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章 圣境苔原水晶光，秽弹破邪虫王慌（2/2）
啸月被他看得浑身狼毛倒竖（虽然本来就卷着）：“师…师父？您…您想干嘛？我…我卖艺不卖身的！”
“少废话！把储物袋里，所有能称得上‘有味道’、‘有质感’的东西，统统给老子翻出来！”林野低吼着，意念沉入腰间那个破破烂烂的储物袋，开始疯狂翻找。同时，他果冻身体猛地膨胀开一小块，形成一个临时的、绿莹莹的…“搅拌盆”？
啸月虽然不明所以，但被林野的疯狂气势所慑，也赶紧用爪子扒拉自己那个小一号的储物袋。一阵叮叮咣咣、伴随着各种难以言喻气味的翻找开始了。
“有了！”林野意念一动，几样东西率先被“吐”进了他那绿色的“搅拌盆”里。
首先是一大团用油腻腻的油纸包裹着的、黑乎乎、黏糊糊的污泥。这是之前在混乱妖市，从一个卖“百年地沟油”的蛤蟆精摊位上顺手牵羊的“特产”，据说是妖都地下排水系统沉淀千年的精华，散发着浓郁的、直冲脑门的腐败腥臭和油脂哈喇味。油纸一打开，那味道瞬间弥漫开来，连啸月都忍不住干呕了一声。
接着，是几块黑褐色、如同风干牛粪般的硬块。这是林野在逃亡路上，从一个废弃的、疑似妖族公共茅坑遗址里“提炼”的“远古沉淀物”，蕴藏着难以想象的复杂“风味”层次。
最后，是一个破旧的小布袋，里面装着半袋灰绿色的粉末。这是之前炼制“心灵慰藉糖果”时剩下的边角料——“过期仙鹤饲料（混有微量不明禽类排泄物）”。散发着一股陈年谷糠混合着禽舍特有的骚臭味。
“呕…师父…您…您这存货…也太…太有‘底蕴’了吧？”啸月捂着鼻子，眼泪都快熏出来了，感觉灵魂都在颤抖。
“少啰嗦！你的呢？”林野催促，绿色的“搅拌盆”里，那几样东西已经开始在混沌气的包裹下，不安分地蠕动、混合，散发出更加惊世骇俗的复合型恶臭。
啸月强忍着呕吐的欲望，爪子哆嗦着从自己袋子里扒拉出两样东西。
一小撮银灰色的狼毛。这是他之前被裂地熊拍飞时撞树掉落的，还沾着点树皮碎屑和…疑似干涸的狼血？
几片边缘焦黑、散发着烟熏火燎气味的…鳞片？这是他之前被妖火燎到时，尾巴尖上被烧焦脱落的几片护体鳞片，带着一股蛋白质烧焦的糊味。
“就…就这些了师父…”啸月看着自己贡献的“材料”，再看看林野盆里那团正在咕嘟冒泡、颜色逐渐向深棕褐色转变的“混合物”，感觉自己离社会性死亡（被熏死）不远了。
“不够！远远不够！”林野眼中绿光大盛，他盯着啸月身上那些焦黑卷曲的毛发，“徒弟，为了救吴老瘸，为了师姐的肚兜…呸！为了重塑肉身！做出点牺牲吧！贡献几撮你最‘精华’的焦毛！要带着烟火气的！”
“啊？！”啸月狼脸煞白，“师父！使不得啊！这…这身皮毛是俺的命根子…虽然现在有点焦…”
“命重要还是毛重要？快！”林野不容置疑。
啸月看着师父那决绝（疯狂）的眼神，又瞄了一眼远处圣洁的还魂草，再感受一下晶铠那冰冷的锁定意念。最终，他悲愤地一闭眼，狼爪猛地在自己身上焦黑卷曲最严重的地方狠狠一薅！
“嗷呜——！”一声凄厉的惨叫。几大撮带着毛囊、黑乎乎、卷曲得如同钢丝球般的焦毛，带着浓郁的糊味和些许皮屑，被啸月含着泪，颤抖着丢进了林野那个绿色“搅拌盆”里。
“好！精髓来了！”林野兴奋地低吼一声，果冻身体猛地一缩一胀，强大的混沌气混合着他体内躁动不安的果冻能量，如同搅拌机的刀片，疯狂地注入那团已经呈现出诡异深棕黑色、不断冒着小气泡、散发着毁灭性复合恶臭的混合物中！
