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黑子的吼叫（2/2）

那生物疯狂地甩动，试图摆脱黑子，但黑子死也不松口。它的牙齿深深嵌入那生物的肌肉和骨骼中，任凭那生物如何挣扎也不放松。

城城看到了机会。他迅速移动位置，寻找最佳的射击角度。他必须一击命中要害，否则黑子可能会有生命危险。

那生物似乎意识到了城城的意图，它突然改变策略，不再试图甩掉黑子，而是带着黑子一起冲向城城！这个出乎意料的举动让城城猝不及防，他急忙开枪，但大部分子弹都打空了，只有一颗击中了那生物的肩部。

转眼间，那生物已经冲到面前。城城能闻到它口中散发出的怪异气味——像是腐肉和化学药剂的混合味。他举起枪，准备做最后一搏。

但就在这时，黑子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。它松开口，利用那生物前冲的惯性，猛地向上跃起，精准地咬向了那生物的颈部！

这一咬凝聚了黑子全部的力量和意志。它的牙齿穿透厚厚的皮毛和坚韧的皮肤，深深嵌入那生物的颈动脉区域。温热的血液喷涌而出，溅了黑子一身。

那生物发出了迄今为止最响亮、最痛苦的嚎叫，这声音中那金属质感达到了顶峰，几乎像是机器崩溃前发出的刺耳噪音。它疯狂地摆动头部，试图摆脱黑子，但黑子就像附骨之疽，死死咬住不放。

城城抓住这个机会，向前冲了几步，几乎将枪口抵在那生物的头部，扣动了扳机。

枪声过后，那生物的嚎叫戛然而止。它僵立了片刻，然后轰然倒地，震得地面微微颤动。那双红眼睛的光芒逐渐暗淡，最后完全熄灭。

黑子仍然没有松口，直到确认那生物已经完全停止挣扎，才缓缓松开口，踉跄地退后几步，自己也几乎站立不稳。

六、生命的誓言

城城冲上前去，抱住黑子检查它的伤势。“你这个笨蛋，你差点没命了！”他的声音颤抖，既有后怕，也有难以言表的感动。

黑子身上有多处伤口，最深的一处在侧腹，鲜血仍在不断渗出。它的呼吸急促而浅弱，显然伤势严重。但即便如此，它还是努力抬起头，舔了舔城城的手，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。它的眼神中没有恐惧，只有平静和满足。它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誓言：无论面对多么强大的敌人，它都会用生命保护主人。

城城急忙从背包中取出急救包，为黑子处理伤口。他的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，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专注于眼前的任务。他先用清水冲洗伤口，然后敷上止血药粉，最后用绷带仔细包扎。

在整个过程中，黑子表现得异常安静，尽管处理伤口显然很疼痛，但它只是偶尔发出轻微的呜咽，更多的是用头轻轻蹭着城城，似乎在安慰他，告诉他不用担心。

处理完黑子的伤势，城城这才有时间去检查那只倒在地上的生物。近距离观察，他更加确信这不是自然进化产生的生物。它的皮毛下似乎有金属植入物，眼睛虽然已经失去光芒，但明显有着人造结构的痕迹。在它的颈部，城城甚至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接口，像是为某种设备充电或传输数据用的。

城城心中升起一股寒意。这生物显然是人为创造的，可能是某种生物实验的产物。他不确定这是唯一的一只，还是哀牢山中还有更多这样的生物。

黑子挣扎着站起来，蹒跚地走到城城身边，警惕地嗅了嗅那只倒地的生物，然后发出低沉的警告性吼声，似乎即使对方已经死亡，它仍然感知到某种危险。

城城拍拍黑子的头，“好了，伙计，它已经死了。你做到了，你保护了我。”他的声音充满骄傲和感激。

黑子抬头看着城城，尾巴微微摇动。尽管身体疼痛虚弱，但听到主人的表扬，它仍然感到高兴。

城城收拾好必需品，决定立即离开这个地方。枪声和打斗声可能会吸引其他危险生物，更何况可能还有更多这种人造生物在附近。他简化了行李，只带上必要你装备和物资，将帐篷和其他非必需品留下。

