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章 佛魔乱舞修混沌,清心反效焚蛾眉(1/2)
意识,如同沉入万丈冰渊的破船残骸,在漆黑粘稠的虚无中,艰难地、一寸寸地向上浮潜。最先复苏的不是视觉,而是嗅觉——一股堪称“丁字区贫民窟精华”的混合气体,如同攻城锤般撞开了林野的鼻腔防线。劣质草药的刺鼻辛烈、陈旧木头被岁月和潮气联手蹂躏出的腐朽霉味、积攒了不知几代人呼吸的厚重灰尘气息,以及…一股难以言喻、仿佛咸鱼在盛夏的茅坑里泡了三天三夜又捂进棉被发酵出的终极“芬芳”,顽强地、霸道地钻了进来。
“呕…”一声源自灵魂深处的干呕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挤出,眼皮沉重得像是被焊上了两座玄铁矿山。紧接着,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从胸口炸开!那感觉,绝非单纯的刀伤剑创,更像是有人将烧得通红的烙铁粗暴地塞进伤口里,还恶意地反复搅动、熨烫!瞬间,所有残留的睡意被这非人的痛楚驱散得无影无踪,仿佛从未存在过。
“嘶——!”林野猛地睁开眼,倒吸一口凉气,试图缓解那钻心的痛,结果吸进去的全是那混合“仙气”,呛得他肺管子都要咳出来了!每一次剧烈的咳嗽都像在胸口引爆一颗微型炸弹,疼得他眼前金星乱冒,耳中嗡鸣不止,整张脸皱得像刚被揉烂的抹布。
映入眼帘的,是低矮得几乎能碰到他鼻尖、布满蛛网和可疑污渍的破旧房梁。几缕有气无力的阳光,透过糊着破油纸、糊得跟抽象派艺术似的窗户格子,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。他躺在一张硬得堪比玄铁砧板、硌得他浑身骨头都在哀嚎抗议的木板床上,身下铺着的干草粗糙扎人,散发着一股“纯天然”的草腥味。空气里弥漫着贫穷、破败和…一种近乎诡异的宁静?仿佛这里是被整个世界遗忘的角落,连时间都懒得在此处流淌。
“我…没死?”林野艰难地蠕动嘴唇,发出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破锣。记忆的潮水汹涌回卷:叶辰那冰冷刺骨、带着无尽轻蔑的致命一剑;王富贵那如同拖死猪般“悲壮”的“拖尸”壮举;老散修临终前如同惊雷般的遗言;识海里那个贪婪系统令人心悸的异动;还有掌心那半块冰冷刺骨、仿佛蕴含着不祥预兆的罗盘残片!
他下意识地想抬手去摸那剧痛的源头——胸口,却发现手臂沉重得像是灌满了水银。艰难地低下头,映入眼帘的是被粗糙但勉强算得上干净的灰布条紧紧缠绕的胸膛。布条靠近心脏的位置,一团深褐色的、触目惊心的血渍已经干涸凝固,像一块丑陋的、宣告着死亡擦肩而过的勋章。一股浓郁到几乎形成实质气浪的草药味,正源源不断地从那里散发出来,顽强地与房间里的“混合仙气”争夺着存在感。
“谁…救了我?”林野眉头拧成了疙瘩。王富贵那货?这念头刚升起就被他掐灭了。就王富贵那能把绷带缠成粽子、打个结能勒死大象的手艺,能把他包扎成这样?母猪都能踩着七彩祥云飞升了!难道是老散修口中那位神秘的“吴老哥”?还是…别的什么路过的“好心人”?
