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洪荒初形，道争伊始（1/2）

混沌裂隙边缘，陈默的元神仍在因开天金光的余波震颤。

他望着那片被强行撕裂的混沌，只见原本灰蒙蒙的气海已被一分为二——清气上升凝聚成苍莽天穹，浊气下沉凝结为厚重大地，中间则是翻滚不休的灰色气流，那是尚未完全分化的混沌残余。这片新生的空间约有亿万里方圆，却比不得混沌的亿万分之一，可其中奔涌的法则之力，却比混沌更加鲜活、更具生机。

“这就是……洪荒？”

陈默的意识在太虚法则的包裹下缓缓靠近。刚一踏入新生天地，便感觉到一股狂暴的撕扯力——清浊二气尚未完全安定，天地法则如同稚童般横冲直撞，时而有金色的雷霆在天穹炸裂，时而有暗红色的岩浆从大地喷涌。每一道雷霆都蕴含着“天罚”的雏形，每一缕岩浆都流淌着“地火”的奥义。

就在这时，中央那道支撑天地的巍峨身影开始发生异变。

盘古的肌肤寸寸龟裂，化作亿万里的崇山峻岭。那些青铜色的纹路渗透出金色的血液，顺着山谷流淌，渐渐汇聚成奔腾的江河湖海。他的骨骼化作坚硬的岩石，撑起大地的脊梁；毛发脱落，在空中化为漫天星辰，其中三枚最为璀璨的星辰隐隐形成三角之势，散发着镇压诸天的气息。

“轰——”

盘古的左眼骤然亮起，化作一轮炽热的太阳，悬挂在东方天穹，瞬间驱散了天地间的阴霾。太阳表面流淌着与扶桑古树同源的火焰符文，却比混沌中的太阳真火更加温和，恰到好处地滋养着新生的洪荒。

右眼随后亮起，化作一轮皎洁的明月，悬于西方天际。月光如水，洒落大地，其中蕴含着柔和的太阴法则，与太阳形成微妙的平衡。

陈默的元神剧烈波动起来。他能清晰地感觉到，盘古的元神正在崩解，化作三道清气直冲云霄，而精血则凝聚成十二道血色光华，没入大地深处。

“三清与祖巫……果然是盘古所化。”

融合的记忆中闪过这两个名号。三清继承盘古元神与开天智慧，祖巫承载盘古精血与肉身神力，他们将是未来洪荒的主宰者。可此刻在陈默眼中，那三道清气中分明夹杂着一丝混沌紫气，而十二道血光里则蕴含着尚未完全消化的神魔本源。
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陈默心中了然，“所谓的盘古正宗，不过是窃取了三千神魔的本源罢了。”

就在他思绪翻腾之际，混沌边缘传来鸿钧的声音：“诸位道友，盘古开天功成身陨，洪荒初立，正是定道统、序法则之时。吾等既为幸存者，当共商天道大事。”

陈默循声望去，只见鸿钧已化作道人模样，身着朴素道袍，手持青铜灯，端坐于一朵刚刚诞生的九品青莲之上。杨眉老祖化作一个绿袍老者，笑眯眯地坐在柳枝编织的蒲团上。罗睺则依旧是黑雾缭绕，悬浮在不远处，诛仙四剑在雾中若隐若现。

除了他们三人，幸存的神魔还有数十位。有的化作巨兽盘踞在地，有的凝成光影漂浮空中，彼此间保持着警惕的距离。

“共商大事？”罗睺的声音带着嘲讽，“鸿钧，你莫不是想趁机窃取天道权柄？”

“罗睺道友此言差矣。”鸿钧轻抚胡须，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，“洪荒初立，法则混乱，若无强者主持天道，迟早会重归混沌。吾等当效仿盘古，以自身道果完善天道，方为长久之计。”

“完善天道？”杨眉老祖突然开口，声音如同风吹柳叶，“鸿钧道友可知，强行约束法则，只会让洪荒变成第二个混沌牢笼？”

“杨眉道友未免太过理想化。”鸿钧摇头道，“无序则生乱，乱则生灭。吾意以‘道’统御万法，制定天地规则，让洪荒生灵各安其位，方能长治久安。”

陈默默默观察着这场争论。他能听出鸿钧话语中的野心——所谓的“以道统御万法”，实则是想将自身法则凌驾于洪荒天道之上，成为幕后主宰。而杨眉老祖主张的“法则自由”，看似理想，却不符合弱肉强食的洪荒本质。

罗睺突然桀桀笑道：“依我看，不如以‘杀’立道！强者为尊，弱者殒命，如此方能激发洪荒的真正潜力！”

“魔道之言，不足为信！”鸿钧眉头微蹙，青铜灯盏中飞出一道毫光，在空中化作“道”字虚影，“道者，秩序也。唯有秩序，方能承载万物生灭。”

“秩序？不过是强者奴役弱者的借口罢了！”罗睺的黑雾猛地扩张，诛仙四剑发出刺耳的嗡鸣，“今日我便让你看看，什么才是真正的道！”

话音未落，四柄长剑化作四道血光，直取鸿钧面门。剑未至，浓郁的杀戮法则已让周围的洪荒天地剧烈震颤，新生的草木瞬间枯萎，流淌的江河凝结成冰。

鸿钧早有准备，青铜灯猛地亮起，一道柔和的光罩将其护在中央。同时，他屈指一弹，空中的“道”字虚影爆发出万丈金光，与血光碰撞在一起。

“轰隆——”

