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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 人皮.灯笼(下)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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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呃…呃呃…”他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、极度痛苦的嘶鸣,那只还覆盖着蜡黄皮肤的眼睛,猛地转向我们冲来的方向!那眼神里,没有了在地牢时的麻木和癫狂,只剩下一种濒死的、燃烧着最后疯狂的绝望和…一种难以言喻的、仿佛看到同类般的急切!

“钥匙…!”他用尽全身力气,从撕裂的、沾满血沫的喉咙里,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,带着浓重的血腥气。他那只沾满暗红色粘液的手,颤抖着、极其艰难地从身下那蠕动吞噬他的肉膜中,拔出了一样东西!

是那截腿骨!那截他在地牢刻字的腿骨!只是此刻,腿骨的一端被磨砺得异常尖锐,闪烁着森白而冰冷的光泽,像一把简陋却致命的骨刀!骨刀上沾满了暗红色的粘稠物,不知是肉膜的汁液还是他自己的血。

“开…祭坛…锁…”他死死地盯着我,那只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,每一个字都伴随着剧烈的喘息和身体被肉膜吞噬带来的痛苦抽搐。他艰难地抬起握着骨刀的手,指向祭坛中央那个巨大的、如同地狱之口的黑洞边缘——在那里,幽暗的光线下,隐约可见一个不起眼的、仿佛与黝黑岩石融为一体的、碗口大小的凹陷!凹陷的中心,似乎有一个极其细微的孔洞!

“嗬…嗬嗬…”枯瘦教徒那颗滚落在石台血泊边缘的头颅,沾满了粘稠的黑红血浆,此刻竟微微地颤动了一下!他那早已涣散的瞳孔,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强行凝聚起最后一点微光,死死地、怨毒地盯住了我,以及我手中那枚沾满他鲜血的钥匙!干裂的、同样沾满血污的嘴唇,极其缓慢地、扭曲地向上咧开,露出了一个混合着无尽恶毒和某种诡异狂喜的笑容!一个如同破旧风箱漏气、却又带着刺骨寒意的声音,直接从那颗断头里发出,在鬼哭官的尖啸和教徒的惨嚎背景中,异常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:

“晚了…都…晚了…血母…要醒了…你们…都是…祭品…嗬…嗬嗬…”那笑声如同夜枭啼哭,充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意。

“呃啊——!”半脸男人发出一声凄厉到极点的惨嚎!他腰部以下被肉膜吞噬的部分,突然剧烈地蠕动起来!无数根暗红色的、如同粗壮蚯蚓般的肉质触须,猛地从肉膜中钻出,带着粘稠的汁液,疯狂地缠绕上他暴露在外的上半身!触须前端裂开细小的口器,狠狠咬进他的皮肉!他仅存的半张脸皮瞬间被几条触须缠住、撕裂!露出

“快…呃啊…!”他最后的声音被触须勒紧喉咙的“咯咯”声取代。那只充满痛苦和急切的眼睛,死死地盯着我,充满了无声的催促和绝望的恳求!紧接着,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!

他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量,猛地将那只握着森白骨刀的手,高高举起!然后,带着一种决绝的、义无反顾的疯狂,狠狠地、将骨刀尖锐的末端,刺向了自己的心脏!

“噗嗤!”

沉闷的利器入肉声!

骨刀深深没入了他自己的胸膛!

“呃…”他的身体猛地一挺!那只凸出的眼睛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,变得空洞。大量的鲜血混合着暗红色的粘稠液体,从他胸口的创口和嘴巴里涌出。他高举的手臂无力地垂下,但那柄刺入心脏的骨刀,却依旧被他死死握在手里,刀尖深深埋入胸膛。

就在他生命彻底消逝的瞬间,异变再生!

他腰部以下融合的肉膜,以及那些缠绕撕咬他的暗红色触须,仿佛失去了目标,动作猛地一滞!紧接着,如同沸腾般剧烈地翻滚、收缩!他残破的尸体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那暗红色的肉膜彻底包裹、吞噬、拉入那蠕动的“菌毯”深处,只留下那柄深深刺入他胸膛的森白骨刀,还露在外面一小截刀柄,像一座诡异的墓碑,微微颤动着,很快也被蠕动的肉膜覆盖、消失不见!

“嗡——!”