他挣扎着想坐起来,胸口立刻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撕裂感!仿佛那刚刚勉强愈合的伤口随时会再次崩裂,将他重新拖回鬼门关。他闷哼一声,额头瞬间布满了黄豆大的冷汗,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。
“哎哟喂!我的活祖宗!我的亲大爷!您可算是醒了!您老悠着点!再崩开伤口,我那点家底可不够买第二回‘金疮断续膏’了!那可是我留着娶翠花的棺材本啊!翠花要是知道我把老婆本都砸您身上了,她能把我活撕了下酒!”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、带着哭腔的大呼小叫声伴随着“噔噔噔”如同地震般的脚步声冲了进来。王富贵端着一个豁了口的破陶碗,碗里盛着黑乎乎、粘稠得如同沼泽淤泥、还冒着诡异气泡和热气的液体,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那副“天塌地陷紫金锤”的经典倒霉相,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。
“富…贵?”林野艰难地吐出两个字,感觉喉咙像被砂纸打磨过。他看着王富贵像捧着传国玉玺一样,小心翼翼地把那碗“毒药”放在床边一个三条腿、其中一条腿还用破布条和烂木头勉强绑着的破凳子上,凳子腿还微微发颤,看得林野心惊肉跳。
“可不就是我嘛!您最忠诚、最可靠、最贴心的兄弟,王富贵!”王富贵一屁股坐在旁边的草堆上,激起一片尘土飞扬,他毫不在意地抹了把汗(顺便把脸上的灰抹匀了),开始了声情并茂、堪比说书先生的邀功表演,“林大爷!我的亲哥!您可不知道,为了把您这尊大神从阎王爷的生死簿上硬生生抢回来,我王富贵可是倾家荡产、砸锅卖铁、就差去卖身了啊!”
他掰着手指头,唾沫横飞地数落:“第一!先用我珍藏多年、压箱底的宝贝——‘回春散’(林野嘴角剧烈抽搐,他依稀记得那玩意儿是王富贵在坊市地摊上花半块灵石买的,号称能治脚气),吊住了您最后一口气!那药香,啧啧,闻一口提神醒脑,闻两口百病全消(林野:我信你个鬼!)!”
“第二!冒着被巡逻队当成魔修奸细抓起来、扒皮抽筋点天灯的风险,偷偷摸摸、跟做贼似的把您这百十来斤(他偷偷掂量了一下林野的分量)背到了这丁字区最偏僻、最安全(重点)、最便宜(更大重点)的‘有间客栈’!您瞅瞅这环境,清幽雅致(指四面漏风,能听八方八卦),冬暖夏凉(指冬天冻死夏天闷死),绝对的养伤圣地!”
“第三!又花了整整十块下品灵石——十块啊!不是十根草!买通了客栈那个抠门到骨子里、恨不得把蚊子腿上的肉都刮下来的跛脚老板,租下了这间‘豪华单间’(指除了床和破凳子啥也没有,墙角还长着几朵顽强的小蘑菇)!”
“第四!更是咬牙跺脚,把后槽牙都快咬碎了,花了足足五十块下品灵石!买来了这号称能‘生死人、肉白骨’、传说中神农尝百草时都舍不得用的仙家圣药——‘金疮断续膏’!那可是整整五十块啊!翠花知道了会直接把我挂房梁上风干成腊肉的!”王富贵捶胸顿足,痛心疾首,仿佛那五十块灵石是从他心尖上剜下来的肉,那表情,奥斯卡都欠他一座小金人。
林野自动过滤了他那浮夸的哭穷和注水N倍的描述,精准地捕捉到关键信息:“金疮断续膏?你买的?”他语气充满怀疑。五十块下品灵石?对王富贵这种常年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底层弟子来说,绝对是天文数字。这货抢钱庄都没这么快。
“呃…”王富贵眼神瞬间飘忽不定,像是受惊的兔子,搓着手,嘿嘿干笑两声,那笑声干涩得能刮下二两墙灰,“那个…其实是…是…是那位替您挡剑的、义薄云天、慷慨赴死的老前辈…他…他怀里…呃…掉出来一个挺旧、看着不起眼、但摸着还挺润的小玉佩…”他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几乎成了蚊子哼哼,心虚地不敢看林野的眼睛,“我…我就琢磨着…人死不能复生,东西放着也是浪费…本着物尽其用、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…就…就废物利用,拿去当铺换了点…点…灵石…给…给您买药治伤了…也算是老前辈在天之灵保佑您了…”说完,他飞快地低下头,假装研究自己破草鞋上的洞。
