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骨札新篇(1/2)
船抵苍梧郡码头时,恰逢月骨花盛开的时节。
码头上的老槐树新抽了嫩芽,去年结的骨铃在风里轻响,与沈砚怀里的“骨引”产生共鸣,引得满城的月骨花齐齐转向码头的方向,花瓣上的纹路在阳光下连成片,像幅铺展在街巷间的活阵图。
“沈大哥!苏姐姐!”小少年挤过人群冲过来,手里举着块新刻的骨牌,上面是海底骨脉渊的城门模样,“我梦见你们在海底建了座城,城里的石头都会发光!”他把骨牌塞进沈砚手里,牌背面还粘着片刚摘的月骨花瓣,“守月人说这花能记路,以后你们再去海底,它就能领着孩子们找到你们。”
沈砚捏着温热的骨牌,发现上面的刻痕竟与骨脉渊的“承”字阵隐隐相合。
苏晚蹲下身,用指尖点过少年鼻尖上的泥点:“我们带回来样东西,得靠你们才能让它活过来。”她从骨札里取出片透明的月骨薄片,正是从海底拓来的“天地骨脉图”,薄片在阳光下泛着微光,图上的纹路正随着少年的呼吸轻轻起伏。
回到青石巷时,接骨坊的晒谷场已挤满了人。漠北的守月人带着驼队赶来,骆驼背上驮着满满的月骨花种;西域的张小哥捧着块新铸的驼骨镜,镜面上能映出远方的月轨;就连东海的渔民也撑着船赶来,船舱里装满了刻着接骨阵的贝壳。
“都说是来给‘天地骨脉图’添笔的。”孟铁衣往炉里添了把月骨花枝,火光明亮起来,将众人的影子投在墙上,像幅流动的百族接骨图,“漠北的牧民要在图上补画驼骨道,西域商队想添条花籽路,渔民们则说该把接骨鱼的迁徙路线加上去。”
沈砚将骨脉图铺在石案上,图上的纹路立刻与众人带来的信物产生共鸣——驼骨镜里的月轨投在图上,贝壳的纹路自动嵌进海道,就连小少年刻的鲸骨,也在图的角落长出了新的骨膜。
苏晚笑着往图上撒了把混合着各地水土的花籽:“圣师说过,天地的骨脉从不是死的,是靠着无数人的脚印,才能长出新的脉络。”
入夜后,众人围着骨烬炉坐成圈。沈砚取出“骨引”放在炉边,月骨立刻发出温润的光,将“天地骨脉图”照得透亮。
图上的每条纹路都开始流动,像有无数条河流在里面奔涌,交汇处渐渐凝成个发光的漩涡,里面竟映出未来的景象——漠北的绿洲开满了月骨花,西域的沙漠里长出了接骨草,东海的沉船被花根缠着,慢慢浮向水面,变成了新的岛屿。
“这才是真正的接骨。”守月人长老抚摸着图上的苍梧郡,那里的老槐树枝干已长得粗壮,树荫下围着无数孩子,都在用骨刀学着画阵,“不是修补过去的裂痕,是让所有地方都长出能治愈裂痕的力量。”
他从怀里掏出块古老的骨片,上面刻着初代守月人的誓言,“该把这个也加上去了,让后人知道,我们守的从来不是月亮,是让万物生生不息的气脉。”
小少年突然举着木炭跑过来,在漩涡旁画了个小小的圆圈,里面点着无数个小点:“这是我们!”他指着每个小点,“沈大哥,苏姐姐,孟师傅,还有漠北的叔叔,西域的哥哥,东海的爷爷……我们都在里面呢。”
他往圈里撒了把花籽,“等花开了,我们就能顺着花茎爬上去,把骨脉图挂在月亮上,让天下人都能看见。”
骨烬炉里的火突然噼啪作响,将花籽的影子投在墙上,竟长成了株巨大的月骨花,花瓣上的纹路正是完整的“天地骨脉图”。
苏晚拿起骨针,在骨札的最后一页写下“星轨递承”四个字,笔尖的月髓骨粉落在纸上,与图上的纹路融为一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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