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混沌碎念，太虚初生（1/2）
混沌不知其始，不知其终。
没有上下左右之分，没有过去未来之别，唯有灰蒙蒙的气流在无规律地翻涌。这些气流并非凡俗之气，而是蕴含着开天辟地之能的混沌元气，每一缕都足以压塌后世的三千大世界，可在此处却如尘埃般寻常。偶尔有暗金色的流光在气海中划过，那是尚未成型的混沌法则，时而化作巨斧之形，时而凝成莲花之态，最终又归于虚无。
三千神魔便在这混沌深处沉眠。
他们并非血肉之躯，而是混沌法则的具象化。有的化作万丈巨树，根系盘绕百万里，每片叶子上都生着古老的符文；有的凝成无头巨人，左手执盾右手握矛，身躯上流转着征战诸天的煞气；更有甚者只是一团不可名状的光影，却能让周遭的混沌元气自动跪拜，仿佛是混沌本身的意志体现。
此刻，混沌的边缘忽然泛起一阵异样的涟漪。
那是一团拳头大小的紫电，与混沌中常见的法则流光不同，这紫电带着一种不属于混沌的“秩序感”——它并非遵循混沌的无序法则，而是以一种精密到极致的规律在震颤。紫电周围的混沌元气像是遇到了克星，纷纷退避三舍，形成一个丈许方圆的真空地带。
“滋啦——”
紫电猛地炸开，化作无数细小的电弧，在空中勾勒出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。电弧散去后，一个身着黑色短褂、面容清秀的青年缓缓睁开了眼睛。他茫然地环顾四周，眼神中还残留着几分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惊悸。
“这……是哪儿？”
陈默下意识地开口，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发出声音。混沌之中本就没有声音传播的介质，他所谓的“开口”，不过是意识层面的本能反应。这个发现让他心头一紧，尘封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来。
他记得自己是一家互联网公司的程序员，为了赶项目连续熬了三个通宵。最后敲下回车键时，眼前突然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，紧接着便是天旋地转的失重感。再次恢复意识，就已经身处这片灰蒙蒙的空间里了。
“穿越了？”
这个念头刚冒出来，就被一股庞大的信息流狠狠砸中。无数陌生的画面、概念、法则碎片在他脑海中冲撞，仿佛要将他的意识撕裂。他看到了混沌诞生之初的景象，看到了无数法则在虚空中碰撞融合，看到了第一批神魔在法则的孕育下诞生……
最让他心惊的是，这些记忆的主人，似乎也叫“陈默”。
不，更准确地说，是“太虚魔神”。
三千混沌神魔之一，以“太虚法则”凝聚成形的先天神魔。
陈默的意识在剧痛中挣扎，他能清晰地感觉到，自己原本的灵魂正在与这具神魔之躯融合。属于人类的记忆和属于神魔的本能在不断对抗、妥协，最终形成一个全新的意识体。他保留着作为程序员的逻辑思维，却也继承了太虚魔神对混沌法则的敏锐感知。
“原来……神话传说都是真的？”
陈默尝试着调动体内的力量，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立刻涌上心头。他仿佛化作了混沌中的一缕清风，既真实存在，又虚无缥缈。周围的混沌元气在他的意念牵引下缓缓流动，形成一个个简单的漩涡。
这就是太虚法则的力量——虚实转化，有无相生。
就在这时，他的识海深处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颤。原本灰蒙蒙的意识空间里，凭空出现了一个巴掌大小的轮盘。轮盘由九道环形轨迹组成，每道轨迹上都镶嵌着无数星辰般的光点，仔细看去，那些光点竟然是一个个缩小的世界虚影。
有的世界里，巨龙在火山中喷吐岩浆；有的世界里，仙人御剑飞行于云端；还有的世界里，巨大的机甲正在与外星生物激战……
“这是……什么东西？”
陈默的意识集中在轮盘上，一段信息立刻浮现在他的脑海中：
【万界轮盘】
【本源：混沌太虚法则与地球人类灵魂融合异变而成】
【能力：穿梭诸天万界，解析法则，掠夺本源】
【当前可穿梭世界：《完美世界》（未解锁）、《遮天》（未解锁）、《神墓》（未解锁）……】
【解锁条件：吸收足够的混沌元气或法则碎片】
陈默的心脏——如果神魔有心脏的话——狠狠一跳。作为一名饱览网络文学的程序员，他瞬间明白了这东西的价值。这简直是逆天的金手指！有了它，自己或许能在这危机四伏的混沌中活下去，甚至……
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混沌深处。
在那里，有一道巍峨到无法想象的身影正在沉睡。那身影侧卧在混沌气海之中，身躯长达亿万里，肌肤呈现出古朴的青铜色，每一寸肌肉都蕴含着崩碎星辰的力量。他的双手交叉放在胸前，手中似乎握着什么东西，即便在沉眠中，也散发着让所有神魔都为之忌惮的威压。
盘古！
这个名字如同惊雷般在陈默的识海中炸响。
他终于明白自己所处的时代——混沌未开，天地未分，距离盘古开天辟地还有一段未知的时间。而他，作为三千神魔之一，注定要在那场开天浩劫中面临生死抉择。
根据洪荒传说，盘古开天时，三千神魔大多试图阻止，最终被开天神威绞杀，魂飞魄散。只有少数几人侥幸逃脱，成为后世洪荒的大佬。
“不行，我不能坐以待毙。”
陈默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。他继承的记忆告诉他，太虚魔神在三千神魔中并不算顶尖，法则之力偏向隐匿和转化，正面抗衡盘古无异于以卵击石。
“必须尽快解锁万界轮盘，从其他世界获取力量。”
陈默收敛心神，开始运转太虚法则吸收周围的混沌元气。与其他神魔霸道的吞噬不同，他的吸收方式极为隐蔽，混沌元气如同涓涓细流般渗入他的体内，经过太虚法则的转化，变成精纯的本源之力。
