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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 风雪求师,七重考验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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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雾漫上来时,程高正握着橹桨的手背上凝了层薄汗。

暮色里师父的背影被雾水洇得模糊,可那抹青布衫下的轮廓,比白日里县学的圣人像更让他心头发热。

橹桨搅碎的金波突然暗了,他喉结动了动:“师父,为何当初肯收我为徒?”

桨声顿住。

涪翁没回头,指节却在布囊上轻轻一叩。

青铜印的热度透过粗布渗进掌心,像当年程高第一次叩门时,那双手上的温度——冻得通红,却焐着个裹了三层棉帕的药罐。

“因你过了七重考验。”

他从怀中取出青铜古印,月光漫过印面时,程高看见锈迹里浮出些微金线,像春溪破冰时的细流。

“第一重,试针活人。”涪翁的声音混着江雾的潮润,“三年前腊月廿三,你背着个唇色乌青的妇人撞开草庐门。她心口凉透,脉若游丝,我把针囊扔给你:‘自己救。’”

程高的指节突然收紧。

他记得那夜的风有多厉,像刀子刮过草庐的竹帘。

他抖着手抽出银针,手背上的冻疮裂了道血口,滴在妇人腕间。

“别怕。”他听见自己声音发颤,“我学过《黄帝内经》里的‘刺络法’。”

“你扎太渊穴时,针尾抖得像风中芦苇。”涪翁指尖抚过印面,“可你扎进去后,拇指推针的力道稳得像钉棺材钉——三息后,那妇人呛出一口黑血。”

船尾的程高低头,看见自己掌心的薄茧。

当年那针下去时,他后背的汗浸透了粗麻衫,可耳边全是师父的冷笑:“医道不是背经文,是把活人从鬼门拉回来。”

“第二重,破局救婴。”涪翁转动古印,金线又爬长半寸,“百日之后,村东头王寡妇的娃高热抽风。你挤在七八个老妇中间,有人喊‘撞客了要跳大神’,你突然掀翻香案。”

程高笑了,那场景突然清晰如昨。

他记得王寡妇的手掐得他手腕生疼,娃的小身子烧得像块炭。

“不是撞客,是胎毒发于肺。”他扯下腰间的艾草,“取灯!”

“你捏着灸条的手没抖,在大椎穴上悬灸时,我蹲在墙根数你额头的汗。”涪翁侧过脸,眼里有星子落进去,“那娃哭出声时,你瘫在泥地里,却先把剩下的半把艾草塞给王寡妇:‘明日再灸三次,莫断。’”

江雾更浓了。

程高摇橹的手慢下来,船身轻晃,他忽然想起第三重考验时的药香——整整一百二十味药材混在竹篓里,其中三味是见血封喉的钩吻、闹羊花、乌头。

他跪坐在青石板上,指尖拂过每一片叶子,鼻端萦绕着苦甘交织的气息。

“钩吻叶对生,闹羊花有黄斑,乌头根有瘤。”他报出名字时,涪翁正蹲在院角劈柴,斧头“咔”地嵌进树墩,“算你识货。”

“第四重,心性坚定。”涪翁的拇指摩挲着印纽,“我把你堵在门外泼过冷水,在市集上骂你‘学医的不如卖糖葫芦的’,腊月里你在草庐外跪了三天三夜,眉毛上结的冰碴能砸疼脚背。”

程高摸了摸后颈。

那年雪下得猛,他的膝盖泡在雪里,可耳朵始终竖着——草庐的窗纸偶尔会动,漏出点药炉的轻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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