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 星象碑的陷阱,还有激活码这档子迷局(2/2)
“我爸说过,铜哨的声音是‘共振密码’,能激活碑里的应急线路,只要频率对了,就能绕开被弄坏的电源!他以前跟我试过,用哨声让老座钟的指针动起来!”
“嘀呜——嘀呜——”
这时候,远处传来警车的警笛声,越来越近,像冲破了江风的阻拦,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。
大伙儿抬头一看,张警官的白色警车停在遗址入口,警灯还闪着红光,车身上沾了点泥点,是刚才赶路时溅的。
他手里举着日记,怀里紧紧抱着个油纸包,油纸包上印着“李记卤味”的红色logo,可惜裂了道指节宽的口子,深褐色的卤油顺着缝隙往下滴,在石板上积成小油洼,风一吹满是酱香味儿,跟旁边的腥气混在一块儿,说不出的怪。
“沈小姐!我来了!”
张警官跑得气喘吁吁,卤油蹭了一衣襟,深色的警服上印着好几块油斑,却还心疼地摸了摸油纸包,
“可惜我这酱鸭了,刚才路上跑太急,车门没关好,蹭破了。
这酱鸭是我特意排队买的,我媳妇早就念叨着要吃,本来想回去跟她一块儿就着米饭吃,现在可好,油都漏了一半。”
他说着从日记里抽出张泛黄的牛皮纸,纸边都卷了,是从旧本子上撕下来的,
“对了!我路上翻日记,发现里面夹着张纸条,是你爸写给你的——‘
要是共振管用,得把抗体滴进“天权”暗格里,激活码就是个钥匙,真的抗体在暗格里!备用的撑不了多久,主抗体才能彻底镇住母液’。”
沈清沅眼睛一亮,顺着“天权”符号往下摸。指尖刚碰到碑身,就感觉到一处微微的凹陷
——还真有暗格!就在符号底下三厘米的地方,藏着个长方形暗格,五厘米长、两厘米宽,边儿打磨得很光滑,跟试管的形状刚好对上,像特意为它留的位置。
她赶紧拧开试管,把剩下的备用抗体全滴进去,动作不敢慢半分,生怕滴到外面——这是最后一点备用抗体了,一滴都不能浪费。
“咔哒——”
暗格里传来声极轻的机械响,像钥匙插进锁孔转了一圈,碑身一下子就不震了。
淡黑色的母液像被冻住似的,从边缘开始慢慢变硬,颜色从深黑褪成浅灰,最后硬得像块石头,再也不往外渗了,连之前泛着的冷光都消失了。
“成了!”
老周松了口气,摘下头盔擦了擦额角的汗——防化服里又闷又热,他的头发都湿透了,贴在头皮上。
他对着对讲机喊,声音里带着点轻松:
“母液凝固了,毒性暂时稳了,一组收拾防化布,注意别碰凝固的母液,二组用检测仪再测三遍,重点测碑身周围的空气和土壤,别漏了死角!”
对讲机里传来“明白”的回应,组员们的声音也轻快了点。
张警官凑过来,小心翼翼地打开油纸包,露出里面油光锃亮的酱鸭——可惜边角被砸瘪了一块,卤油还在往下滴,滴在他的鞋上。
“还好日记没丢,不然咱这儿全得完蛋。”
他说着突然想起什么,指着日记上的眉头皱了起来,
“对了,这串数字除了是你生日,还有别的意思不?
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,你爸做事向来爱留后手,不会只藏一层。”
沈清沅接过日记,指尖拂过爸的字,太阳照在纸上,纸页的纹路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她突然发现,数字之间有极细的划痕——“1”和“9”之间一道短横,“9”和“8”之间一道竖,“8”和“0”之间一道撇,连起来居然是个“船”字!
那是爸常用的行书笔迹,笔画流畅,跟日记里其他的批注一模一样。
“是老船坞的坐标!”
她猛地想起爸日记里夹着的老船坞地图,地图上标着艘编号“0715”的木船,是爸年轻时修过的船,现在还停在老船坞的角落里。
“我爸把真的主抗体藏在老船坞的船底暗格里!
刚才咱用的是备用的,主抗体才能彻底中和母液,让它永远不融化!”