一股无形的、却比鬼哭官尖啸更加深沉、更加古老、更加充满无尽怨毒的波动,以祭坛为中心,猛地向四周扩散开来!祠堂高处的几十盏人皮灯笼,里面的幽绿火焰如同被浇了滚油,瞬间爆燃!窜起数尺高的惨绿火苗!火光中,那些无声尖啸的、苍白诡异的女人脸,此刻表情扭曲到了极致!黑洞洞的眼窝里仿佛有粘稠的黑暗在流淌,张开的巨口似乎要吞噬一切!整个祠堂的空间都在这股波动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,条石墙壁上簌簌落下灰尘!

“嗬…嗬嗬…开始了…”枯瘦教徒的头颅在血泊里发出最后的、如同梦呓般的尖笑。

没有时间了!

女孩在我身后发出惊恐的呜咽,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。下方,吞噬教徒的黑雾正沿着墙壁和地面,如同墨色的潮水,从四面八方向祭坛这边包围过来!无数惨白的人舌在黑雾中疯狂扭动开合,发出贪婪的尖啸!头顶,人皮灯笼的惨绿火焰疯狂摇曳,映照着那些扭曲的女人脸,投下如同鬼爪般的光影!

冲!只有冲!冲向那地狱的入口!

我猛地一拽女孩的手腕,几乎是拖着她,踩着脚下那粘稠湿滑、如同活物般微微搏动的暗红色肉膜,深一脚浅一脚地扑向祭坛中央那个巨大的黑洞!脚底传来一种踩踏在巨大生物内脏上的、令人极度不适的柔软弹性和粘腻感,每一步都伴随着“噗嗤”的声响和飞溅的暗红色粘液。那股浓烈的、令人作呕的腥甜腐烂气息几乎让人窒息。

祭坛黑洞近在眼前!那撕裂般的洞口边缘,粘附的厚厚筋膜状物质剧烈地搏动着,仿佛一张巨大而饥渴的嘴。洞口深处是绝对的黑暗,吞噬着一切光线,只有更加浓郁的恶臭从中喷涌而出。

洞口边缘,那个碗口大小的凹陷清晰可见!黝黑的岩石仿佛有生命般微微起伏。凹陷中心,一个只有小指粗细、深不见底的锁孔,正对着我们!

“钥匙!给我!”我朝女孩嘶吼,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。同时反手将一直死死攥在右手里、沾满枯瘦教徒粘稠黑血的黄铜钥匙塞到她冰凉颤抖的手中!那钥匙此刻滚烫无比,仿佛在燃烧!

“拿着它!对准那个孔!插进去!”我急促地命令,目光死死盯着那深不见底的锁孔,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。

女孩惊恐地看着手中那枚沾满粘稠黑血、仿佛带着不祥诅咒的钥匙,又看向那如同地狱之眼的锁孔,身体抖得更厉害了,眼神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抗拒。

“插进去!不然我们都得死!像他们一样!”我指着身后正被黑雾吞噬溶解的教徒残骸,声音因极度的紧张和恐惧而扭曲变形。

就在这时!

“嘶啦——!”

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撕裂声,猛地从我们头顶传来!

祠堂最高处,一盏悬挂在巨大横梁上的人皮灯笼,那绷紧的、半透明的“灯罩”——那张在惨绿火焰中无声尖啸的、苍白诡异的女人脸——竟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,硬生生从灯笼骨架上撕扯了下来!

那张完整剥下的人皮,如同断了线的风筝,带着惨绿的火星和粘稠的、如同油脂般的液体,在幽暗的空中飘荡、旋转!人皮上,那张女人的脸依旧保持着无声尖啸的扭曲表情,黑洞洞的眼窝死死“盯”着下方,深紫色的嘴唇撕裂到耳根!

紧接着,是第二张!第三张!

“嘶啦!嘶啦!嘶啦!”

如同连锁反应!祠堂高空中悬挂的几十盏人皮灯笼,一张张绷紧的人皮“灯罩”被无形巨力疯狂地撕扯下来!惨绿的火焰失去了束缚,如同泼洒的鬼火,四散飞溅!点燃了腐朽的梁木和垂落的布幔!整个祠堂上空瞬间下起了一场由燃烧的人皮、粘稠油脂和惨绿火星组成的恐怖“雨”!

