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傀儡（1/2）

一座隶属于王家的私人府邸深处。

繁杂的隔音阵纹与隔绝灵识探查的符文如同蛛网般将密室层层包裹，将其与外界彻底隔绝。

几缕幽蓝色的烛火摇曳不定，勉强照亮墙壁上斑驳的污迹与地面上散落的废弃器胚。

王璧脸色惨白，胸膛剧烈起伏，呼吸粗重。

这并非全然源于拍卖会上积攒的怒火，更多是来自体内那股日益加剧的撕裂痛楚与灵力滞涩。

“栖凤手”对他这具血肉之躯的排斥反应愈发强烈了。

他死死盯着手中那块刚刚以天价拍得的“阳焰赤金”。

他死死盯着手中那块“阳焰赤金”，晶体核心那团不朽的金色流火跃动着，散发出至阳至刚的沛然气息，这本该是炼器师梦寐以求的圣物，此刻却像是对他无能的无声嘲讽。

“东西拿来了！”

他声音嘶哑，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的低吼，手臂猛地一甩，将那仍散发着灼热气息的晶体狠狠掷向墙角最浓重的阴影处。

一只戴着暗沉无光金属手套的手，悄无声息地自阴影中探出，精准地抓住了飞来的赤金。

那至阳之气与手套接触，竟发出一阵仿佛冷水滴入热油的“嗤嗤”声，但很快便被手套表面流转过的一层晦暗幽光压下。

阴影蠕动，一个全身笼罩在宽大黑袍中的身影缓缓浮现。

兜帽低垂，遮蔽了一切面容，唯有下颌处露出一线不似活人的苍白。

“很好。”黑衣人的声音低沉而奇异，“看来，对力量的渴望，终究压过了你那点可悲的恐惧，王璧少爷。”

“废话少说！”王璧猛地抬头，眼中血丝密布，近乎低吼，“你承诺过的！我爷爷……他只会没完没了地斥责我资质驽钝，心性浮躁，配不上家族传承的这栖凤手！你说你能做到！你说你能让我真正掌控它！”

他激动地抬起那只华丽的赤晶义手，此刻，那凤凰纹路间灵光乱窜，时而炽亮灼人，时而黯淡欲熄，手肘连接处的血肉更是不自然地抽搐着，一丝丝若有若无的阴寒黑气在其中游走，这诡异的阴寒暂时缓解了栖凤手带来的灼痛与排斥感，两者在他体内形成了一种危险而脆弱的平衡。

日夜不休的折磨，早已将他身为天锻山长老之孙的骄傲，碾磨成了对力量的病态渴求和对现状的极端不满。

“呵呵……”黑衣人发出一串低沉而诡异的笑声，指尖摩挲着阳焰赤金，那至阳之气让他周身的阴寒波动了一下，但他手套上萦绕的的淡薄黑气如同活物，迅速将其稳定下来。

“天锻山……固步自封，只知铸器之形，不明赋灵之妙，更不通共生之道。他们给你的，是一件需要你不断耗费心神去驯服的死物，一件随时可能反噬其主的凶兵。而我……”

他向前踏出一步，密室内的温度仿佛骤然降低，墙壁上的烛火都为之摇曳缩小，浓重的阴影如同活过来的潮水，无声地向王璧蔓延。

“……能赋予它真正的‘生命’，让它与你同呼吸，共生长，成为你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。那种如臂指使的感觉，远非你现在所能想象。放松你的心神，彻底接纳我的力量，你便能真正……触摸并掌控那份完美。”

王璧看着对方指尖开始汇聚起浓稠如墨的煞气，心脏疯狂擂动，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想让他立刻逃离。

但下一刻，栖凤手传来的又一次锥心刺痛，以及脑海中不断闪回的那些明或暗的讥诮目光，瞬间将自己仅剩的一点理智彻底淹没。

但栖凤手传来的又一次剧烈刺痛，以及脑海中同门或明或暗的嘲笑目光，瞬间淹没了那点仅存的理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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