咕噜噜…噗嗤噗嗤…那团混合物在混沌气和果冻能量的催化、搅拌、压缩下，如同获得了生命般剧烈地蠕动、收缩！颜色迅速变得深沉如墨，表面油光发亮，粘稠度急剧增加！一股难以形容的、混合了千年地沟油的腐败、远古沉淀物的陈年恶臭、禽类排泄物的骚腥、蛋白质烧焦的糊味、狼毛的腥膻以及…林野果冻能量特有的那点甜腥气的终极复合型恶臭，如同实质的冲击波，猛地爆发开来！
嗡——！这股“气味核弹”形成的瞬间，空气仿佛都扭曲了一下。连远处流淌的细微音符都似乎被这股“浊世洪流”冲击得紊乱、失声！
“呕——！！！”啸月首当其冲，被这股超越生理极限的恶臭正面击中！他两只狼眼瞬间翻白，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，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几步，四爪发软，“噗通”一声瘫倒在银沙上，四肢抽搐，口吐白沫，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“呃…呃…”声，仿佛灵魂已经离体而去。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呕吐物都带着一股…难以言喻的复杂“底蕴”。
就连始作俑者林野，他那果冻身体也剧烈地波动起来，如同沸腾的浓汤！臀后绿光疯狂乱闪，颜色在深绿、墨绿、甚至诡异的紫黑之间变幻！他感觉自己的“意识果冻”都在被这股自己创造出来的“生化武器”熏得发晕！
“成…成了！”林野强忍着灵魂层面的不适，看着“搅拌盆”中那团最终凝结成型的、拳头大小、如同最污秽沼泽淤泥凝聚而成的、表面还在缓慢蠕动、冒着细微黑色气泡的“超级脏弹”！这玩意儿散发出的恶臭领域，甚至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、污浊，连银沙的光泽似乎都黯淡了几分！
此刻，水晶苔原中央的晶铠，反应更是剧烈！
那庞大的淡蓝色身躯猛地一颤！覆盖全身、流光溢彩的水晶铠甲，如同被投入滚油的水滴，瞬间沸腾起来！铠甲表面不再是细微的涟漪，而是掀起了剧烈的波涛！无数细小的水晶甲片疯狂震颤、摩擦，发出的不再是悦耳的“叮咚”，而是刺耳的、如同无数玻璃碎片被强行刮擦的“吱嘎”声！
一股前所未有的、混合了极致惊恐、滔天愤怒和深入灵魂的恶心感的意念，如同海啸般席卷整个空间：“污秽！污秽！终极污秽！亵渎！不可饶恕！净化！必须彻底净化！”
它那没有五官的头部猛地转向林野的方向，覆盖其上的水晶铠甲甚至因为强烈的情绪波动而出现了细微的裂痕！它庞大的身体开始不安地剧烈蠕动，试图远离那股恶臭源头的方向，水晶铠甲与身下的水晶苔藓摩擦，发出混乱的噪音。那股冰冷、圣洁、高高在上的姿态荡然无存，只剩下一个被触及了最深层逆鳞、陷入疯狂边缘的洁癖患者！
“就是现在！”林野眼中凶光（绿光）爆射！他用尽所有意念，操控着那团悬浮在绿色“搅拌盆”上方的、散发着灭世恶臭的深黑色“超级脏弹”，混沌气和果冻能量疯狂注入！
“啸月！闭眼！闭气！给老子——扔！”
