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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0章 苏婉与骨哨真相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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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章:苏婉与骨哨真相

岩缝深处传来的骨哨声,如同一条无形无质却又切实存在的丝线,在潮湿的空气中震颤,带着某种古老的诅咒般的力量,紧紧缠绕着城城的心脏。每一次哨音的起伏都像在拉扯他的神经,一半是通往未知的指引,散发着微弱却诱人的希望之光;一半是踏入陷阱的致命诱惑,暗藏着粉身碎骨的危机。他死死握紧手中那枚从探险队遗骸旁取得的骨哨,触感冰凉滑腻,仿佛还带着死者最后的体温。粗糙的骨质纹理在掌心留下清晰的印记,那些细微的凹凸不平处似乎还残留着已逝者无声的低语,硌得他心生寒意。

心脏在胸腔里失了节奏般狂跳,每一次搏动都撞击着肋骨,发出沉闷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回响。在这死寂的谷底,这心跳声显得格外响亮,几乎要掩盖其他一切声响。他强迫自己放缓呼吸,却仍能感受到肺部因紧张而传来的轻微刺痛。更深处吹响骨哨的,究竟是什么?是盘踞在此的、更加可怖的异变怪物,用它诡异的方式引诱猎物?还是......像他一样,在这地狱边缘挣扎求生的落难者?是敌是友?这个判断关乎生死,一念之差可能就是万劫不复。

汗水沿着他的额角滑落,滴在衣领上,留下深色的印记。他能感觉到后背的衣物早已被冷汗浸透,紧贴在皮肤上,带来一阵阵寒意。握着骨哨的手微微颤抖,他不得不加大力道,直到指节泛白,才勉强稳住。

就在他心念电转,进退维谷之际,那尖锐刺耳、仿佛能钻透颅骨的哨音,陡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!

频率明显降低了些许,不再是那种能引发生理不适的、仿佛要撕裂耳膜的尖锐高频,而是变得......更加低沉,甚至带上了一种奇异的、难以言喻的韵律感。那起伏的节奏,断断续续,忽长忽短,不再杂乱无章,反而隐隐符合某种古老的、类似某种失传语言或特定信号的节拍,像是在笨拙地尝试着沟通。这变化太过突兀,与之前那纯粹的、充满恶意的声响截然不同,就像是一个暴躁的野兽突然收敛了利爪,试图用更温和的方式表达什么。

紧接着,就在城城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而惊疑不定时,那变得富有韵律的哨音,毫无预兆地,彻底停了。

绝对的寂静,如同沉重的幕布骤然落下,瞬间笼罩了整个空间。这寂静如此纯粹,以至于之前被哨声掩盖的、岩缝深处细微的滴水声,以及他自己粗重得如同风箱般的呼吸声,被无限放大,一下下敲击着他紧绷到极致的神经。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中奔流的声音,听到牙齿不自觉打颤的轻微响动。这死寂,比持续的哨声更让人心慌,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,隐藏着更深的未知。

就在这片几乎要让人发疯的宁静中,一个声音,一个清晰无比、带着些许疲惫和沙哑,但确确实实是属于人类女性的声音,从岩缝更深处的黑暗中传来,如同利剑般劈开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:

外面的朋友,既然找到了这里,何必止步不前?我们......没有恶意。

声音很年轻!清脆,甚至带着点未脱的稚气,尽管充满了疲惫,像是许久未曾与人交谈,语调有些生涩。而且,她说的是清晰的、带着某种难以分辨的、轻微地方口音的普通话!