他为自己和黑子简单处理了伤口，然后用背包带和树枝临时制作了一副简易担架，小心地将重伤的黑子安置在上面。尽管黑子一个劲地用脑袋蹭他的手心，喉咙里发出“呜呜”的抗议声，似乎还想留在原地警戒，但城城却不容置疑地按住它的身体。“听话，你现在得好好休息。”他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。

月光下，城城背着背包，双手托着担架，一步一步艰难地在林间穿行。地上的枯枝败叶发出“咔嚓”的声响，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。他刻意避开了之前的路线，选择朝着林七月所在的方向前进——那里有相对安全的庇护所，还有林老山留下的草药，或许能让黑子的伤势恢复得快一些。

走了约莫一个小时，黑子突然在担架上躁动起来，鼻子不停嗅着空气，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。城城立刻停下脚步，将担架轻轻放在地上，握紧了腰间的猎枪。他顺着黑子的目光望去，只见前方的密林里，隐约有几道手电筒的光束在晃动，还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。

“有人？”城城的心瞬间提了起来。在这深山半夜，突然出现的陌生人，不知道是敌是友。他迅速将担架藏在一丛茂密的杜鹃花丛后，用落叶和树枝小心掩盖，然后对黑子做了个“安静”的手势，自己则猫着腰，悄悄朝着光束的方向摸去。

“就在这附近，信号消失前最后定位就在这一片。”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，带着一丝焦急。

“动作快点，要是让‘实验体A-7’跑了，我们都得受处分。”另一个声音接话道，语气里满是不耐烦。

“别废话了，赶紧找！那东西受了伤，跑不远的。”

城城的脚步顿住了。实验体？难道他们是冲着刚才那只改造生物来的？他悄悄拨开面前的枝叶，借着月光看清了来人——一共四个人，都穿着黑色的制服，胸前别着一个奇怪的标志，是一个被蛇缠绕的dNA双螺旋图案。他们手里拿着专业的探测设备，正低着头在地上仔细搜寻着什么。

就在这时，其中一个人突然指向城城藏身的方向，“那边好像有动静！”

城城的心猛地一沉，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猎枪。但还没等他有所动作，身后突然传来黑子的低吼。原来黑子担心他的安全，竟然从杜鹃花丛后钻了出来，一瘸一拐地朝着他的方向跑来。

“有狗！”制服男们立刻警惕起来，纷纷从腰间拔出了手枪，对准了黑子。

“别开枪！”城城再也藏不住，猛地从树后跳出来，挡在了黑子身前，“它只是一条狗，没有恶意！”

四个制服男迅速围了上来，将城城和黑子团团围住。为首的男人上下打量着城城，目光在他身上的猎枪和沾着血迹的衣服上停留了片刻，语气冰冷地问道：“你是谁？在这里干什么？有没有见过一只体型巨大、像是熊的生物？”

城城紧了紧抱着黑子的手臂，警惕地看着他们：“我是进山采药的猎人，刚才遇到了一只奇怪的野兽袭击，我的狗为了保护我受了伤。你们又是谁？为什么要找那只野兽？”

为首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，在城城面前晃了晃：“我们是生物安全局的，那只野兽是我们实验室逃脱的实验体，具有很强的攻击性，必须尽快回收，否则会对山林里的生态和可能遇到的人造成巨大威胁。”

城城的眉头皱了起来。生物安全局？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个部门。但看他们的装备和专业程度，又不像是在说谎。他犹豫了一下，指了指之前与改造生物打斗的方向：“那只野兽已经被我打死了，就在那边的空地上。”

制服男们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。为首的男人立刻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，“你们两个过去看看！”

另外两个人点点头，拿着手电筒朝着城城指的方向跑去。没过多久，他们就跑了回来，对着为首的男人点了点头：“队长，找到了，确实死了，头部中枪，伤口是7.62毫米口径的子弹造成的。”