这些本源之力一部分用于壮大自身，另一部分则缓缓注入识海中的万界轮盘。随着本源之力的注入，轮盘上代表《完美世界》的光点渐渐亮起，散发出淡淡的金光。
就在陈默潜心修炼时，混沌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异动。
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威压，仿佛整个混沌都在这一刻苏醒。陈默下意识地望去，只见盘古那亿万里长的身躯微微动了一下，原本紧闭的双眼似乎要睁开。
紧接着，一股恐怖的意志横扫整个混沌。这意志中蕴含着开天辟地的决绝，也带着对旧时代的毁灭之意。三千神魔无论处于何种状态，都在这一刻苏醒，纷纷将目光投向盘古的方向，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不安。
“盘古……要醒了吗？”
陈默的心中警铃大作。他能感觉到，盘古的意志正在凝聚，似乎在做某种准备。这种准备让他感到心悸，仿佛有一场灭世浩劫即将来临。
就在这时，混沌的另一处突然爆发出强大的气息。那是一团弥漫着无尽煞气的黑雾，黑雾中隐约可见一柄缭绕着血光的长剑虚影。黑雾翻滚着向盘古的方向靠近，散发出毫不掩饰的敌意。
“是罗睺！”
陈默认出了这团黑雾的主人。罗睺，三千神魔中以杀戮和毁灭着称的强者，掌握着魔道法则，性情乖戾，是混沌中最危险的存在之一。
几乎在罗睺异动的同时，又有三道气息冲天而起。
一道气息温和中正，如同普照万物的阳光，源自一株生长在混沌青莲旁边的菩提古树；一道气息厚重沉稳，仿佛承载着混沌的重量，来自一块悬浮在气海中的玄黄奇石；还有一道气息缥缈无踪，时隐时现，让人难以捉摸，似乎与混沌本身融为一体。
鸿钧、杨眉、还有一位不知名的顶尖神魔。
陈默的心脏狂跳起来。这些都是混沌中最顶尖的存在，他们的异动预示着平静的混沌即将掀起惊涛骇浪。
罗睺的黑雾在距离盘古万里之外停下，黑雾中传来桀桀怪笑：“盘古，你沉睡了这么久，终于要有所动作了吗？”
盘古没有回应，他的身躯依旧静静躺着，但身上的气息却在不断攀升，越来越恐怖。
鸿钧的声音从菩提古树中传出，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：“罗睺，莫要挑衅盘古，否则后果非你所能承受。”
“后果？”罗睺的笑声更加刺耳，“这混沌本就弱肉强食，他盘古若敢妄动，我不介意让他尝尝诛仙四剑的厉害！”
话音刚落，黑雾中飞出四柄古朴的长剑，剑身流转着诡异的符文，散发出让周围混沌元气都为之冻结的杀意。
就在剑拔弩张之际，盘古突然有了动作。
他缓缓抬起右手，原本交叉在胸前的双手分开，露出了掌中的东西——那是一柄巨斧，斧身漆黑如墨，斧刃却闪烁着璀璨的金光，仿佛蕴含着开天辟地的奥义。
巨斧出现的刹那，整个混沌都安静了下来。所有神魔都感受到了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，那是对毁灭的本能畏惧。
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开天神斧！
他知道，真正的浩劫，即将开始了。
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识海中的万界轮盘，代表《完美世界》的光点已经亮到了极致，隐隐有解锁的迹象。
“快一点，再快一点！”
陈默疯狂地运转太虚法则，吸收混沌元气注入轮盘。他必须在盘古开天之前解锁第一个世界，获取足以自保的力量。
混沌元气如同奔腾的江河般涌入他的体内，识海中的万界轮盘飞速旋转，九道轨迹上的光点同时亮起，最终汇聚成一道耀眼的光柱，直冲《完美世界》的光点。
“咔嚓——”
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了。
代表《完美世界》的光点彻底亮起，一道传送门在陈默的意识空间中缓缓打开，门后是一片苍茫的大荒，隐约可见巨兽咆哮，古木参天。
“解锁成功！”
陈默心中一喜，没有丝毫犹豫，立刻催动万界轮盘。
一股强大的空间之力将他包裹，眼前的混沌景象开始扭曲、破碎。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穿越一道无形的屏障，周围的法则在剧烈变化，混沌元气被一种全新的天地灵气所取代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空间之力散去，陈默的意识落在了一片陌生的土地上。
他睁开眼睛，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巨大的山谷中。山谷里长满了高达数十丈的古木，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灵气，远处传来巨兽的嘶吼，天空中甚至有翼龙在盘旋。
“这里就是……完美世界？”
陈默深吸一口气，感受着这个世界的法则。与混沌的无序不同，这里的法则井然有序，天地间充满了生机与活力，但也隐藏着无处不在的危险。
就在这时，他的目光被山谷中央的一块巨石吸引。
巨石上，静静地躺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几岁大的孩童。孩童浑身是血，气息微弱，胸口处有一个恐怖的伤口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挖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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