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2章 王座之下，烈阳将醒（2/2）

顾言为他挡下混混的拳头，顾言在他耳边说“别离开我”，顾言将他护在身后，对抗整个家族……还有刚才，那个男人俯下身，在他耳边许下的，那场盛大的烟火。

他不是敌人。

他是……

季骁的心防，在这一刻，悄然瓦解。

他不再将那股能量视为异物，而是尝试着，去接纳它，拥抱它。

奇妙的事情发生了。

那团狂暴的火焰，渐渐平息下来，化作了一股温暖的金色河流，在他的精神世界里，缓缓流淌。它不再灼热，而是充满了生命力，滋养着他每一寸干涸的意识。

“感觉到了吗？”顾言问。

“……嗯。”季骁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
“现在，引导它。”顾言的声音里，带上了一丝笑意，“去你身体的任何一个地方。你的指尖，你的脚踝，你的每一次呼吸。”

季骁照做了。

他感觉自己的五感，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。他能“看”到阳光下每一粒飞舞的尘埃，能“听”到风拂过篮网的轻吟，能“闻”到塑胶跑道被晒出的独特气味。

世界，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。

“睁开眼睛。”

季骁睁开了眼。

眼前的顾言，依旧是那个顾言。但季骁却能清晰地看到，他平静的眼眸深处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，和一抹……温柔的担忧。

这个发现，让季骁的心脏，猛地抽动了一下。

“现在，再试试。”顾言退后一步，做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
季骁低头，看向手中的篮球。

他深吸一口气，将那股金色的能量，缓缓引导至自己的右臂，汇聚于指尖。

篮球，仿佛在这一刻变成了他身体的延伸。

他没有刻意瞄准，只是凭着感觉，将球轻轻地推了出去。

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的轨迹，那光芒，比阳光还要耀眼。

“唰！”

空心入网。

季骁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，又看了看篮筐。

成功了。

他不仅成功了，而且，他能清晰地感觉到，篮球在脱手的瞬间，与篮网的每一次摩擦，甚至能预判出它入网后，会以怎样的角度落下。

这是一种……绝对掌控的感觉。

“怎么样？”顾-言问。

季骁没有回答，他捡起球，再一次投篮。

“唰！”

三分。

“唰！”

超远三分。

“唰！”

背身，闭眼，随手一抛。

篮球像是被赋予了生命，精准无误地，一次又一次地穿过篮网。

季骁停了下来，他喘着气，但这一次，不再是疲惫，而是兴奋。他看着顾言，眼神复杂。

“你……到底是什么人？”他问出了那个一直盘旋在心底的问题。

“我是顾言。”顾言的回答很简单，“是你的合约债主，是你名义上的助理，也是……现在唯一能和你并肩站在这里的人。”

他走到季骁面前，抬手，擦去他额角的汗水。

这个动作，自然得仿佛做过了千百遍。

季骁没有躲。

“你教我这些，就是为了让我在外面，帮你打架？”季骁的声音有些闷。

“打架？”顾言笑了，他摇摇头，“季骁，你太小看你自己了，也太小看我们了。”

他的眼神变得深邃。

“我教你这些，是想让你明白，你不是任何人的棋子，更不是什么实验品。你是季骁，是独一无二的，能与我共享这份力量的唯一存在。”

“我需要你，不是需要一个打手，而是需要一个……战友。”

战友。

这个词，重重地敲在了季骁的心上。

他看着顾言，看着他眼中映出的自己的倒影，那个倒影，不再迷茫，不再愤怒，而是燃烧着金色的火焰。

“外面的烂摊子，很麻烦？”季骁问。

“嗯，来了三批客人，每一批，都想把我们拆吃入腹。”顾言说得云淡风轻。

季骁沉默了片刻，然后，他咧嘴一笑，露出了那口熟悉的白牙。

“那你一个人，行不行？”

顾言看着他脸上重现的，那种独属于烈日骄阳的笑容，眼中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。

“以前或许不行。”

“但现在，只要你在，我就无所不能。”

话音落下的瞬间，整个篮球场开始崩塌，阳光碎裂成无数光点，向着两人汇聚而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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核心实验室内。

一直平稳运行的各项仪器，突然发出了轻微的警报声。

“陈博士！快看！”一个年轻的研究员指着季骁的生物监测屏幕，声音发抖。

屏幕上，代表季骁生命体征的曲线，正在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幅度，疯狂向上攀升。他的心率，他的细胞活性，他的能量指数……每一项，都在突破已知的极限。

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，从季骁的皮肤下渗透出来，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。

“这……这是……”陈博士瞠目结舌。

就在这时，一直闭目静立的顾言，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
他没有看那些仪器，他的目光，从始至终，都只落在那个躺在担架上的人身上。

他看到，那长长的睫毛，轻轻颤动了一下。

然后，在那片璀璨的金色光芒中，季骁，睁开了眼睛。

那双眼睛里，没有刚睡醒的迷茫，没有身处险境的恐惧。

只有一片清澈的，燃烧着烈焰的坚定。

他的目光，越过所有的仪器，越过所有惊愕的研究员，精准地，落在了顾言的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