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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8章 有人坐不住了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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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风声一夜之间变了。

原本说“宋之叙心思不稳”的那些人,

到了第二天一个个都像被人捂了脖子,

不敢吱声。

可越是这样,

姓马越慌。

人一慌,

最容易干两件事:乱说话,乱咬人。

而姓马两个都干了。

傍晚例会后。

车间人刚散,姓马突然拦到宋之叙面前。脸涨得发红,眼神闪得像拉不开的破电线,一张嘴就是火药味:

“宋之叙,你是不是背后搞我?”

整个车间的人都停了动作。

谁都没想到他敢当众发难。

宋之叙皱眉:“你说啥?”

姓马硬撑着气势:“你别装!事故查到我头上了,是不是你在外头胡说的?

你妈昨天来厂里,今天马上查我——你敢说不是你们一家搞的?”

这话一放出去,隐晦,恶心,却字字想把宋之叙拖下水。

几个平时跟姓马混的人也立刻附和:“对!我们都看见沈嫂子来过!”

“你家是不是想借事故整人?”

“你媳妇刚怀孕,你就开始甩锅?”

声音跟苍蝇一样乱嗡嗡,

但全带着指向——是宋之叙“诬陷”姓马。

宋之叙胸口猛地压住一股火:“姓马,你把话给我说清楚!

我哪句说过是你干的?”

姓马冷笑:“你妈替你撑腰?你媳妇怀着孩子?所以我要背锅?宋之叙,你要脸不要?”

完全是狗急跳墙的嘴脸。

宋之叙脸色瞬间沉到极点:“姓马,你胡说八道!”

姓马嗤笑:“我胡说?那你解释解释,你妈昨天来厂,是不是暗示领导查我?”

宋之叙拳头攥紧:“我妈来是给我送饭!查你?你配?”

姓马被当众怼脸,当场炸毛:“你敢说不是你们家搞事?!

你儿媳妇怀孕,你妈横得像谁欠她的,

你还想升岗?!你别做梦了!”

宋之叙猛地往前一步:“你再说一句我妈试试——!”

他一怒,姓马立刻后退两步,眼睛却转得飞快。

他不是怕,是在等——等宋之叙对他动手。

只要动手,只要一拳砸上来,他立刻倒地装伤,再去厂里告状——

升岗?

不用想了。

甚至一处分直接扣头上。

他已经准备好摔地动作了。

脚后跟都挪好角度。

就等宋之叙冲上来——只差一点点,在这个节骨眼上,门口突然传来一句:

“叙子,动手前把袖子卷好。”

全厂安静。

宋之叙僵住。

所有人的脖子像被绳子牵着,一起往门口看——沈若棠站在那儿,手里提着一个饭盒袋子,神色平静得吓人。

姓马脸色瞬间变灰。

他原本准备倒地装伤的腿——

硬生生绷住,没敢往下跪。

沈若棠看他:“姓马,你是不是真想尝尝断腿是啥感觉?”

姓马抖了一下:“沈、沈嫂子……您别误会,我、我就是——”

沈若棠往前一步,声音不高,但每一字都像往他骨头上压:“你冤谁,我不管。

但你敢栽我儿子一句——

我连你做梦都能堵上。”

姓马咽口唾沫:“我、我没栽他……”

沈若棠:“你刚刚说的那句‘背锅’,我听得一清二楚。

叙子一句没骂你一句没碰你,你倒先咬他?

你这是想反咬一口,把你自己撇清?”

姓马腿一软:“我没……”

沈若棠忽然抬手,指着他额头——

不是戳,是点。

轻轻一点。

却点得姓马背脊发麻。

“姓马,你听着。

货架倒了,厂里不是瞎子。

线头拆的,脚印你的,眼睛盯着你的人一堆。

你现在还想装?

你这是自己作死。”

车间里有人忍不住低低感叹一句:

“完了,他被抓住了。”

姓马脸色惨白:“我、我没拆线头!是有人冤枉我!!”

沈若棠盯他:“哦?

那你说说,货架倒那天——

你为什么出现在事故区旁边?”

姓马嘴张了张:“我、我……”

“你不是那组的。”

“你没任务。”

“你却鬼鬼祟祟蹲在货架后头。”

沈若棠的声音平稳得像数数:

“你蹲的时候,被人看见了。”

姓马脸彻底僵住:“谁……谁看见了?!”

沈若棠:“你管得着是谁?”

整个车间一片哗然。

姓马眼睛乱窜,

死命找谁可能是证人。

但没人敢看他。

每一个低头的人、每一个不敢抬眼的人——

都像证人。

沈若棠退一步,声音降低到几乎不带温度:

“姓马,我告诉你——

你再敢栽叙子一句,

我让你站不住。”

她顿了顿,加了最后一句:

“别说升岗,你连厂门都别想踏进去。”

姓马彻底塌了。

脸像被抽干了血。

腿一软,扶着墙才站住。

副主任和组长隔着人群看着,

没有一个出来替他讲话。

宋之叙看着这一幕,胸口堵了三天的那股怒,终于从喉咙里松开了一点。

他走到沈若棠身旁:“妈,我……”

沈若棠瞥他:“闭嘴。

你一句话都不用说,

这种人,不配你跟他吵。”

宋之叙默了一秒,

低声道:“妈,我没让您丢脸吧?”

沈若棠淡淡:“丢脸?你今天表现不错。

如果你刚才真冲上去——

那才叫丢脸。”

宋之叙脸红:“……我忍住了。”

沈若棠点头:“能忍,是长大了。”

她扫一圈车间:“都散了吧。

今天谁要是敢再传一句风声——

我明天来查是谁嘴松。”

车间人群——

“……散散散散散!!!”

一群人溜得比蚂蚁躲水快。

姓马腿发软,

靠在墙边,

嘴唇抖得跟筛子一样,

再也不敢吭一声。

事故压下去以后,明面上没人说话了,可暗地里——派系斗争才刚刚开始露头。

厂区不大,但人心比车间机器还复杂。一场事故,撬动的不是一个姓马,而是——谁站哪一边。

而宋之叙,因为那天沈若棠一句“我让你连嘴都张不开”,位置一下变得敏感。

敏感到谁都想拉他,谁都不敢惹他,谁都盯着他。

第二天一早,宋之叙刚到厂门口,就碰到两个他不太熟的老工人拦他。

一个笑嘻嘻:“叙子啊,你最近表现不错,来,跟我们走走。”

另一个压低声:“有些事我们这边能罩你。”

宋之叙愣:“啊?”

老工人凑近:“你们家那股劲儿,厂里都知道了。

当妈的厉害是一回事,

但你想升岗,还得看——你站哪边。”

宋之叙:“我……我不站。”

老工人笑得意味深长:“不站?

叙子,你这是天真。”

另一个直接说得更露骨:

“咱组里两派,老魏是一边,马那边一派。

你要是跟老魏那头靠近,以后升岗有戏。

你要是当缩头乌龟……怪不得别人踩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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