林野:“……”他默默地、深深地看了一眼胸口那散发着浓郁药味(还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土腥气?)的布条,又看了看王富贵那副“我很心虚但我都是为了你好”、“我发死人财我骄傲”的理直气壮表情,只觉得胸口更闷了,一口气差点没上来。这货…真是把“雁过拔毛、兽走留皮”的“勤俭”精神发挥到了极致!连死人财都发得如此清新脱俗、振振有词!不过…他不得不承认,这药似乎真的有效?胸口的剧痛虽然依旧存在,如同钝刀子割肉,但比起之前那种灵魂都要被撕裂的绝望感,已经好了太多太多。伤口深处,一股温和、带着丝丝清凉的能量,正如同春雨般缓慢地渗透、修复着受损的组织。
“镜子…”林野沙哑地挤出两个字,他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鬼样子。
“啊?哦哦!镜子!有有有!”王富贵愣了一下,随即反应过来,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蹦起来,开始在墙角那堆散发着不明气味的破烂里疯狂翻找。一阵叮呤咣啷后,他扒拉出一块巴掌大小、边缘坑坑洼洼如同狗啃、背面糊满了凝固的油污和不明黑色粘稠物、镜面模糊得只能勉强照出人影轮廓的破铜片,献宝似的递过来:“给!林大爷!这可是我珍藏的传家宝——‘流光镜’!据说是上古神匠用九天星辰砂打造(其实就是废铜烂铁),能照出您玉树临风、风流倜傥、英俊潇洒、气死潘安羞死宋玉的绝世风姿!”
林野强忍着把这“流光镜”糊他脸上的冲动,接过那冰冷油腻的破铜片,艰难地举到面前。模糊扭曲的镜面里,映出一张苍白憔悴如同刚从古墓里爬出来的僵尸、胡子拉碴如同荒野求生了三年、眼窝深陷堪比骷髅、头发乱得像被十级台风蹂躏过的鸟窝的脸。他嘴角抽了抽,微微侧身,努力将铜片对准自己那缠满布条的胸口。
透过缠绕的布条边缘缝隙,他隐约看到了一条狰狞的、如同一条巨大暗红色蜈蚣趴伏在皮肤上的新鲜疤痕!从右肩锁骨下方,一路斜斜地、嚣张地延伸到左肋!疤痕呈现出令人心悸的暗红色,微微凸起,边缘还带着歪歪扭扭、如同蜈蚣腿般的缝合针脚痕迹(王富贵居然还会缝合?!这手艺…跟他的包扎一样狂野!),像一条丑陋的、扭曲的、宣告着死亡擦肩而过的烙印,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躯体上。
林野死死地盯着那道疤,眼神复杂得像打翻了五味瓶。愤怒于叶辰的狠毒,后怕于死亡的擦肩,屈辱于自己的弱小…最终,这些翻腾的情绪在他嘴角化开,凝结成一个极其扭曲、带着点疯狂意味的狞笑,仿佛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看到了可口的猎物。
“啧…”他对着模糊的镜面,龇了龇牙,露出森白的牙齿,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自嘲和一丝被点燃的野性,“小白脸…手艺不错嘛…没捅死老子…还送了个新‘纹身’!”他用没拿镜子的手指,虚点了点那道蜈蚣疤,指尖仿佛能感受到那凸起的脉络,“够野!够劲儿!叶辰是吧?老子记下了!下次见面,老子一定也给你胸口开个同款‘天窗’,让你也尝尝这‘时尚勋章’的滋味!保证比你刺得还艺术!”他眼中闪过一丝冰冷刺骨、如同实质的戾气,房间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分。
尝试着,极其小心翼翼地调动一丝丹田内的灵力。他想看看自己那号称“痛经宝体”的混沌道基,在经历了这番生死劫难后,变成了什么鬼样子。
嗡!
