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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9章 骨哨原料.人腿骨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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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刘疯了!他是我们的向导,最熟悉这片山林的人,昨天晚上突然变得狂躁不安,嘴里胡言乱语,说什么‘它们来了’、‘在墙里面’。今天早上,他拿着工兵铲突然攻击我们!他的眼睛……他的眼睛是红的!布满了血丝,像是要滴出血来!我们不得不……上帝原谅我们……为了自保,我们失手打死了他。看着他倒在血泊里,那双红色的眼睛还圆睁着,我知道,我们都完了……诅咒,这一定是诅咒!”

记录到这里突兀地中断了几页,留下大片令人不安的空白,仿佛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过恐怖,连记录者都失去了书写的勇气,或者说,已经没有了书写的机会。后面再出现的字迹,已经虚弱得如同蛛网上的丝线,歪歪扭扭,断断续续,充满了油尽灯枯的绝望。

“……只剩下我和老赵了……我们都出现了和李教授、刘一样的症状……头晕,恶心,流鼻血,浑身无力。老赵开始产生幻觉,他说看到岩壁在动,说那些岩石上长满了眼睛,都在盯着我们看……那哨声,它不肯停,日夜不停地在耳边回响,像是催命符……水不多了,食物也快耗尽了,我们被困在这里,像是待宰的羔羊。”

“……老赵也走了……今天早上,我发现他的时候,他已经用自己的皮带……在旁边的小洞里……上吊自杀了。他的脸上没有痛苦,反而带着一种解脱的诡异笑容。我把他和兄弟们放在一起了,就在那个堆满骸骨的石窟里,至少,他们不会孤单……我也快撑不住了,意识越来越模糊,好几次都差点把笔记当成食物咽下去……”

最后几行字,是用一种近乎凝固的、暗褐色的液体书写的,那颜色刺目地提醒着城城它可能的来源——是血!干涸的人血!字迹歪歪扭扭,几乎难以辨认,每一个笔画都仿佛耗尽了书写者最后一丝生命力,墨痕拖得很长,像是在挣扎:

“……我明白了……那哨子……不是用来吹的……或者说,不是给我们吹的……它是……是一个信号……一个召唤……材料……材料是……是……”

笔记到这里,在最关键的地方,戛然而止。最后那个字的笔画拖出了长长的一道血痕,像是一声绝望的叹息,又像是一个未完待续的诅咒。

城城的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、冰冷的手狠狠攥住,狂跳得几乎要挣脱胸腔的束缚!他屏住呼吸,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,洞穴里只剩下他和黑子微弱的呼吸声,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、如同鬼魅般的哨声。他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未完成的、触目惊心的句子上,大脑一片空白,随即又被无数个疯狂的猜测填满。材料是什么?!这个探险队员在生命的最后时刻,在极致的痛苦和恐惧中,究竟发现了关于这骨哨的什么惊天秘密?!为什么偏偏在最关键的地方停笔?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写下去了,还是……有什么东西阻止了他?

他猛地抬起头,瞳孔在昏暗中急剧收缩,如同受惊的猫。他看向洞穴外那依旧隐约可闻的、来自岩缝深处的、仿佛永不停歇的骨哨声。一个可怕得让他浑身血液都几乎冻结的想法,如同一条阴冷的毒蛇,悄无声息地钻入了他的脑海,盘踞不去,吐着信子,散发着致命的毒液。

他颤抖着,如同一个提线木偶,在手电最后一点微弱光线熄灭前的刹那,再次从怀里掏出了那个从探险队背包里找到的、一直冰冷无声的骨哨。

之前因为匆忙、恐惧和光线不足,他只是粗略看了个大概,只觉得它光滑、冰冷,透着一股邪气。此刻,在即将彻底熄灭的手电微光下,他强忍着那股从灵魂深处升起的、想要立刻将这邪门东西扔掉的强烈冲动,用冰冷而汗湿的手指,细细地、一寸一寸地摩挲着这根光滑、冰凉得如同寒冰的骨头。

它的长度……大约一掌有余,和他自己的小臂长度相近。它的弧度……带着一种自然而微妙的弯曲,不是笔直的,而是呈现出一个流畅的、符合力学结构的弧度。它的质地……紧密而坚硬,指尖敲击上去,发出的不是普通骨头那种略显空洞的“嗒嗒”声,而是一种沉闷而致密的“笃笃”声,仿佛经过了特殊的处理,或者本身材质就异于常骨。

他的手指缓缓移动,从一端的哨口开始,感受着那被精心打磨出的圆润边缘,然后是中间用来发声的、大小不一的音孔,每个音孔都钻得极其规整,边缘光滑无毛刺,显示出高超的工艺。接着,他的手指滑向另一端,那里是哨尾,同样被打磨得光滑圆润。

而当他的指尖,反复确认那两端关节处略微膨大、并且带着某种特定棱角和解剖学特征的构造时——尤其是靠近哨尾那一端,隐约可见的、属于骨骼末端的骨骺线痕迹,以及哨口一端那明显是胫骨近端关节面被打磨后的平滑截面——城城的呼吸骤然停止了!

