。害你的人,会自己掉坑里去。”
下一秒,沈若棠抬手,指向院门外:“明天,厂里就有人坐不住了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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