瘫在地上抽搐的啸月，被林野一声暴喝唤回了一丝神智。求生的本能和对师父（以及恶臭）的恐惧压倒了一切！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，猛地从银沙上弹起！爪子沾染的银沙瞬间被“脏弹”散发的污浊气息染黑。他闭着眼，屏住呼吸，凭着感觉，用尽吃奶的力气，将那颗散发着毁灭性恶臭的深黑色球体，朝着水晶苔原中央、晶铠那疯狂蠕动的庞大身躯，狠狠投掷过去！
那“超级脏弹”在空中划出一道污浊的黑色轨迹，所过之处，空气仿佛都被污染、扭曲！浓郁的恶臭如同实质的毒瘴，先行一步，狠狠扑向晶铠！
“不——！！！”晶铠那惊恐到极致的意念，化作了无声的灵魂尖啸！
面对这飞来的“终极亵渎之物”，它所有的优雅、从容、冰冷杀意都消失了！剩下的只有生物面对天敌般的极致恐惧和歇斯底里！
嗤！嗤！嗤！嗤！数道比之前净化石子时粗壮十倍、水流更加凝聚、边缘七彩光晕刺眼夺目的高压净化水柱，如同受惊的毒蛇群，疯狂地从晶铠身体各处（主要是头部和靠近脏弹飞来的方向）喷射而出！水柱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，精准地拦截向那颗飞来的黑色球体！
晶铠的想法很简单：在它靠近自己、玷污这片圣土之前，将它彻底净化！从这个世界上抹除！
然而，它低估了林野的“匠心”与这“脏弹”的“底蕴”！第一道最粗壮的水柱狠狠撞上了“超级脏弹”！
没有预想中的瞬间气化！
噗嗤——！一声如同滚油泼入冷水的声音响起！那凝聚了无数污秽精华、被混沌气和果冻能量高度压缩凝聚的“脏弹”，在接触到高压纯净水柱的瞬间，竟发生了剧烈的反应！它没有被净化消失，反而如同被投入热水的墨块，猛地爆裂、扩散开来！
深黑色、粘稠如石油、散发着灭世恶臭的污秽泥浆，在高压水流的冲击下，非但没有被冲散净化，反而被水柱的巨大力量撕扯、搅拌、充分混合！
刹那间，一场污秽的“天女散花”在晶铠面前轰然上演！被高压水流击散、混合的污秽泥浆，化作无数道细密的、如同泼墨般的黑色激流，速度更快、覆盖范围更广地，朝着晶铠那流光溢彩、纤尘不染的水晶铠甲，劈头盖脸地泼洒过去！
嗤啦…噗叽…污秽的泥点、粘稠的黑浆，如同跗骨之蛆，狠狠地溅射、拍打在晶铠那圣洁无暇的水晶铠甲之上！
“滋滋滋——！”一阵令人牙酸的、如同强酸腐蚀的声音响起！伴随着晶铠那无法用言语形容的、痛苦到扭曲的灵魂哀嚎！
那些污秽的黑泥，竟然没有被水晶铠甲瞬间弹开或净化！它们如同拥有生命般，顽强地附着在了光滑的铠甲表面！粘稠的黑色液体顺着晶莹剔透的甲片纹路迅速流淌、蔓延！一些细小的、如同焦炭颗粒般的固体杂质（啸月的焦毛、烧焦的鳞片碎屑等），更是如同最恶心的污垢，牢牢地嵌在了铠甲细微的缝隙里！
七彩的流光瞬间被污浊的黑色覆盖！圣洁的水晶铠甲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斑驳、肮脏、黯淡无光！更可怕的是，那混合了无数“精华”的恐怖恶臭，如同找到了最佳的扩散媒介，近距离地、毫无保留地，狠狠糊在了晶铠的“感知”上！
“污秽！玷污！啊啊啊——！！”晶铠的意念彻底崩溃了，只剩下纯粹的、歇斯底里的疯狂！
它庞大的身体如同被投入滚烫油锅的活虾，猛地弓起！然后开始了史无前例的、疯狂的挣扎和蠕动！它拼命地甩动身体，试图将那些粘在铠甲上的污秽甩掉！覆盖全身的水晶铠甲剧烈地摩擦、撞击，发出刺耳的、混乱的“哐当！咔嚓！吱嘎！”声，早已失去了任何韵律感！