意念刚动,胸口那道狰狞的蜈蚣疤痕瞬间传来一阵刀剜般的剧痛!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顺着疤痕的脉络扎进了他的心脏和肺叶!疼得他眼前一黑,金星乱冒,闷哼一声,身体剧烈一颤,差点从那张硬板床上滚下去,幸好及时抓住了床沿。
“林大爷!我的祖宗!您悠着点!别乱动啊!”王富贵吓得魂飞魄散,差点扑上来按住他。
林野顾不上理他,额头冷汗涔涔,如同小溪般流淌。他强忍着剧痛,凝神内视丹田。
只见原本应该缓缓旋转、统御万气的混沌气旋,此刻像一个塞满了各种狂暴垃圾(叶辰残留的冰冷剑气、老散修爆发的精纯佛光、系统吸收的驳杂魔气、还有“金疮断续膏”的药力)的滚筒洗衣机,运转得极其滞涩、混乱!灰蒙蒙的混沌灵力不再是流畅的气体或液体,而如同粘稠的、掺杂了砂石的泥浆,在里面艰难地、时快时慢地搅动着,每一次搅动都像用砂纸在摩擦林野全身的经脉,尤其是胸口伤处,更是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痛楚,仿佛下一秒整个气旋就要分崩离析!
“痛经宝体…名不虚传…”林野咬着牙,后槽牙咯吱作响,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。这混沌道基不稳的后遗症,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百倍!简直是随身携带了一个随时可能自爆的灵力炸弹!
(接下来的三天,是林野的“痛经”适应期和富贵哥的“化缘”历险记)
在床上又躺了三天,靠着王富贵不知从哪里“化缘”来的稀粥(那粥的颜色和味道都极其可疑,林野一度怀疑他是从泔水桶里捞的)以及那“金疮断续膏”残余的药力,林野总算能像个刚做完截肢手术的重伤员一样,勉强扶着墙,一步一挪地下床走动了。每挪一步,胸口都传来沉闷的钝痛,提醒他伤口的脆弱;丹田里那混沌泥浆气旋更是像个喝醉酒的疯子,时不时地抽搐一下,引得他全身灵力跟着乱窜,疼得他龇牙咧嘴。但至少,他不用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一样躺着了,这让他找回了一点微弱的尊严感。
这天下午,阳光难得不错(虽然只能透过破油纸窗户吝啬地洒进几缕,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形成几块可怜巴巴的光斑)。林野扶着墙壁,如同刚学走路的婴儿,又像是高位截瘫后复健的病人,在狭小得转个身都困难的房间里艰难地踱步,试图驯服这具“一步一痛经”的破败躯体。王富贵借口“打探消息”(林野严重怀疑他是去看外面搜捕的风头过了没,以及能不能找到新的“发财”机会,比如捡垃圾或者碰瓷)溜了出去。
就在林野全神贯注地与自己的脚趾头和胸口疼痛作斗争时,隔壁突然传来一阵极其激烈的争吵声,嗓门一个比一个大,穿透力极强,仿佛就在他耳边开战。
“姓赵的!你个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王八蛋!竟敢偷吃老子珍藏的‘大力丸’!那是老子留着冲击练气三层、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灵丹妙药!”一个尖锐如同太监的声音咆哮着。
“放你娘的罗圈屁!李麻子!就你那用脚搓出来的破丸子,狗闻了都嫌臭!老子是看你那玩意儿快过期了,本着同门之谊、助人为乐的精神,帮你消化掉!省得你吃了拉肚子拉到脱肛!”另一个粗犷如同破锣的声音毫不示弱地回骂。
“消化你姥姥!赔钱!一颗十块下品灵石!少一个子儿老子跟你拼命!”