陆衍之立马掏出手机,拨通市局指挥中心的电话,语气急却没乱,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楚:
“市局吗?我是陆衍之,赶紧派一组警力去老船坞,地址是沿江路18号,重点护着编号‘0715’的木船,查船底暗格找主抗体!
另外,查守陵人组织头目的下落,确认他还在不在江州,有没有购买去外地的车票或机票,有信儿第一时间回我!”
电话里传来“收到,马上安排”的回应,他挂了电话,眉头却没松开——总觉得这事儿顺得太怪,从找到激活码到母液凝固,好像有人在背后推着走,像藏着更大的坑。
“咳咳……咳咳……”
周伯突然使劲咳嗽起来,咳得脸都白了,身子弯得像个虾米,指节攥着拐杖直抖,连声音都带着喘。
等不咳了,他指着碑身的“天权”符号,声音断断续续:
“你们看……符号现在被蓝光一照才露出来……字儿小,得凑近看。”
大伙儿赶紧凑过去,借着碑身泛出的蓝光,看清了那几行繁体小字,刻得很浅,像是怕被人发现:
“母液凝固仅维持1小时,需主抗体彻底中和,过时即融解扩散,扩散速度为初始三倍。”
“还有1小时?”
沈清沅心里一紧,飞快地算时间,手指无意识地攥着日记,
“从遗址到老船坞走沿江公路,不堵车20分钟,市局的人从最近的城东派出所过去,那边离老船坞只有三公里,15分钟能到,拿了主抗体回来15分钟,刚好赶得上。应该……来得及。”
她说着,却没底——江州的晚高峰快到了,沿江公路有时候会堵车,万一堵在路上,就全完了。
她这话刚说完,手机就响了,是市局打来的。
她赶紧接,手指都在抖,可听完电话里的话,脸一下子就白了,手里的钢笔差点掉地上,声音都带着颤:
“你说啥?主抗体没了?暗格被人动过了?什么时候的事?”
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歉意,还有点急:
“沈小姐,我们刚到老船坞,编号0715的木船底暗格已经被撬开了,锁是被特制工具弄开的,周围还有新鲜的脚印,是42码的运动鞋。
主抗体不见了,现场只留了个银色徽章,直径大概三厘米,上面有守陵人组织的星象标志,跟之前查到的一致。
我们已经把现场封了,技术队正在提取指纹和脚印。”
“怎么会没了?”
张警官急得直跺脚,跺得石板“咚咚”响,怀里的酱鸭又掉了块油渣,落在地上沾了土。
“我明明把那俩余党交给派出所的人了,还看着他们上了警车,怎么会有人去老船坞?难道守陵人还有同伙?”
他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,语气里满是不解。
陆衍之突然拍了下大腿,眼神变得特利,像突然想通了什么:
“是管理员!水闸的管理员!
刚才你带周伯去控制室确认电源时,那个穿灰工作服、戴眼镜的管理员,他说‘守陵人在老船坞,你们快去那边’
——那时候我就觉得他眼神躲躲闪闪的,说话时左手一直在口袋里摸,还偷偷看手表,像是在等什么。
现在想起来,他是故意把我们引去水闸,好拖时间,让同伙去老船坞拿主抗体!他的鞋码,我刚才注意了,是42码的运动鞋,跟现场的脚印对得上!”
沈清沅攥紧了手里的钢笔,笔帽上的“清”字在太阳下泛着冷光。
小时候的画面又冒出来:爸握着她的小手教她写“清”字,掌心的老茧蹭着她的手背,痒痒的。
爸说“‘清’字左边是三点水,代表江州的江,右边是‘青’,代表青山绿水,咱沈家世代守着这儿,就是要让江水清清爽爽,让城里的人过得安稳,不被这些脏东西祸害”。
眼泪忍不住掉下来,滴在日记纸上,晕开一小片淡墨,她却没工夫擦——时间不等人,每一秒都很宝贵。
“别难受!”
陆衍之拍了拍她的肩膀,语气特坚定,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服传过来,让她稍微稳了点,
“咱还有时间,管理员肯定没跑远,他拿了主抗体,肯定要去跟头目汇合,而且他知道母液只有1小时的凝固时间,肯定会尽快行动。
老周,你让拆弹组留俩人看着星象碑,穿好防化服,一旦母液有融化的迹象,立马用备用的防化沙覆盖,其他人跟我去各个路口设卡,重点查带银色徽章、穿灰工作服的人,徽章是圆的,中间有星象图案,记住特征!”