燃烧的人皮如同垂死的飞蛾,带着火焰和浓烟,旋转着飘落!其中几张,正朝着祭坛的方向落下!那张扭曲尖啸的女人脸,在火焰中变得更加狰狞,黑洞洞的眼窝仿佛锁定了我们!

“啊——!”女孩发出凄厉的尖叫,死亡的恐惧终于压倒了迟疑!她握着钥匙的手,带着一种绝望的疯狂,猛地向前一捅!将那枚沾满枯瘦教徒黑血的黄铜钥匙,狠狠刺向祭坛凹陷中心的锁孔!

“咔哒!”

一声极其轻微、却又仿佛在灵魂深处响起的、如同机括咬合的脆响!

时间,在这一刻,彻底停滞。

钥匙,严丝合缝地没入了锁孔。

祭坛中央那个巨大的、深不见底的黑洞,猛地向内一缩!仿佛巨兽吸气的瞬间!

紧接着!

“噗——!”

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!仿佛大地深处某个巨大脓包被瞬间挤破!

不是黑雾,也不是火焰。

是线!

亿万条!细如发丝,却坚韧无比,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和粘稠暗红血光的…缝合线!

它们如同被压抑了亿万年的怨毒狂潮,又像是地狱深处最庞大的线团瞬间爆开,从那黑洞深处、从那锁孔周围黝黑的岩石缝隙里,狂暴地喷射而出!瞬间充斥了祭坛周围所有的空间!

这些线太快了!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捕捉!它们如同拥有生命的、冰冷的毒蛇,在空中疯狂地穿梭、交织!目标,正是那些从高空飘落下来的、正在燃烧的、无声尖啸的人皮!

“嗤!嗤嗤嗤!”

令人牙酸的、密集如雨的穿刺声瞬间响起!

每一条飘落的人皮,都被数十条、数百条闪烁着血光的缝合线精准地贯穿、缠绕!线头深深刺入人皮边缘,如同最熟练也最残忍的裁缝在穿针引线!燃烧的火焰被线身上携带的冰冷粘稠血光瞬间扑灭!那张扭曲尖啸的女人脸,在被无数血线贯穿缠绕的瞬间,似乎发出了无声的、更加痛苦的痉挛!黑洞洞的眼窝里仿佛有粘稠的黑暗在沸腾!

亿万条血线如同拥有统一的意志,猛地绷紧!向后狠狠一拽!

“嘶——啦——!”

所有被贯穿缠绕的人皮,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拖拽的风筝,瞬间被拉回了祭坛中央那个巨大的黑洞之中!消失在深不见底的黑暗里!只留下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、皮肉烧灼的恶臭和线身划过空气留下的、冰冷的血腥气息!

整个祠堂陷入了刹那的死寂。只有黑雾吞噬残余教徒的“滋滋”声和鬼哭官更加狂暴的尖啸在背景中回荡。

祭坛黑洞深处,传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、如同巨大心脏开始搏动的“咚…咚…咚…”的闷响!每一次搏动,都让整个祭坛、甚至整个祠堂的地面随之震颤!覆盖地面的暗红色肉膜剧烈地起伏,那些依附其上的畸形肉瘤疯狂地蠕动、收缩,发出痛苦的“咕噜”声!一股更加庞大、更加古老、更加充满无尽怨毒和饥渴的气息,如同苏醒的洪荒巨兽,从黑洞深处弥漫开来!

“嗬…嗬…血母…醒了…”枯瘦教徒头颅的最后一点意识,在血泊里发出梦呓般的低语,随即彻底黯淡。

“呜——!!!”

鬼哭官似乎被祭坛的异变彻底激怒!那由黑雾和无数惨白人舌构成的恐怖存在,放弃了吞噬残余的幽冥教徒,猛地调转了方向!如同被激怒的黑色狂潮,裹挟着足以撕裂灵魂的尖啸和滔天的恶意,狂暴地朝着祭坛、朝着我们、朝着那刚刚吞噬了所有人皮的巨大黑洞,铺天盖地地猛扑而来!速度之快,瞬间就到了眼前!翻滚的黑雾边缘,无数惨白、滴着黑血、布满脓疮的人舌疯狂地扭动、开合,如同无数张饥饿的嘴,要将我们连同整个祭坛彻底撕碎、吞噬!