“我呸!十块?你咋不去抢聚宝阁?!老子兜比脸还干净!要钱没有,要命一条!有种来拿!”
争吵迅速升级,如同点燃的火药桶。紧接着就是“噼里啪啦”摔盆砸碗、桌椅板凳碰撞的声音,显然已经演变成了全武行。那薄如纸片的破墙板根本不隔音,各种污言秽语和打斗声如同魔音灌耳,疯狂地冲击着林野的耳膜和神经。
林野本来就因为道基不稳、灵力乱窜而心烦意乱,胸口还隐隐作痛,这股突如其来的邪火“噌”地一下直冲天灵盖!一股无名暴躁席卷全身,只想让隔壁那两个聒噪的蠢货立刻闭嘴消失!
“吵什么吵!都给老子闭嘴!再吵把你们舌头拔了塞屁眼里!”林野下意识地就想怒吼一声,用气势(或者杀气)震慑一下隔壁那两个精力过剩的家伙。
然而,他意念刚动,丹田内那粘稠混乱的混沌气旋猛地一颤!一股不受控制的、精纯浩大的力量瞬间涌向左臂!完全违背了他的意志!
只见林野的左手,如同被无形的佛门大师操控,无比丝滑、充满韵律感地抬了起来,五指以一种极其玄奥、充满禅意、仿佛拈花微笑般的姿势快速结印!同时,他嘴里发出的声音也不是预想中的怒吼咆哮,而是一种平和舒缓、带着奇异安抚力量、如同深山古刹晨钟暮鼓的语调:
“阿弥陀佛…善哉善哉…冤家宜解不宜结…两位施主,放下心中执念屠刀,立地成佛…心平气和,方得大自在,大解脱…”
嗡——!
一道柔和但异常明亮、仿佛能净化人心的金色佛光,瞬间从他结印的左手中绽放开来!如同一个小型的太阳在破屋子里诞生,瞬间将昏暗的房间照得亮如白昼!庄严(虽然这庄严被林野那扭曲的、强行压抑怒气的表情破坏了大半)的梵唱声(仔细听还夹杂着他原本想骂人的语调余韵)隐隐在空气中回荡,形成奇异的共鸣。
隔壁那激烈的争吵声和打斗声,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,戛然而止!死一般的寂静瞬间笼罩了整个“有间客栈”的丁字区角落。
林野:“……”他僵在原地,如同被施了定身咒,保持着那个结佛印的姿势,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金光闪闪、如同纯金打造的左手,整个人都石化了。卧槽?!什么鬼情况?!老子想骂人啊!想让他们闭嘴滚蛋啊!怎么变成劝架还自带佛光普照、梵音洗脑特效了?!这混沌灵力是t什么牌子的神经病?!自带“以德服人”被动技能?!
隔壁沉默了两秒,仿佛在消化这突如其来的“佛光普照”。随即,爆发出那个李麻子更加愤怒、如同火山喷发般的咆哮:“林野!你个杀千刀的王八蛋!装神弄鬼开佛堂是吧?!扰人清梦还放金光闪瞎人眼!老子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呢!连你一块揍!”显然,林野这“劝架”不仅没成功,反而火上浇油,把火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!
林野本就一肚子邪火没发出去,被李麻子这一指名道姓的辱骂,怒火“腾”地一下直冲脑门!杀心顿起!什么道基不稳,什么伤口疼痛,全都被这股暴怒压了下去!他下意识就想掐诀,给隔壁那不知死活的李麻子来点狠的!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!
意念刚起,丹田气旋再次疯狂搅动!这一次,一股截然不同的、阴冷森然、充满了暴戾与毁灭气息的力量猛地涌向他的右臂!完全不受他控制!
