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0章 户籍登记推进(2/2)
为了方便查询,文书们还发明了“索引法”:按姓氏笔画排序,制作“姓氏索引册”;按职业分类,编订“工匠名录”“农户名录”;甚至给孤寡老人、烈属等特殊群体单独立册,标注“需救济”“免赋税”。民政官周先生翻着索引册,笑着说:“以前找户人家,得翻遍十几个册子;现在按索引查,一炷香就能找到,这才叫‘心中有数’。”
档案不仅是记录,更是治理的依据。查“工匠名录”,能知道哪个乡有多少铁匠、木匠,工坊招工不用满街跑;看“农户田产册”,能精准分配灌溉用水,避免“多占地多用水”的纠纷;翻“特殊群体册”,发放救济粮时不会漏了一户孤寡。有次青龙区闹蝗灾,官府按户籍册上的“受灾户数”发种子,不多不少,正好覆盖所有受损农户,百姓们都说:“官府像长了千里眼,知道咱缺啥。”
用麻线串起的档案册,在干燥的库房里散发着纸墨和樟木的清香,看似沉默,却像自治领的神经脉络,把千家万户的动静,都传到了治理中枢。
三、补登通道:给每个遗漏者留扇门
户籍登记推进到第三个月,大部分区域已完成,但总有些“漏网之鱼”:或是外出经商的商户,或是走亲访友的流民,或是躲在深山里的独居老人。天宇早有准备,在十二乡各设了“补登点”,挂着“户籍补登处”的木牌,规定“登记结束后三个月内,随时可来补登,逾期将影响赋税减免、救济申领”。
补登点最热闹的是靖海港的码头。商船刚靠岸,就有商户匆匆赶来。做香料生意的刘老板常年往来南洋,错过了集中登记,补登时拿着船票和商号执照,急得满头汗:“我在城里有仓库、有宅院,要是没登记,算不算‘黑户’?”补登员笑着安抚:“只要能证明您在自治领有资产、常居住,就能补登。”核实信息后,当天就把他的名字加进了“商户册”。
最让人唏嘘的是流民补登。有个姓赵的汉子,带着一家五口逃难来此,住在安置坊的草棚里,总觉得“没扎下根”,不敢登记。补登员小郑找到他时,他正蹲在墙角抽烟:“我们这样的,登了也白登,说不定哪天又得走。”小郑指着安置坊新盖的砖房:“您看,官府给流民盖了房,孩子能上学,您去工坊干活还能领工钱——这就是家了,登了记,才算真正的领民。”赵汉子沉默半晌,接过表单,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,手都在抖。
补登点还处理了些“特殊案例”。有个被遗弃的女童,在学堂门口乞讨,周夫子把她带来补登,在“户主”栏填了“学堂”,“与户主关系”写“养女”,给她取名“周学堂”。小学堂捧着写有自己名字的表单,第一次露出了笑脸。
为了让漏登的人知道补登通道,登记员们想出各种法子:在集市上敲锣宣传,让货郎走村串户时捎话,甚至在寺庙、教堂的布告栏贴通知。有个耳聋的老裁缝,是邻居看到补登通知后,比划着告诉他“要去官府写名字”,才拄着拐杖来补登的。
三个月补登期结束,补登人数达两千三百余人,占总登记数的两成多。每个补登的名字后面,都附着“补登原因”和“证明人”,确保信息真实。当最后一本补登册装订完毕,整个自治领的户籍档案才算真正完整——十万两千三百五十六人,一个都不少。
四、册页里的民心:从“过客”到“领民”的转身
户籍登记完成那天,各乡都举行了“发户帖”仪式。领民们排着队,从登记员手里接过属于自家的那张户籍表单(副本),像捧着沉甸甸的宝贝。
王大爷把户帖用浆糊贴在堂屋正中,和家谱并排挂着,逢人就炫耀:“你看,官府册子上有咱老王家的名字,连孙娃子的小名都写上了!”张猎户把户帖折成小块,贴身藏着,打猎时遇着巡山的护卫队,掏出户帖晃一晃:“我是黑松岭的张五,册子上有我!”
最开心的是那些新移民。赵汉子带着家人搬进了安置坊的砖房,门楣上挂着户帖,他摸着“领民”两个字,对婆娘说:“咱以后也是有根的人了,孩子能在这儿上学,咱能在这儿养老。”
天宇站在档案库房里,看着排满书架的户籍册,伸手拂过册脊上的标签。这些用麻线串起的纸页,不只是冰冷的记录,更是滚烫的认同——当领民们把户帖贴在墙上、藏在怀里时,他们认的不只是一张纸,更是“华夏自治领”这个共同的身份。
夕阳透过窗棂,照在“民为邦本”四个字上,金光流转。户籍登记完成了,但它的使命才刚刚开始——这些册页会记得谁家添了新丁,谁家盖了新房,谁家的田产多了几分;会陪着自治领经历丰年和灾年,见证孩童长大、老人老去;会像一棵大树的年轮,一圈圈记录着这片土地的生长。
而那些被郑重写下的名字,终将成为华夏自治领最坚实的根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