黑雾未至,那恐怖的声波和冰冷的死亡气息已经如同实质的巨锤,狠狠砸在我的胸口!窒息感瞬间攫住了喉咙!旁边的女孩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,身体软软地向下瘫倒!

完了!来不及了!

就在这千钧一发、意识几乎被绝望和鬼哭官尖啸彻底撕碎的瞬间!

我的目光,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的浮木,猛地钉在了脚下!

在那暗红色、剧烈搏动的肉膜上!就在刚才半脸男人被彻底吞噬的位置!那柄刺入他心脏的森白骨刀!一小截惨白的刀柄,竟然顽强地刺破了蠕动的肉膜,露了出来!在幽绿和血光交织的诡异光线下,闪烁着一种冰冷、决绝的微光!

没有思考!身体的本能快过了濒死的恐惧!

我猛地弯腰!五指如同铁钳,不顾肉膜的粘腻滑溜和搏动带来的阻力,狠狠抓住了那截冰冷的骨刀刀柄!入手一片湿滑粘腻,带着浓重的血腥和肉膜分泌物的腥臭!

“给我出来!”喉咙里爆发出野兽般的嘶吼!全身的力量灌注在手臂上,狠狠向上一拔!

“噗嗤!”

伴随着粘稠液体被拔出的声音,以及肉膜被撕裂的“嗤啦”声,那柄沾满了暗红色粘液和碎肉的森白骨刀,被我硬生生从蠕动的肉膜中拔了出来!刀身冰冷刺骨,带着半脸男人最后的热血和绝望。

头顶,裹挟着无数惨白人舌的恐怖黑雾,已经如同倾泻的墨色瀑布,轰然罩下!最近的几条滴着黑血的惨白舌头,距离我的头顶已不足一尺!那令人疯狂的鬼哭尖啸和冰冷的死亡气息,瞬间将我彻底淹没!

来不及了!只有这一个选择!

我猛地抬头,充血的眼睛死死盯住头顶斜上方——那里,一盏距离祭坛最近、也是最大的人皮灯笼骨架!在刚才的混乱中,它的人皮“灯罩”已经被血线扯走吞噬,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、被惨绿火焰包裹燃烧的竹制骨架!火焰因为失去了人皮的束缚而显得异常狂暴,窜起老高!

赌命!

我握紧手中冰冷粘腻的骨刀,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,如同投掷标枪,将骨刀狠狠掷向那盏燃烧的灯笼骨架!

骨刀化作一道惨白的流光,撕裂粘稠的空气,精准无比地刺入了灯笼骨架中心那团最炽烈的惨绿火焰之中!

“噗!”

一声轻微的爆响!

骨刀刺入火焰的瞬间,异变陡生!

那狂暴燃烧的惨绿火焰,在接触到沾满半脸男人心头热血和祭坛肉膜粘液的骨刀时,如同冷水泼入了滚油!

“轰——!!!”

一声震耳欲聋的爆鸣!那团惨绿火焰瞬间膨胀了数倍!颜色由幽绿骤然转变为一种刺目欲盲、带着无尽怨毒和痛苦的——猩红!

猩红的火焰如同爆炸般扩散!瞬间吞噬了整个灯笼骨架,并沿着连接灯笼的、悬挂在半空中尚未被血线扯走的几根浸油麻绳,如同点燃的导火索,疯狂地向上、向四周蔓延!点燃了腐朽的梁木!点燃了垂落的布幔!点燃了空气中飘散的人皮油脂!

整个祠堂的上半部分,瞬间化作一片猩红的火海!

猩红的火光,带着一种焚尽一切的暴烈和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寒怨毒,猛地照亮了整个空间!也照亮了那张刚刚扑到祭坛上方、由黑雾和无数惨白人舌构成的鬼哭官“本体”!

在猩红火焰的映照下,那翻滚的墨色浓雾仿佛被泼上了强酸,发出“嗤嗤”的剧烈反应声!无数惨白的人舌在猩红火光中疯狂地扭曲、卷曲、发出更加凄厉痛苦的尖啸!它们表面滴落的黑血瞬间被蒸发,脓疮爆裂,仿佛这猩红火焰对它们有着致命的克制!