嗤！嗤！嗤！更多的净化水柱，如同失控的高压水枪，从它身体各处疯狂地、无差别地喷射出来！它不再瞄准，只想用最纯净的水流冲刷掉身上那让它灵魂都在灼烧的污秽！
然而，事与愿违！高压水流冲击在附着污秽的铠甲上，不仅没能有效清除那些粘稠顽固的黑泥，反而如同高效的搅拌机，将污秽与水流混合得更加均匀！黑色的污水顺着它庞大的身躯肆意流淌，滴落到下方纯净无瑕的水晶苔藓上！
滋滋…
如同热油滴入雪地。那圣洁的、散发着柔和乳白光晕的水晶苔藓，在被黑色污水触碰的瞬间，光晕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！苔藓表面迅速被染黑、腐蚀，发出轻微的哀鸣，冒起丝丝缕缕带着恶臭的白烟！一片片纯净的“美玉”被迅速污染、破坏！
“不！我的苔原！我的圣地！”晶铠的意念充满了绝望和崩溃！它引以为傲的净化之力，此刻竟成了污染扩散的帮凶！它越是疯狂喷射水流清洗自己，对身下这片圣地的污染就越是严重！
林野和啸月躲在远处一根倒塌的巨大石柱后面，只探出半个脑袋（和一团绿光）偷看。眼前的一幕，让啸月忘记了恶心，只剩下目瞪口呆和劫后余生的庆幸。
只见那庞大的、曾经圣洁无比的淡蓝色鼻涕虫王，此刻如同一个在泥潭里疯狂打滚试图洗白自己的绝望胖子。它身上覆盖的七彩水晶铠甲，大片大片地被粘稠恶臭的黑泥覆盖，流淌着污浊的水流，镶嵌着焦黑的杂质，哪里还有半分神圣？活像刚从垃圾填埋场最底层挖出来的、裹满了陈年厨余垃圾的破水晶灯！它疯狂扭动，掀起腥风（恶臭之风），无差别喷射的高压水柱如同失控的水龙，在洞窟内胡乱扫射，将银沙冲得一片狼藉，将倒塌的石柱残骸冲刷得更加斑驳，甚至有几道水流险险地从林野他们藏身的石柱旁掠过，带起一股混合着恶臭的水汽！
整个水晶苔原的核心地带，已经变成了一个混乱的、充满污浊水汽和刺鼻恶臭的灾难现场！圣洁的光晕被污染的黑气取代，残留的纯净音符早已被晶铠痛苦的灵魂嘶嚎和混乱的水流声、铠甲碰撞声彻底淹没。
“师…师父…”啸月看着那如同陷入泥沼巨兽般疯狂挣扎的晶铠，声音带着颤抖，“咱…咱这‘超级脏弹’…是不是…太狠了点？它…它好像要疯了…”
林野的果冻身体微微波动，臀后绿光稳定地亮着，映照出他（意念中）冷酷的侧脸：“狠？不狠我们能采到草吗？趁它病，要它命！目标——还魂草！冲！”
他话音未落，果冻身体猛地一弹，如同离弦之箭（绿色的），朝着那片虽然边缘被污染、但中央几株还魂草所在区域相对完好的水晶苔原冲去！臀后的绿光在混乱的水汽和恶臭中，划出一道决绝的轨迹！
啸月一咬牙，也强忍着恶臭和腿软，四肢发力，紧跟着师父冲了出去！四爪踏过被污水浸染、变得泥泞的水晶苔藓，溅起点点污浊的水花。
晶铠虽然陷入疯狂的“清洁”状态，但它对这片圣地的核心守护本能依旧存在！当林野和啸月的气息再次靠近核心区域，尤其是那几株纯净的还魂草时，它那混乱的意念猛地捕捉到了！
“亵渎者！不许靠近！”一道混杂着无尽痛苦、愤怒和歇斯底里的意念，伴随着数道略显疲软（喷射太多）但依旧致命的高压水柱，朝着林野和啸月的位置胡乱扫射过来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