两股截然不同的法则在半空炸裂。金光代表着秩序与守护，血光象征着毁灭与杀戮，彼此侵蚀，相互湮灭。洪荒天地仿佛被投入一颗巨石的湖面，掀起滔天巨浪。

“不好！”杨眉老祖脸色一变，无数柳枝从体内飞出，如同千万条绿色锁链，将爆炸的余波层层包裹，“尔等疯了不成？洪荒初立，岂能经得起这般折腾！”

陈默趁机后退，将太虚法则运转到极致。他能感觉到，鸿钧与罗睺的争斗并非单纯的意气之争，而是在争夺洪荒天道的主导权——鸿钧想建立以“道”为核心的秩序体系，罗睺则想打造以“杀”为准则的混乱世界。

而那些幸存的神魔，有的选择支持鸿钧，有的暗中帮助罗睺，更多的则是冷眼旁观，等待坐收渔翁之利的时机。

“这就是洪荒的开端吗……”陈默心中感慨，“从一开始，就是赤裸裸的利益争夺。”

他的目光落在战场边缘的一块碎片上。那是开天神斧崩裂后留下的残片，约有丈许大小，表面刻满了模糊的符文，散发着淡淡的开天煞气。

“开天神斧碎片……”

陈默的心脏猛地一跳。融合的记忆告诉他，这碎片蕴含着一丝开天辟地的奥义，若能融入太虚法则，或许能让虚实转化的能力更上一层楼。

他小心翼翼地操控着元神靠近。此时所有神魔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鸿钧与罗睺的争斗上，没人注意到这个不起眼的“太虚魔神”。

就在陈默的元神即将触碰到碎片时，一道凌厉的劲风突然袭来。

“哪里来的小爬虫，也敢觊觎开天遗物？”

一个身着兽皮的壮汉出现在碎片旁，手持一柄石斧，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。这是一位掌握“蛮力法则”的混沌神魔，在开天之战中侥幸存活，实力比陈默稍强。

陈默心中一凛，毫不犹豫地运转太虚法则。他的元神瞬间变得虚幻，险之又险地躲过石斧的劈砍。同时，他屈指一弹，一道紫色的太虚之力射向壮汉的眉心。

“雕虫小技！”

壮汉不屑冷哼，体表浮现出土黄色的罡气。太虚之力撞在罡气上，如同泥牛入海，只激起一圈涟漪。

“给我死！”

壮汉怒吼一声，石斧带着崩山裂石的威势再次劈来。这一次，他封锁了陈默所有闪避的路线。

陈默眼神一凝，识海中的万界轮盘突然转动。他没有选择穿越，而是将从《完美世界》吸收的至尊骨之力注入太虚法则。

“虚实转化，破灭！”

原本虚幻的元神突然凝实，指尖泛起淡淡的金光。这金光看似微弱，却蕴含着至尊骨的破灭奥义，与太虚法则结合后，竟产生出一种能穿透一切防御的力量。

“噗嗤——”

金光轻易地撕裂了壮汉的罡气，没入他的眉心。

“你……”

壮汉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，元神在金光的侵蚀下迅速崩解。他到死都不明白，这个看似弱小的太虚魔神，为何能爆发出如此诡异的力量。

解决掉壮汉，陈默立刻收起开天神斧碎片，再次隐匿身形。刚才的打斗虽然短暂，却已引起了几位神魔的注意。

他看到鸿钧与罗睺的争斗已进入白热化。鸿钧祭出了一柄玉如意，挥洒出万千道韵，不断压制诛仙四剑的凶性；罗睺则召唤出一条血色长河，河水翻滚着无数怨魂，所过之处，连天道法则都被污染。

杨眉老祖依旧在勉力维持着战场，防止争斗波及整个洪荒。其他神魔则开始互相算计，一些实力较弱的神魔已经陨落，法则碎片被强者瓜分。

“此地不宜久留。”

陈默做出决断。鸿钧与罗睺的实力远超于他，继续待在这里太危险。而且，经过刚才的战斗，他体内的至尊骨之力消耗不小，需要找个地方消化吸收开天神斧碎片，同时解锁下一个万界世界。

他认准一个偏僻的方向，元神化作一道流光，悄无声息地遁入洪荒深处。

洪荒大地广袤无垠，陈默遁走亿万里后，才找到一处隐蔽的山谷。

山谷四周环绕着高耸的山峰，山峰上覆盖着从未见过的奇花异草，散发着浓郁的灵气。一条清澈的溪流从山谷中穿过，溪水泛着淡淡的金色，里面游动着巴掌大小的银色鱼儿，每一条都蕴含着一丝水之法则。

“好地方。”

陈默满意地点点头，将元神沉入体内，开始整理收获。

他首先拿出开天神斧碎片。碎片入手冰凉，表面的符文虽然模糊，却在不断流转，散发着开天辟地的霸道气息。陈默尝试着将太虚法则注入碎片，立刻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排斥力。

“果然没那么容易。”

他没有急躁，而是运转从《原始真解》中学来的法门，引导着碎片上的开天煞气缓缓融入自身。这个过程如同用钝刀割肉，每一次融合都伴随着元神撕裂般的疼痛，但陈默咬牙坚持着——他知道，这是提升实力的最快途径。

与此同时，他分出一部分意识沟通万界轮盘。经过开天之战的洗礼和吸收壮汉的法则碎片，轮盘上代表《遮天》世界的光点已经变得明亮，显然即将解锁。

“还需要最后一把火。”

陈默看向山谷中央的一块巨石。巨石通体漆黑，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裂纹，隐约有流光在其中穿梭。他能感觉到，巨石内部蕴含着一股精纯的土之法则，正是解锁《遮天》世界所需的最后能量。

他站起身，走到巨石前，伸出手掌按在石面上。太虚法则与至尊骨之力同时运转，开始剥离巨石中的土之法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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