“呜嗷——!!!”鬼哭官发出了一声前所未有的、充满了痛苦、愤怒和难以置信的尖利嚎叫!那声音不再是单纯的叠加,而是带着一种仿佛来自灵魂核心的创伤!它那由黑雾构成的本体在猩红火焰的灼烧下剧烈地翻滚、收缩、扭曲!扑向祭坛的势头被硬生生遏制、甚至被逼退!

猩红的火光不仅灼烧着鬼哭官,也映亮了祭坛中央那个巨大的黑洞。

在猩红跳跃的光芒中,黑洞深处,那搏动的“心脏”闷响似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…凝滞?

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猩红的火光透过那剧烈搏动的黑洞边缘筋膜,隐约映照出其内部一个难以形容的、巨大的、扭曲的轮廓!那轮廓似乎在沉睡,又似乎即将苏醒!无数条刚刚收回的、闪烁着血光的缝合线,如同活物的触须,在那巨大轮廓的表面疯狂地蠕动、穿梭,仿佛在努力缝合着什么,又像是在进行某种最后的…束缚?而那张在猩红火光中若隐若现的、被缝合线强行拉扯固定在巨大轮廓某处的、属于血母的、苍白诡异、无声尖啸的女人脸,在猩红火焰的映照下,黑洞洞的眼窝似乎猛地转向了火焰爆燃的方向!那张撕裂到耳根的深紫色嘴唇,在猩红的光影中,似乎极其轻微地…抽搐了一下?仿佛那猩红的火焰,灼痛了它?干扰了它?

“呃…啊…”祭坛黑洞深处,传来一声低沉、悠长、仿佛跨越了无尽时空、充满了无尽怨毒和…一丝痛苦?的叹息!那搏动的“咚…咚…”声,瞬间变得紊乱而狂暴!

猩红的火焰在祠堂上空疯狂蔓延、肆虐,与下方翻涌的墨色黑雾激烈对抗、灼烧,发出“嗤嗤”的爆响和鬼哭官痛苦的尖啸。整个空间被分割成猩红与墨黑两半,光影疯狂扭曲,如同地狱的调色盘被打翻。

“走!”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争取了不到一秒的喘息之机!我猛地拽起瘫软在地、被猩红火光和眼前景象惊得呆滞的女孩,几乎是扛着她,转身扑向祠堂那幽深黑暗的侧后方!那里,祭坛巨大石基的阴影下,一条狭窄、被腐朽木架半掩的缝隙,通往更深沉的黑暗!那或许是唯一的生路!

身后,是猩红与墨黑交织的死亡漩涡。鬼哭官被猩红火焰灼烧发出的痛苦尖啸、祭坛黑洞深处那搏动紊乱如同狂暴巨兽的“咚咚”闷响、以及血母那若有若无、却令人灵魂冻结的叹息…所有的声音混合在一起,形成一首来自深渊的、毁灭的交响。

我们像两只在熔岩边缘奔逃的蝼蚁,一头撞进了那条狭窄的缝隙!腐朽的木架被撞得四分五裂,尖锐的木刺划破了皮肤,带来火辣辣的痛楚。缝隙内是陡峭向下的石阶,布满了湿滑的青苔和厚厚的、散发着恶臭的粘腻污垢。

“抓紧!”我嘶哑地吼着,顾不上脚下的湿滑,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拽着女孩向下冲去!每一步都伴随着滑倒的危险和骨骼撞击石阶的剧痛。身后的缝隙入口处,猩红与墨黑的光芒激烈地闪烁、碰撞,鬼哭官的尖啸如同跗骨之蛆,紧紧追来!

石阶仿佛没有尽头,螺旋向下,深入更加浓重的黑暗和阴冷。空气污浊得如同固体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霉味、土腥味和一种…仿佛巨大生物体腔内部的、带着温热湿气的腐朽气息。

不知向下狂奔了多久,体力早已透支,肺部火烧火燎,双腿如同灌铅。身后的鬼哭官尖啸似乎被厚重的岩层阻隔,变得遥远而沉闷,但那股冰冷的恶意依旧如影随形。就在我们几乎要力竭倒下的瞬间,前方陡峭的石阶终于到了尽头!

脚下不再是石阶,而是…松软的、带着温热湿气的…泥土?

不!不是泥土!