林野的右手,如同被深渊恶魔附体,同样违背意志地抬起,五指成爪,指尖瞬间缭绕起丝丝缕缕令人心悸的、仿佛能吞噬光线的漆黑魔气!一股嗜血、暴戾、想要将隔壁那两个聒噪虫子撕成碎片、吞噬殆尽的原始欲望瞬间涌上心头,几乎淹没了他的理智!他的眼神也变得凶狠锐利,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,喉咙里发出低沉的、如同地狱恶鬼般的嘶吼:
“聒噪的蝼蚁…找死!血食…拿来吧你!”他感觉自己的右手仿佛拥有了独立的意志,带着森然魔气,就要朝着那面破墙板隔空抓去!仿佛要穿透墙壁,将隔壁的灵魂都抽出来!
“卧槽!别!快停下!”林野吓得魂飞魄散,亡魂皆冒!这要是真把隔壁吸成了人干,那乐子可就大了!魔修奸细的帽子绝对扣得死死的!他拼命地调动意志,想压制右手的魔气,强行收回这恐怖的魔爪。
这一急(想压制魔爪)一压(强行收回),体内本就混乱不堪的佛性力量、魔性力量再加上混沌灵力,如同三股脱缰的野马在他狭窄的丹田里轰然对撞!失去了他微弱意志的引导,彻底失控!
噗——!!!!
一声悠长、响亮、带着强烈压缩气流释放的闷响,如同一个被塞进炮筒里点燃的、特大号冲天炮仗,猛地从林野身后——准确地说是臀部下方——爆发出来!一股灼热的、带着微弱橘红色火星和极其锋锐混沌剑气的气流,如同小型火箭引擎的尾焰喷射,瞬间冲击而出!强大的后坐力甚至让林野的身体都向前猛地一冲!
嗤啦——!!!!
布料撕裂的声音清晰刺耳!林野身后那条本就破烂不堪、洗得发白的裤子,从裆部到后腰,瞬间被这股狂暴的气流撕裂开一道巨大的、足以塞进一个拳头的口子!露出了里面同样洗得发白、还印着几个可疑焦黄小洞的里裤(万幸!还有一层!没彻底走光!)。同时,那股灼热的、混杂着火星和剑气的气流,如同长了眼睛般,精准地命中了地上堆着的一团王富贵换下来的、散发着浓烈汗臭味和脚丫子味的脏衣服!
轰!
那团堪称“生化武器”的脏衣服瞬间被点燃!橘红色的火苗“腾”地一下窜起半尺多高!浓烟滚滚,夹杂着布料燃烧的焦糊味和王富贵特有的“男人味”,瞬间弥漫了整个狭小的房间!
“卧槽!我的限量版云纹衫(其实就是最便宜的地摊货)!”林野吓得亡魂皆冒,也顾不得什么佛印魔爪、屁股透风了,手忙脚乱地蹦跳着,用那只没着火的脚丫子疯狂地去踩那团燃烧的火焰,“灭火!快灭火!富贵回来看到他的‘战袍’没了会哭死的!”
他这一蹦一跳,动作幅度一大,体内本就混乱失控的灵力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沸油,更加狂暴地沸腾、乱窜!整个人就像一台年久失修、线路老化、接触不良、严重短路的巨型霓虹灯招牌,体表开始毫无规律地疯狂闪烁起各种刺眼的光芒:
混沌灰光:主色调,代表着混乱无序的本源,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,时亮时灭,亮度随机。
佛门金光:每当他想发怒或者隔壁有噪音时,金光就特别亮,尤其是左手,跟个超大功率的探照灯似的,把整个屋子照得金碧辉煌(破败版),梵唱声自动伴奏。
魔道黑气:当他真的被激怒或者感受到威胁时,黑气就从右手甚至半边身体冒出来,阴森森的,房间温度骤降,仿佛置身鬼蜮。
偶尔夹杂的冰蓝(叶辰残留剑气)和火红(刚才喷火的余威):如同彩蛋般随机出现,冰蓝闪过时,周围空气瞬间变冷,水汽凝结;火红闪过时,空气又变得灼热,仿佛靠近火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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