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的寒意,如同万吨寒冰,瞬间将他从头到脚彻底冻结!他的瞳孔在极度的震惊和恐惧中扩散到了极致,仿佛要将整个黑暗的洞穴都吸进去。他的手指僵硬地停留在骨哨上,那冰凉的触感此刻不再仅仅是物理上的冷,更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、令人作呕的寒意。

这根本不是什么动物的腿骨!无论是从粗细、弯曲的形态,尤其是那两端关节处独一无二、属于灵长类直立行走生物的特征——那是人类骨骼特有的、为支撑身体重量和适应直立行走而演化出的结构,是任何其他动物,哪怕是和人类亲缘关系很近的猿类,都无法完全模仿的!

这分明是一根被精心打磨、钻孔制成的……人的小腿骨!(胫骨)

那本笔记最后未写完的、用生命书写的血字,恐怕就是——“材料是……是人骨!”

这个认知如同晴天霹雳,在他的脑海中轰然炸响!他终于明白了探险队员们的绝望,明白了那哨声为何如此诡异,明白了为什么听到哨声会出现那些恐怖的症状!这不仅仅是一个哨子,这是一个用人类的骨头做成的、用来召唤某种未知恐怖存在的邪物!那些队员们,很可能就是因为接触了它,或者听到了它发出的“召唤”,才会精神失常、互相残杀,最终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!

“呕——!”

城城再也无法抑制那排山倒海般的生理和心理双重冲击,猛地弯腰,剧烈地干呕起来。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酸涩的胃液混合着刚刚咽下的、还未完全消化的压缩饼干残渣,猛地冲上了喉咙,带来一股难闻的酸腐味。眼泪和冷汗瞬间奔涌而出,如同决堤的洪水,湿透了他破烂的衣襟和额前的头发。他整个人如同虚脱般瘫软在地,背靠在冰冷的洞穴岩壁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肺部剧烈地起伏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颤抖。

他下意识地想要将骨哨扔掉,手指已经松开,骨哨在他的掌心滑落,眼看就要掉在地上。但就在那一瞬间,他脑海中闪过一丝犹豫——这东西虽然邪门,但它无疑是解开谜团的关键,或许也是他和黑子能否活下去的唯一线索。如果扔掉了它,他们可能就真的被困死在这里,永远也无法知道那哨声的来源,无法找到离开这该死山谷的路。

他伸出另一只手,在骨哨落地前的一刹那,又将它死死地攥在了手心。这一次,那冰冷的触感不再仅仅带来恐惧,更带来了一种沉重的、令人窒息的责任感。他看着手中这根用人类骸骨制成的哨子,眼神复杂到了极点——有恐惧,有厌恶,有愤怒,还有一丝被逼到绝境后的、破釜沉舟的决绝。

洞穴外,那诡异的哨声依旧没有停歇,如同一个忠诚的信使,不断地从黑暗深处传来,提醒着他外面世界的恐怖。但此刻,城城的心中反而有了一丝异样的平静。他已经知道了最可怕的真相,剩下的,便只有拼尽全力去求生。

他缓缓地抬起头,看向蜷缩在一旁、眼神依旧虚弱的黑子,心中默默地说:黑子,我们可能要面对比想象中更加恐怖的东西了。但别怕,我一定会带你出去!

他将骨哨重新揣回胸口的内袋,这一次,他没有再在意那刺骨的寒意,反而将它紧紧贴着自己的皮肤,仿佛要将那份冰冷和决绝一同刻进自己的骨头里。他需要保持清醒,需要利用好手中的每一样东西,哪怕它是用鲜血和绝望制成的。

手电的光芒终于彻底熄灭了,洞穴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绝对黑暗之中。只有远处瀑布的轰鸣声,以及那如同鬼魅般萦绕不散的骨哨声,在黑暗中交织,谱写着一首属于哀牢山深处的、绝望而恐怖的交响曲。城城靠在冰冷的岩壁上,感受着怀中骨哨的冰凉,听着身边黑子均匀而微弱的呼吸,在无边的黑暗和恐惧中,开始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。他知道,真正的考验,才刚刚开始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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