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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9章 石门后的鳃人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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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九章:石门后的鳃人

那扇石门,就那样突兀地、沉默地镶嵌在垂直的悬崖绝壁之中,仿佛亘古以来便与山岩融为一体。它并非人工精心雕琢的产物,更像是利用天然巨石粗略打磨而成,边缘还保留着岩石粗粝的质感。门上覆盖着一层厚绒毯般的青苔,湿漉漉的,在黑暗中泛着滑腻的光泽。青苔之下,隐约可见一些扭曲的、难以名状的浮雕图案,线条粗犷而古老,似乎描绘着某种非人的生物或仪式,但大部分已被岁月和湿气侵蚀得模糊不清,只留下一种令人心神不宁的诡异氛围。门缝虚掩着,窄窄的一道黑暗,像是一道窥视着外部世界的、充满恶意的目光。而从那道缝隙里,正源源不断地渗出那股愈发清晰的、带着浓重霉味和隐约腥气的幽蓝光芒,仿佛门后藏着一片凝固的、有毒的海洋。

秦川和七月在这扇不祥的石门前停下了脚步,心脏如同被无形的手攥紧。脚下的栈道在这里戛然而止,仿佛被利斧劈断,前方只剩下深不见底的虚空和这扇唯一的、通往未知的门户。回头望去,来路已隐没在浓稠的、仿佛有生命的迷雾之中,那里面可能潜藏着更多像“园丁”那样的怪物,或者更糟的东西。李建国嘶哑的、用尽最后力气的嘱托——“去深处…找到…源头…”——如同烙印般灼烧着他们的意识。违背它?他们可能永远迷失在这绝望的悬崖之上,成为迷雾的一部分。前进?门后的气息是如此的不祥,那幽蓝的光芒仿佛带着冰冷的温度,刺痛着他们的皮肤。

“没有退路了。”秦川的声音低沉而沙哑,像是在说服七月,更像是在说服自己。他深吸一口气,那混合着霉味、水腥和岩石冷气的空气刺得他肺部生疼。他侧过身,将七月尽可能严实地挡在自己身后,这个动作几乎成了他此刻唯一能提供的保护。“跟紧我,”他重复道,目光死死锁定那虚掩的门缝,右手下意识地摸向了别在腰后、那柄从兵站找到的、沾着污秽的军用匕首,“有任何不对,立刻后退,不要犹豫,不要管我。”

七月紧紧抓着他背后的衣角,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。她能感觉到自己牙齿在不受控制地打颤,不是因为寒冷,而是源于灵魂深处的战栗。她点了点头,喉咙发紧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,只是用尽全身力气抑制住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尖叫。

秦川不再犹豫,他知道,停留越久,恐惧滋生的就越多。他伸出双手,手掌抵在冰冷、湿滑、布满黏腻青苔的石门上。那触感让他胃里一阵翻腾,仿佛触摸到了某种巨大生物的冰冷皮肤。他弓起腰,腿部肌肉绷紧,将全身的重量和力量都压了上去。

“嘎吱——呀——”

一声极其刺耳、干涩的摩擦声骤然响起,打破了悬崖边令人窒息的死寂。那声音不像是石头与石头的摩擦,更像是某种沉睡的巨兽被惊扰后,从喉咙深处发出的不满低吼。石门远比看上去更加沉重,秦川手臂上的青筋暴起,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,与空气中的湿气混在一起。他咬紧牙关,脚下用力蹬着湿滑的岩石地面,才一点一点地,极其艰难地将石门推开了一个狭窄的、仅容一人侧身挤过的缝隙。

就在门缝扩开的瞬间——

“呼——!”

一股强烈、阴冷、带着难以形容的恶臭的怪风,如同实质般从门内猛扑出来!那气味复杂得令人作呕:浓烈的水腥气像是积攒了千年的死水潭被猛然搅动;刺鼻的霉味仿佛能钻透鼻腔直抵大脑;其间还混杂着一种蛋白质腐烂特有的甜腻腥气,以及某种…某种类似大量鱼类聚集的巢穴所散发出的、浓稠到化不开的生物腥臊。这股气味是如此具有冲击力,以至于秦川和七月同时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和反胃,七月更是忍不住干呕起来,眼泪瞬间涌了上来。

他们强忍着生理上的极度不适,瞪大了眼睛,望向门后的景象——只一眼,便让两人的血液几乎冻结,灵魂都在颤抖!

门后,并非预想中的通道或人工开凿的石室,而是一个巨大得超乎想象的、天然形成的穹顶岩洞!其广阔程度,一眼望去竟看不到边际,仿佛整个山腹都被掏空了。洞穴顶部,无数尖锐、嶙峋的钟乳石如同巨兽的獠牙般倒垂下来,有些钟乳石的尖端还在缓缓滴落着水珠,发出“滴答、滴答”的空灵回响,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、瘆人。

而提供光线的,是那些稀疏附着在钟乳石和部分岩壁上的、散发着幽蓝光芒的苔藓或真菌。它们像是一片片扭曲的、燃烧着鬼火的鳞片,光芒微弱而冰冷,非但不能驱散黑暗,反而将整个洞穴映照得光怪陆离,充满了不真实的、噩梦般的质感。在这诡异的光线下,一切都仿佛失去了原本的色彩,只剩下深浅不一的、令人心寒的蓝与黑。

洞穴的下方,并非实地,而是一片漆黑如墨、深不见底的水域!水面平静得可怕,像是一大块凝固的、肮脏的黑色玻璃。水面上,漂浮着一些难以辨明的、絮状的、如同腐烂水草或脱落生物组织的东西,还有一些类似生活垃圾的碎片,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,纹丝不动,散发出更浓烈的腐败气息。这根本就是一个巨大的、隐藏在山腹之中的地下水牢!

然而,最让两人头皮发麻、几乎窒息的,是这水中的“居民”。

在水牢的边缘,靠近岩壁的那些相对较浅的水域,他们看到了“人”——或者说,是一些还勉强保留着人类轮廓的、活着的“东西”。

他们的人数大约有十几个,如同幽灵般散布在幽暗的水中。大部分“人”身上,还挂着早已破烂不堪、被污水浸染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布条,从残存的样式和偶尔可见的标识来看,与兵站里那些如同行尸走肉的“园丁”所穿的研究服极为相似。但他们的变异方向,却走向了另一个更加诡异、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极端!

这些“人”的身体,普遍呈现出一种长期浸泡导致的、不健康的浮肿和苍白,皮肤松弛起皱,像是被水泡发了的馒头,表面覆盖着一层滑腻腻、亮晶晶的黏液,在幽蓝光芒下反射着令人不适的光泽。

而他们最显着、最非人的特征,是在脖颈的两侧!那里各自裂开着数道深深的、纵向的缝隙,如同被残忍地割开后又愈合的伤口。这些缝隙正在有节奏地、缓慢地开合着——那分明是类似鱼类的鳃!随着鳃裂的张合,隐约可以看到内部鲜红色的、如同羽毛般细腻蠕动的鳃丝,它们在过滤着水流,维持着这诡异生命的延续。他们的手指和脚趾之间,也生长着清晰的、半透明的蹼状结构,如同水栖生物的桨,帮助他们在水中活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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