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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4章 静默苏醒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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保安的手指刚触到听筒,刺耳的电流声突然炸响,像根烧红的细针扎进耳膜。他“嗷”地缩回手,听筒“哐当”砸在桌上,震得监控屏的雪花点更密了,晃得人眼晕。

“什么破信号!”他骂骂咧咧去拍显示器,余光却死死黏在焚烧间的画面上——阿强正蹲在灰堆前,背影像块被揉皱又勉强展平的布,透着说不出的压抑。

七点十二分的阳光从百叶窗漏进来,在阿强后颈割出一道锋利的白痕。他盯着对讲机屏幕上跳动的“全员静默”指令,喉结重重动了动。昨夜小梦的声音还在耳朵里嗡嗡响:“阿强,你说过不想当鬼。”

母亲断药那晚的消毒水味突然涌上来,呛得他鼻腔发酸。他指甲狠狠掐进掌心——那天在基金会门口,他签的哪里是契约,分明是把自己和母亲的命,一起塞进了楚怀瑾的钱袋子,任人宰割。

“哐!”

门被踹开的巨响惊得阿强肩膀猛地一缩。副队长叼着烟站在门口,警棍敲得门框咚咚响,震得人耳膜发疼:“谁他妈泄露的频道?总部刚查下来,说有人用内部机乱发消息!”

阿强低头盯着橡胶手套上的黑灰,喉咙像塞了团烧过的棉花,堵得发慌:“昨夜风大……信号乱了。”

副队长眯起眼,烟蒂在指尖明灭不定,火星溅落在地上:“乱?乱到能播活人说话?”他跨前一步,警棍尖狠狠挑起阿强的下巴,力道之大几乎要戳进肉里,“我可听说,你妈那档子事……”

“风大。”阿强重复道,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生锈的铁板。

他能看见副队长领口的基金会徽章,镀金的“怀瑾”二字泛着冷光,像两把淬了毒的刀,架在他脖子上。副队长盯着他发红的眼尾看了三秒,突然嗤笑一声:“行,风大。”他甩了甩警棍转身,“但要是再乱——”

话没说完,门“砰”地一声撞上,震得墙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。

阿强站在原地,听着副队长的脚步声渐渐远去,才敢缓缓松了口气。他摸出兜里的对讲机,金属外壳还带着掌心的体温,烫得人心慌。

转身时,橡胶鞋底黏在地上,是焚烧炉漏的蜡油——他们总说烧的是“残档”,可阿强比谁都清楚,那里面混着多少人没说出口的“我不愿意”,多少被碾碎的尊严。

他蹲在灰堆前,从怀里摸出张照片。相纸边角卷着,已经泛黄,照片里母亲躺在病床上,脸色苍白如纸,手边压着张停药通知单,编号Q-719,墨迹被眼泪晕成模糊的团,触目惊心。

“妈,”他对着冰冷的灰烬低语,声音带着哽咽,“他们说烧了就干净了,就能一笔勾销了。”他突然低吼一声,把照片狠狠按进灰堆,火星“噼啪”炸开,烫得手背发红,他却像感觉不到疼,“我偏要让他们脏!让所有人都知道,你们干了什么勾当!”

上午九点三十五分,地下诊所的消毒水味浓得刺鼻,刺得阿强睁不开眼。他踹开门时,金属门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巨响,惊得诊所里的人都抬起头。

林默正弯腰给个清洁工扎针,那是刚从清道队逃出来的静默者,听见动静抬头,针管在指尖顿了顿——阿强的眼睛红得像浸过血,领口撕开的地方,锁骨下有个淡青色的“Q”字烙印,像块长在肉里的疤,丑陋又刺眼。

“我要破契。”阿强踉跄两步,扶着桌子大口喘气,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。

林默放下针管,扯了块纱布擦手,语气平静:“你知道代价?楚家不会放过你,他们会让你‘意外’死亡,做得神不知鬼不觉。”

“我早就是意外了。”阿强撕开另一只袖子,露出胳膊上深浅不一的针孔,密密麻麻,触目惊心,“三年前他们断我妈药,说签了契就能续;去年我摔断腿,他们说‘工具要完好’,才给我治;上个月小梦被拖去‘心理干预’,回来就跟丢了魂似的——”他突然攥住林默的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,“我签的是命,可他们连鬼都不让我当!我受够了!”

林默没动,能清晰感觉到阿强掌心的温度,烫得像团燃烧的火,带着压抑已久的愤怒与绝望。他抽回手,从抽屉里取出份泛黄的纸——是楚家契约的复刻件,边角还留着焦痕,和母亲那份如出一辙。

“回忆签署瞬间,越清晰越好。”他说,指尖轻轻抵住阿强的眉心,“过程会很疼,疼就咬我。”

阿强闭眼,消毒水味渐渐淡了,他仿佛又回到三年前的基金会大厅。水晶灯晃得人眼晕,穿西装的男人递来笔,笑容虚伪:“签了,你妈就能继续治疗,别犹豫了。”他看见自己颤抖的手,看见母亲在病房里咳得喘不上气,看见“自愿”两个字像把锋利的刀,狠狠扎进纸里,也扎进他心里。

“够了!”林默低喝一声,打断了他的回忆。

他咬破指尖,血珠滴在契约上,红得刺眼:“我替你签——自由。”

红光从血珠里漫开,契约“轰”地一声烧起来,没有火苗,却瞬间化为灰烬。阿强猛地跪地,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,泪水汹涌而出。他摸向锁骨,那里的“Q”字烙印正在慢慢剥落,像块死皮,带着些许刺痛,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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