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边境追凶与江州危兆（1/2）

萨赫勒沙漠的晨光带着刺骨的寒意，洒在仓库爆炸后的废墟上。黑色的焦土与绿色的化学残留交织，像一块被污染的疮疤，触目惊心。特种部队的士兵正戴着防毒面具清理现场，金属碰撞声和对讲机的电流声在空旷的沙漠里回荡，偶尔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——昨夜的芥子气泄漏，还是让几个士兵受了轻伤。

陆衍之站在沙丘上，指尖捏着从废墟里找到的半块西装布料，上面绣着的“沈”字已经被烧得发黑。这是沈志远的东西，却没找到他的尸体。旁边的蓝鲨正对着对讲机怒吼，脸色难看至极：“查不到运输车的踪迹？卫星监控是摆设吗？那可是载着化学武器的车，一旦流出边境，后果不堪设想！”

沈清沅走到陆衍之身边，递过一瓶温水，声音带着刚平复的颤抖：“老胡和他女儿已经被送去医疗队了，小女孩只是受了点惊吓，没什么大碍。蓝星的队员也都安置好了，他们说……想跟你道谢。”

陆衍之接过水，却没喝，目光依旧锁在废墟深处：“不用谢，我欠他们的。”五年前他抽身离开雇佣军，心里始终藏着愧疚，这次能救回这些兄弟，也算补了当年的遗憾。只是想到那桶失踪的化学武器和逃跑的沈志远、黑蝎，他的眉峰又拧了起来，“清沅，你先跟医疗队回基地，我得去追沈志远。”

“我不回去。”沈清沅立刻摇头，眼神坚定得不容反驳，“那桶化学武器要是流出去，不仅非洲会出事，说不定还会危及江州。沈志远是我二伯，我必须看着他被绳之以法。而且……我能帮你，我懂数据分析，能帮你查运输车的轨迹。”

她从背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，屏幕上已经调出了沙漠地区的卫星地图：“刚才我跟特种部队的技术人员要了权限，发现昨夜有一辆可疑车辆从仓库附近的小路离开，往北边的边境小镇去了。那条路是走私常用的通道，沈志远很可能想从那里把化学武器运出非洲。”

陆衍之看着屏幕上闪烁的红点，又看了看沈清沅眼底的执拗，终究没再拒绝。他伸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，指尖蹭过她冻得发红的耳垂：“好，那你跟紧我，不许擅自行动。”

蓝鲨挂了对讲机，正好听到两人的对话，皱眉道：“北边的‘黑鸦镇’是走私团伙的地盘，镇长‘独眼’跟黑蝎是老相识，咱们去了就是羊入虎口。而且特种部队的人要留下来处理废墟和伤员，只能派两个士兵跟咱们去。”

“够了。”陆衍之收起布料，眼神冷厉，“只要能找到化学武器，就算只有咱们几个，也得去。”

半小时后，一辆越野车朝着黑鸦镇的方向疾驰。车后座的两个特种士兵正检查武器，沈清沅则盯着笔记本电脑，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：“运输车的GpS信号在一个小时前消失了，应该是被沈志远拆了。不过我查到黑鸦镇有个废弃的火车站，最近有一趟走私列车要开往欧洲，沈志远很可能想把化学武器装上火车。”

陆衍之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，油门踩得更狠：“还有多久能到黑鸦镇？”

“大概两个小时。”蓝鲨看了眼导航，“不过进镇前得换辆车，咱们的越野车太显眼，容易被独眼的人发现。”

正如蓝鲨所说，黑鸦镇的入口处站着几个穿着迷彩服的人，手里端着枪，仔细检查每一辆进出的车辆。陆衍之他们换了辆破旧的皮卡，蓝鲨和两个士兵伪装成走私商人，沈清沅则扮成随行的助理，陆衍之则戴着帽子和口罩，装作司机。

“车上装的什么？”守关的人敲了敲车门，眼神警惕地扫过车内。

“一些电子产品，要运去欧洲。”蓝鲨递过一叠美金，语气带着刻意的谄媚，“都是小本生意，还请兄弟通融。”

守关的人接过美金，掂量了两下，挥了挥手：“进去吧，别惹事。”

皮卡缓缓驶入黑鸦镇，街道两旁全是破旧的土坯房，垃圾遍地，几个瘦骨嶙峋的孩子在路边乞讨，偶尔有拿着枪的人走过，眼神凶狠，让人不寒而栗。沈清沅紧紧攥着笔记本电脑，心脏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——这地方，比她想象中还要混乱。

“独眼的据点在镇中心的酒馆，咱们先去那里找线索。”陆衍之压低声音，目光扫过街道两侧，“注意观察，一旦发现运输车的踪迹，立刻通知我。”

几人刚走到酒馆门口，就被两个壮汉拦住：“干什么的？独眼老大不在，滚远点！”

“我们是黑蝎先生介绍来的，想跟独眼老大谈笔生意。”蓝鲨说着，亮出了黑蝎的专属徽章——昨夜从叛军身上搜来的。

壮汉看到徽章，脸色缓和了些，却依旧警惕：“等着，我去通报。”

没过多久，一个瞎了左眼、脸上满是刀疤的男人走了出来，正是独眼。他上下打量着陆衍之几人，眼神阴鸷：“黑蝎让你们来谈什么生意？他不是跟沈老板去运‘货’了吗？”

“沈老板？”陆衍之抓住关键词，语气刻意放轻，“我们就是来帮沈老板运‘货’的，只是路上跟丢了，想问问独眼老大知道他们的去向吗？”

独眼冷笑一声，转身走进酒馆：“进来再说。”

酒馆里弥漫着酒精和烟草的味道，几个亡命之徒正围着桌子打牌，看到陆衍之几人，纷纷抬起头，眼神不善。独眼坐在吧台后的椅子上，给自己倒了杯酒：“沈志远和黑蝎昨天半夜就来了，说要把一批‘特殊货物’装上火车。不过他们没让我插手，只借了辆卡车，往废弃火车站去了。”

“火车站在哪里？”陆衍之追问，手悄悄摸向腰间的枪。

“别急啊。”独眼喝了口酒，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，“想知道火车站的位置，得先给我点好处。黑蝎欠我一笔钱，你们替他还了，我就告诉你们。”

蓝鲨刚想开口，沈清沅突然拽了拽她的衣角，然后对着笔记本电脑努了努嘴——屏幕上显示，废弃火车站的方向有异常信号，像是化学武器泄漏的微弱反应。

陆衍之会意，突然掏出枪，对准独眼的太阳穴：“别跟我耍花样，说！火车站的具体位置，还有沈志远他们什么时候装货！”

独眼脸色骤变，手刚想摸向腰间的枪，就被旁边的特种士兵按住。他挣扎着喊：“你们别后悔！沈志远在火车站装了炸弹，只要你们靠近，就会被炸成碎片！”

“少废话，带路！”蓝鲨一把揪住独眼的衣领，将他往外拖。

越野车朝着废弃火车站的方向疾驰，独眼坐在副驾，脸色惨白，嘴里不停念叨：“我告诉你们，你们别杀我，我只是帮他们借了辆车，别的什么都不知道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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