城城心中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,血液似乎一瞬间冲上了头顶,又猛地回落,让他感到一阵眩晕。巨震之下,他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,脊背重重撞在冰冷潮湿的岩壁上,激起一片细碎的尘土和滑落的苔藓。不是怪物?!是人?!活生生的人?!在这地狱般的谷底深处,除了他和黑子,除了那些早已化作白骨的探险队员,竟然还有其他的、能够正常交流的活人?!这个认知几乎颠覆了他对这片死亡之地的所有想象。

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过后,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警惕。会不会是陷阱?模仿人声的怪物?他在兵站和地下河见过的那些扭曲造物,早已打破了他对的认知界限。或者......是比怪物更危险的、心怀叵测的幸存者?在这绝境中,为了生存,人性还能剩下多少?他紧紧攥住了手中那根作为唯一武器的、结实的木棍,粗糙的木质纹理摩擦着掌心,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,手臂的肌肉绷紧如铁。他深吸了一口带着霉味、土腥气和未知危险的冰冷空气,那气息刺痛了他的肺叶,冰凉的感觉沿着气管向下蔓延,却也让他混乱的头脑稍微清晰了一些。最终,强烈的好奇心、对信息的渴望,以及那一丝可能带来的微弱希望,像黑暗中摇曳的烛火,吸引着他,压倒了他本能想要逃离的恐惧。他决定面对。

他沿着那道愈发幽深、仿佛通往地心肠道的岩缝,将木棍横在身前,脚步放得极轻,如同踩在棉花上,又像是怕惊动沉睡的远古巨兽,小心翼翼地继续向内探索。岩缝蜿蜒向下,坡度虽然不算陡峭,但脚下的岩石湿滑异常,布满了滑腻的苔藓,好几次他都差点失足。光线几乎完全消失了,只有从他身后洞口透进来的、微弱得可怜的天光,像垂死者的最后一丝气息,勉强勾勒出岩壁扭曲狰狞的轮廓,前方则是浓得化不开的、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和声音的黑暗。他只能依靠触觉和听觉,像盲人一样,用手扶着冰冷粗糙的岩壁,一点点向前挪动。黑暗中,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,每一次心跳都如同擂鼓,在绝对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响亮,撞击着他的耳膜。

走了约莫两三分钟,却感觉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。就在他感觉黑暗几乎要将自己彻底吞噬,孤独和恐惧如同潮水般快要淹没理智时,前方,在那深邃的黑暗尽头,突然出现了一点微弱的、跳动的光芒!

那光芒是橙红色的,温暖而稳定,像一颗在无尽黑夜中突然出现的星辰,与这阴冷死寂的环境格格不入——是火光!

城城的心跳得更快了,血液流动加速,带来一丝暖意,却也加剧了那份忐忑。他屏住呼吸,连吞咽口水的动作都刻意放轻,更加谨慎地靠近,几乎是一寸寸地移动。随着距离拉近,那火光逐渐扩大,由一个小点变成一片晃动的光晕,照亮了一个更加宽敞些的洞窟轮廓。空气中开始弥漫开一丝极淡的、燃烧枯枝特有的烟火气,在这充满腐败气息的环境里,竟让人感到一丝莫名的安心。

他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情形。

洞窟约有半个篮球场大小,比外面那个埋骨的石窟要规整一些,穹顶较高,避免了压抑感。洞中央,燃着一小堆篝火,几根粗细不一的枯枝搭成锥形,火焰不大,却顽强地跳动着,不时爆出一两颗细小的火星,发出轻微的声,驱散了洞窟内大部分的寒意和黑暗,在凹凸不平的岩壁上投下摇曳晃动的、巨大而扭曲的影子,仿佛有无形的巨兽在随光起舞。火堆旁,坐着两个人。

靠近城城方向的,是一个年轻的女孩。她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年纪,身形瘦小,蜷缩着坐在一块扁平的岩石上,穿着一身与现代风格格格不入、洗得发白甚至打着几块深色补丁的粗布衣裤,样式古老,像是从某个被遗忘的年代走出来的。她面容清秀,五官精致,但脸色是一种长期不见阳光、缺乏营养的苍白,近乎透明,隐约可见皮肤下青色的细小血管。嘴唇也有些干裂,起了皮。眉眼间带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、深深的疲惫和一丝挥之不去的惊惧,像是受惊的小鹿,警惕地打量着外来者。而她手中,正紧紧握着一枚东西——一枚与城城手中那枚几乎一模一样的、由某种苍白骨质打磨钻孔制成的哨子!她的指节也因为用力而发白,仿佛那骨哨是她唯一的依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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