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 医道试炼,赤针封喉(1/2)
村东头的狗吠像被人攥住脖子的哑锣,突然断了。
王二狗的裤脚还滴着泥点子,他扑到涪翁跟前时,后颈的汗珠顺着衣领滚进脊背:“赵、赵恶少带着五六个护院,把张猎户家的小闺女堵在晒谷场了!那丫头才十六,他、他说要充什么通房……”
江风卷着湿冷的潮气灌进草棚,涪翁按在针囊上的指节泛白。
他看见程高的喉结动了动,年轻徒弟的手已经摸向墙角的药杵——那是他们用来捣药的,此刻倒像把未出鞘的剑。
“张婶呢?”涪翁的声音像块磨了十年的石片,又冷又利。
“在地上跪着。”王二狗抽了抽鼻子,“我来的时候,她额头都磕出血了,赵恶少还拿马鞭挑她的白发,说‘老东西,你家闺女值五斗米’……”
程高突然转身,竹椅在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。
他抓起门边的斗笠,斗笠上还沾着晨露,滴在他手背:“师父,我去。”
涪翁没动。
他望着程高绷紧的下颌线,想起三年前雪夜,这孩子跪在江边,睫毛上结着冰碴子说“求先生教我医人”。
那时他也这样,像株被压弯的青竹,看着脆,实则韧。
“等等。”涪翁从针囊里抽出一根针。
青铜针身泛着暗红,在月光下像凝固的血,“赤针。”他捏着针尾,递到程高面前,“刺‘廉泉’‘膻中’。”
程高的指尖刚碰到针柄,就被烫得缩了缩——这针竟带着活人般的温度。
“赤针不是杀人之器。”涪翁的拇指抹过针身,“廉泉穴主喉舌,封他声;膻中穴主气海,乱他神。你要让他明白,强抢民女的人,先失了人的气。”
程高把针别进袖口,抬头时眼里有星火:“弟子记下了。”
王二狗已经抄起根烧火棍,棍头还沾着灶灰:“我跟程大哥去!我熟,赵府后墙有个狗洞,去年我偷摘他家杏子……”
“噤声。”涪翁突然抬手。
远处传来女子的尖叫,像块碎瓷片划破夜色。
张猎户家的闺女小芸,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:“阿娘!阿娘救我——”
程高的背影消失在草棚外时,涪翁摸出怀里的医方。
“刘”字在月光下泛着淡金,和医道传承印的烫意重叠。
他突然笑了,笑声混着江涛:“天禄阁的火没烧干净,这世道的恶,也该有人来烧一烧了。”
赵府的后墙比王二狗说的还矮。
程高蹲在墙根,托着王二狗的腰送他上去。
王二狗的脚刚勾住墙头,就压低声音:“程大哥,东厢房亮着灯!”
两人猫着腰绕到窗下。
酒肉味混着汗臭扑过来,赵恶少的嗓门像破锣:“老子要这小娘子,是她的福气!等明日……”
程高扒着窗纸捅了个洞。
烛光里,赵恶少正扯小芸的衣袖,腕子上的翡翠镯子磕在桌角,发出闷响。
小芸缩在墙角,脸上的泪痕把脂粉冲出两道白沟。
“稳住。”程高对王二狗比了个手势。
他摸出赤针,针柄还带着师父掌心的温度。
门闩是铜的,他用指甲抠住缝隙,轻轻一推——门轴“吱呀”一声。
赵恶少的头转过来时,程高已经贴到他背后。
赤针点在廉泉穴的瞬间,赵恶少的笑声卡在喉咙里,变成“嗬嗬”的闷响。
他瞪圆眼睛,双手去抓程高的手腕,却像抓在铁块上。
“带小芸走。”程高咬着牙,指尖死死压着针尾。
赵恶少的脸涨成猪肝色,脖子上的青筋暴起,却发不出半声。
王二狗冲过去,把小芸往怀里一捞,撞开窗户就往外跑。
“有贼!”护院的吆喝从院外传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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