我踉跄着停下脚步,强忍着眩晕,打开一直紧攥在手里、早已被汗水和血水浸透的强光手电——微弱的光柱刺破粘稠的黑暗。

眼前,是一个巨大得难以想象的地下空间。手电光柱如同投入大海的萤火,只能照亮前方极小的一片区域。

光柱所及之处,是地面。

那地面…是暗红色的!如同覆盖着一层巨大的、微微搏动着的肉质菌毯!和祠堂祭坛下的肉膜一模一样!只是范围更加广阔,无边无际!暗紫色的粗大脉络在肉膜下虬结、起伏、搏动,如同大地的血管!无数扭曲的、大小不一的肉瘤从肉膜上“生长”出来,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蠕动,表面布满了痛苦的五官轮廓和探出的、如同婴儿般蜷缩的手脚…空气中弥漫的腥甜腐烂气息浓烈到了极致,几乎凝成实质!

而更远处,在手电光柱勉强能扫到的极限,那暗红色肉膜大地的尽头,似乎矗立着一些…东西。不是石柱。是一些巨大、扭曲、仿佛由无数肢体和器官强行糅合堆砌而成的、如同生物组织构成的…塔?或者说是…某种巨大巢穴的支撑结构?在那些结构之间,似乎悬挂着一些…东西…在微弱的光线下,反射出暗沉的光泽…像是一个个…巨大的、搏动着的…卵囊?

这里…是整个哭岭的地下?是幽冥教真正的巢穴?是血母沉睡的…子宫?!

“呃…呃…”旁边的女孩发出极度惊恐的呜咽,身体抖得如同风中残烛,几乎站立不稳。

就在这时!

“咚!!!”

一声比之前猛烈十倍、仿佛就在我们脚下炸开的恐怖闷响!整个地下空间剧烈地摇晃起来!如同发生了十级地震!头顶巨大的钟乳石和岩块如同暴雨般砸落!脚下的暗红色肉膜疯狂地起伏、蠕动!如同沸腾的粥锅!那些依附其上的畸形肉瘤剧烈地颤抖、收缩,发出痛苦的“咕噜”声,有的甚至直接爆裂开来,喷溅出粘稠的暗红色汁液和破碎的器官碎片!

“吼——!!!”

一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、充满了无尽怨毒、痛苦、愤怒和…一丝被打扰沉眠的暴虐的咆哮!如同亿万冤魂的怒吼叠加,又像是来自九幽之下的魔神苏醒的宣告,从我们身后的地底深处——从那祠堂祭坛的方向——狂暴地席卷而来!瞬间穿透了厚重的岩层,狠狠撞入我们的耳膜!比鬼哭官的尖啸更加恐怖、更加具有毁灭性!那是血母的咆哮!

伴随着这声咆哮,我们脚下的暗红色肉膜大地,开始了更加恐怖的异变!

肉膜剧烈地起伏、鼓胀!无数条之前见过的、暗红色的、如同粗壮蚯蚓般的肉质触须,猛地从肉膜下破土而出!它们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,在空中疯狂地挥舞、扭动!前端裂开细小的、布满利齿的口器,发出“嘶嘶”的、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!它们的目标,正是站在肉膜上的我们!

“跑!”极致的恐惧压榨出身体最后一丝潜能!我拖着女孩,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!在剧烈起伏、如同活物般蠕动的肉膜上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!身后,无数暗红色的触须如同地狱伸出的鬼手,紧追不舍!破空声和“嘶嘶”声就在脑后!

手电光柱在狂奔中疯狂晃动,勉强照亮前方一片区域。突然,光柱扫过右前方!

那里,暗红色的肉膜上,竟然有一小片颜色相对正常的地面!像是一个小小的“岛屿”,暂时未被这恐怖的血肉大地完全吞噬!在“岛屿”的边缘,似乎…堆放着一些杂物?几个破烂的背篓,几件沾满泥污的粗布衣服…甚至还有一个倾倒的、破旧的木制独轮车!

村庄!这里…这里难道就是哭岭传说中那个消失的荒村?!它没有被毁灭,而是…被拖入了地下?!被这蠕动的血肉大地…吞噬、消化、同化成了血母巢穴的一部分?!

这个念头带来的寒意瞬间冻结了血液!但此刻已无暇细想!那片小小的“安全岛”是唯一的希望!

“那边!”我嘶吼着,拽着女孩猛地转向,扑向那片小小的“岛屿”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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