为首的男人这才收起了手枪，看向城城的目光里多了一丝敬佩：“没想到你一个猎人，竟然能打死‘实验体A-7’，你很厉害。”他顿了顿，语气缓和了一些，“刚才抱歉，我们也是职责所在。你的狗伤得很重，我们带了专业的医疗设备，可以帮它处理伤口。”

城城看着怀里气息微弱的黑子，又看了看制服男们手里的医疗箱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。他知道，以自己现有的条件，很难让黑子得到妥善的治疗。

制服男们动作迅速地打开医疗箱，取出消毒水、止血药和绷带，小心翼翼地为黑子处理伤口。为首的男人则坐在城城身边，缓缓解释道：“‘实验体A-7’是我们进行生物基因研究的产物，原本是为了研究动物基因的潜能，没想到在一次实验中发生了意外，它的基因发生了突变，变得极具攻击性，还挣脱了实验室的束缚，逃进了哀牢山。我们已经追了它三天了。”

城城静静地听着，心中充满了震惊。他没想到，在这片看似原始的山林里，竟然隐藏着如此高科技的生物实验。

“谢谢你，如果不是你，我们可能还需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找到它，而且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动物甚至人受到伤害。”为首的男人真诚地说道，“你的狗很勇敢，是条好狗。”

城城低头看着黑子，它此刻正安静地趴在地上，享受着医疗处理，琥珀色的眼睛温柔地看着他，像是在安慰他不要担心。

处理完黑子的伤口，制服男们又帮城城简单处理了他身上的擦伤。为首的男人站起身，对城城说：“这里不安全，我们的营地就在不远处，有专业的医疗设备，你和你的狗可以先跟我们去营地，等明天天亮了再做打算。”

城城犹豫了一下，最终还是同意了。他知道，带着受伤的黑子在深山里过夜，实在太危险了。

跟着制服男们来到他们的营地，城城才发现，这是一个临时搭建的专业营地，不仅有医疗帐篷，还有通讯设备和警戒装置。制服男们将黑子抬进医疗帐篷，用专业的仪器为它做了全面检查。

“幸好没有伤到内脏，只是失血过多和一些皮外伤，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。”负责检查的医生对城城说道。

城城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。他坐在医疗帐篷外的篝火旁，看着跳跃的火焰，脑海里不断回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切。改造生物、生物安全局、神秘的实验……这一切都让他觉得，哀牢山深处，隐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
为首的男人走过来，递给城城一杯热水：“还没问你的名字。”

“城城。”

“我叫陆峰，是这支小队的队长。”陆峰在城城身边坐下，“你对哀牢山很熟悉吗？”

“还行，从小就在这附近长大。”

“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叫‘幽冥之花’的植物？”陆峰突然问道。

城城的身体猛地一僵，抬起头疑惑地看着陆峰：“幽冥之花？那是什么？”

陆峰眼中闪过一丝失望：“没什么，只是我们在追踪实验体的过程中，偶然检测到这一带有一种特殊的生物信号，怀疑与一种罕见的植物有关，不过目前还不确定。”

城城没有再多问，但他心里却泛起了嘀咕。幽冥之花，这正是他和林七月一直在寻找的东西。生物安全局为什么会突然提到它？难道这神秘的植物，和那些改造生物之间有着某种联系？

篝火渐渐变小，天边泛起了鱼肚白。陆峰站起身，对城城说：“天亮了，如果你要下山，我们可以送你到山脚下的村子。”

城城看了一眼医疗帐篷里熟睡的黑子，摇了摇头：“不了，我还有朋友在山里，我得先找到她。”

陆峰没有强求，只是递给城城一个对讲机：“这是我们的对讲机，频道107.5，如果遇到危险，可以随时呼叫我们，我们会在这一带停留两天，处理实验体的后续事宜。”

城城接过对讲机，真诚地说了声“谢谢”。

告别陆峰和他的小队，城城背着还在熟睡的黑子，朝着林七月所在的庇护所走去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，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城城的心情却不像这天气般明朗，他知道，随着幽冥之花的出现和改造生物的曝光，接下来的旅程，将会更加危险。

但他别无选择，只能带着黑子，继续在这充满秘密的哀牢山中，寻找真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