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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 山中奇症,针破迷局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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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坳里的尖叫像根带刺的线,将三人的脚步扯得更急。

李柱国竹笠下的眉峰紧拧,程高背着药箱的手青筋微凸,王二狗攥着木簪的指节发白——那是他跟着师父学扎针时削的,此刻倒像握着柄小剑。

转过山弯,最先撞进眼帘的是张寡妇家的篱笆。

往日总趴在篱笆上啃黄瓜的虎娃,此刻正蜷在门槛上发抖,两条腿像被抽了筋似的软塌塌摊着,嘴里含糊地嘟囔着烫...烫,可摸他额头却冰得吓人。

张寡妇跪在地上,抓着儿子的手直哭,指甲缝里还沾着灶灰——显然是刚从灶台边冲出来。

都退开。李柱国的声音像块淬了冰的铁,蹲下身时竹笠滑到后背,露出那双鹰隼般的眼睛。

他指尖搭在虎娃腕上,不过三息,脸色就沉了下去。

程高凑过去,见师父拇指在虎娃尺泽穴轻轻一按,孩子突然发出更尖的嚎哭,那声音里带着股子金属刮擦的刺响,震得王二狗耳朵嗡嗡直鸣。

程高,取青针。李柱国解下腰间的针囊,铜扣一声弹开,十二枚三寸长的银针在晨露里泛着幽光。

程高递针的手刚稳,就见师父捻着针尾,在虎娃气海穴上轻轻一旋——这是青针手法里最基础的风入松,本应像春风拂过,可此刻银针刚没入半分,虎娃身上突然腾起一层青灰色的雾气,直往李柱国手背钻。

李柱国低喝一声,手腕急转,银针地发出蜂鸣,那雾气竟被震得四散。

程高这才发现,不止虎娃,篱笆外歪着的老猎户、蹲在墙根的小媳妇,个个身上都浮着这种若有若无的灰雾,像层洗不干净的霉斑。

王二狗突然指着院角的老井:那...那井里在冒泡!

众人转头,就见井口的水面翻着细密的白泡,咕嘟咕嘟直响,泡破时散出的气味比之前更冲——烂野果混着烧毛的焦臭里,还多了丝甜腻的腥。

李柱国的鼻尖动了动,突然起身扯住张寡妇的胳膊:你家昨日可喝过井水?张寡妇抽抽搭搭点头:前日担的水,昨日晌午煮了粥,夜里...夜里娃他爹就说浑身发沉,今早起来...她突然瞪大眼睛,对了!

昨儿后半夜,我听见井边有动静,像是有人往井里扔东西!

程高,带二狗去村东头,把所有喝过井水的人都集中到晒谷场。李柱国将针囊塞进程高怀里,记得问清楚,有没有人见着可疑的身影。程高应了声,拽着还发愣的王二狗就跑。

李柱国则蹲到井边,从怀里摸出根细如牛毛的赤针,在井口上方三寸处悬停。

针尖刚触到水面,突然地爆出个火星——那是赤针遇毒的征兆。

等程高带着二十几个村民赶到晒谷场时,李柱国已经在地上画好了九宫格。

他让村民按中毒深浅分坐,最严重的虎娃被抱到中间。

程高看见师父额角渗着细汗,手里捏着的玄针在阳光下泛着暗紫,那是玄针境才能催发的。都看好了。李柱国的声音压得很低,青针通脉,赤针拔毒,玄针...是要让毒自己现形。

第一针扎进虎娃的大椎穴,孩子浑身剧颤,从嘴里喷出团灰雾。

第二针扎风池,灰雾里裹着丝暗红色的絮状物。

第三针扎至阳,那絮状物地落在程高摊开的帕子上,像团晒干的紫花。

李柱国捏起帕子凑到鼻端,瞳孔骤然收缩:紫云藤。

这东西长在深山阴崖,根须磨粉溶于水,初时无味,三日后毒发,先是四肢麻木,再是言语不清,最后...会像被抽干了生气似的,熬不过七日。

可谁会往井里投这毒?张寡妇突然尖叫,我们村穷得连盐都吃不上,招谁惹谁了?人群里有人小声嘟囔:前日县太爷的管家来收租,说咱们拖了三月...会不会...话没说完,李柱国突然按住程高的肩膀。

程高顺着师父的目光望去,见王二狗正蹲在晒谷场边,用木簪拨拉着什么——是半片碎陶片,上面沾着紫黑色的残渣,和帕子上的紫云藤粉一模一样。

程高,去县上。李柱国的声音沉得像块石头,找里正问清楚,最近有没有外乡客进山。

二狗,跟我去井边,把水取半坛回来。他转身时,程高瞥见师父腰间的青铜古印微微发烫,原本模糊的纹路里,似乎有几个小字在跳动——那是医道传承印,三年前收程高为徒是第一次出现,后来每收个心正的弟子就多些纹路。

此刻,印面的残片突然清晰了几分,像被谁用针重新描过。

山风掠过晒谷场,卷起几片枯叶。

程高攥紧药箱带子,突然明白师父说的用针去看——不是看穴位,是看这世间藏在暗处的毒,看人心底藏着的恶。

而他们的针,既要救得了病,也要扎得穿阴谋。

(远处传来县上方向的马蹄声,李柱国低头看了眼发烫的古印,指尖轻轻抚过新浮现的二字,目光如针。

井边的青石板被晨露浸得发滑,王二狗蹲在李柱国身侧,木簪尖挑起半片沉在井底的陶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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