“收到!”
老周立马抓着对讲机安排,声音里没半点含糊,手指在对讲机上按得飞快,
“三组、四组留下,其他组跟我走,带上防化装备,注意安全!”
张警官赶紧把酱鸭塞进警车副驾驶,油纸包又漏了点油,滴在座椅上,他也顾不上擦。
拍了拍身上的卤油,撸起袖子,眼里冒着火:
“我跟你们去水闸!那个管理员要是敢不说实话,我就把我妈腌了二十年的老卤泼他身上!
那玩意儿味儿冲得很,用酱油、八角、桂皮腌了二十年,沾身上洗都洗不掉,就算用洗衣粉搓,也得带半个月的味儿,让他一辈子都带着这卤味儿,走到哪儿都被人闻出来!”
他说得咬牙切齿,倒让大伙儿心里的紧张劲儿松了点——连老周都忍不住勾了勾嘴角,眼里的严肃少了点。
四人刚要上车,沈清沅的手机突然收到条匿名短信,发件人是未知号码,没有文字,只有一张照片。
她的心跳一下子加快,手指哆嗦着点开照片,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:照片里,主抗体的透明试管放在个黑盒子里,淡黄色液体看得清清楚楚,盒子上有个红色倒计时,显示“50分钟后启动”。
而照片的背景,一眼就能认出是江州自来水厂总厂的蓝色标志——那是江州最大的水厂,日供水100万吨,覆盖全城80%的人口,水厂有3个蓄水池,每个容量50万吨,一旦出问题,整个江州的自来水都会受影响。
“是江州水厂!”
陆衍之的脸瞬间铁青,他一把拉开车门,声音都带着冷,像结了冰:
“守陵人那帮人的目标是水厂!
他们要把主抗体和母液一块儿倒进水厂的蓄水池,一旦融在一块儿,就会变成没法中和的病毒
——之前实验室模拟过,这种病毒在水中存活时间长达14天,常规的氯消毒根本杀不死,喝了会引发急性肠胃炎,严重的会肾衰竭!快!必须在50分钟内赶到!”
警车立马鸣响警笛,在沿江公路上往前冲。
车速表指针一下子指到180迈,超过了限速,路边的树嗖嗖往后退,像一道道模糊的绿影。
江风裹着枯草的干腥味和江水的湿气吹进车窗,刮得人脸颊发疼,沈清沅的头发被吹得乱飘,却没工夫理。
她攥着爸的钢笔,指尖因为使劲而发白,心里默默祈祷:爸,再给咱点时间,咱一定能守住江州,守住您用命护着的一切,不让您的心血白费。
可她不知道,这会儿江州水厂的控制室内,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正站在监控屏幕前。
他头发梳得油光水滑,没有一丝乱发,用发胶固定得死死的,手里捏着主抗体的试管,淡黄色的液体在里面轻轻晃,像块流动的琥珀。
他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,指尖泛着淡粉色,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人。
监控屏幕上,警车正越靠越近,警灯的红光在屏幕上闪着,他嘴角却撇出点冷笑,像看笑话似的。
他拿起旁边的黑遥控器
——上面的“终极融合程序”按钮红得刺眼,像滴凝固的血,按钮周围还有细小的划痕,是经常按的痕迹。
遥控器旁边,放着张泛黄的照片,照片上的沈父穿中山装,笑得温和,怀里抱着个小女孩,是小时候的沈清沅。
可照片正中央,被人用红笔画了个大大的叉,叉尖戳着沈父的脸,红墨水都渗进了纸里。
“沈敬山,”
男人低声念叨,指尖蹭着照片上的叉,声音里满是阴狠,像毒蛇吐信,
“你以为你闺女能赢?晚了。
当年你毁了我的计划,让我在牢里待了十年,
今天,整个江州都得为你当年的选择付出代价,
让所有人都知道,跟我作对的下场!”
监控屏幕上,警车的警灯还在闪,像颗急跳的心脏,越来越近。
而控制室内的倒计时,正一秒一秒地往下跳,红色的数字越来越小,
离“启动”越来越近,空气里都好像弥漫着危险的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