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道魔终战，紫气东来（1/2）
洪荒中央，天地法则紊乱如麻。
鸿钧与罗睺的争斗已持续了千年。千年间，洪荒大地被打得支离破碎，原本完整的陆地裂成四块，彼此间被翻滚的混沌气流隔绝。天空中的太阳与月亮都黯淡了许多，星辰更是碎了三成，化作流星坠向大地，燃起熊熊天火。
陈默赶到时，正看到罗睺祭出了压箱底的神通。
那道血色长河不知何时已蔓延至亿万里，河水不再是普通的血水，而是由亿万神魔残魂凝聚而成的“万魔血河”。河水中，无数扭曲的面容在痛苦嘶吼，每一声嘶吼都蕴含着侵蚀元神的魔音。河岸两侧，生长着暗红色的奇花，花瓣上滴落的露珠落在地上，瞬间腐蚀出深不见底的孔洞。
“鸿钧，尝尝我这血河大阵的厉害！”
罗睺的黑雾悬浮在血河中央，诛仙四剑分守四方，组成一个诡异的杀阵。随着他一声令下，血河中突然升起无数道血色光柱，光柱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，朝着鸿钧罩去。
网过之处，天地法则都被染成血色，连空间都在滋滋作响地消融。
鸿钧端坐于九品青莲之上，面色凝重。他身前的青铜灯早已熄灭，取而代之的是一面黑白相间的圆盘。圆盘缓缓转动，散发出阴阳二气，所过之处，被污染的法则竟在慢慢恢复清明。
“太极图……没想到你竟能将混沌法则凝练成此等宝物。”罗睺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，随即又化为嘲讽，“可惜，今日这洪荒，注定要成为我的魔国！”
“痴心妄想！”
鸿钧屈指一点，太极图骤然放大，黑白二气如两条游龙，迎向血色大网。二气与血网碰撞的刹那，发出金铁交鸣之声，黑白与血红不断交替闪烁，仿佛两个世界在激烈碰撞。
陈默隐匿在一处断裂的山脉后，运转源术与太虚法则，将自身气息完全融入周围的环境。他能清晰地看到，太极图虽然能净化魔气，却在不断被血河侵蚀，边缘已泛起淡淡的红色。而罗睺的血河大阵，却在不断吞噬洪荒大地的生机，变得越来越磅礴。
“鸿钧快撑不住了。”陈默心中暗道。
他注意到，鸿钧的道袍上已出现数道裂痕，嘴角溢出一丝金色的血液——那是元神受损的迹象。而罗睺虽然也消耗巨大，但血河大阵不断补充能量，显然更占优势。
周围观战的神魔分成了两派。支持鸿钧的神魔大多是掌握秩序、创造类法则的存在，他们组成一个松散的阵型，不断释放法则之力支援太极图；支持罗睺的则多是毁灭、杀戮类神魔，他们在血河边缘徘徊，时不时发动偷袭，干扰鸿钧的防御。
杨眉老祖依旧中立，他化作的参天杨柳已变得枝叶稀疏，显然维持战场不崩溃消耗了他太多本源。此刻他正焦急地劝说双方罢手，却没人理会。
“再这样下去，鸿钧必败。”陈默摸了摸下巴，“但罗睺胜了，对我也没好处。”
他需要的是两败俱伤，好趁机夺取混沌紫气与开天遗物。可照目前的局势，罗睺很可能会以较小的代价获胜。
“必须给鸿钧加点力。”
陈默的目光落在血河下游。那里，血河的源头连接着一处巨大的裂缝，裂缝中不断涌出新的魔气——显然，罗睺是通过裂缝抽取混沌深处的魔气维持大阵。
“若是能截断他的魔气来源……”
陈默眼中闪过一丝精光。他悄悄绕到血河下游，避开巡逻的魔影，来到裂缝附近。裂缝约有千丈宽，里面漆黑一片，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。
他没有贸然出手，而是先运转源术探查。源术与太虚法则结合，让他能清晰地“看”到裂缝深处的情况——那里果然有一条黑色的脉络，如同血管般连接着混沌与血河，源源不断地输送着魔气。
“就是这里。”
陈默从识海中取出那块开天神斧碎片。经过这段时间的融合，碎片上的开天煞气已能被他初步掌控。他将碎片托在掌心，同时调动从《遮天》世界吸收的星辰源之力。
“星辰定轨，开天斩！”
碎片骤然爆发出璀璨的金光，金光中夹杂着点点星辉，形成一柄迷你型的开天斧虚影。陈默猛地将虚影掷向裂缝中的黑色脉络。
虚影没入裂缝，瞬间消失不见。片刻后，裂缝深处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，黑色脉络应声断裂。
“噗——”
正在主持血河大阵的罗睺突然喷出一口黑血，血河的流速骤然减缓，颜色也变淡了许多。他惊骇地看向裂缝方向：“谁在捣鬼？！”
趁此机会，鸿钧立刻加大了太极图的输出。黑白二气如潮水般反扑，瞬间撕裂了血色大网，将血河逼退了千里。
“是哪位道友相助？鸿钧感激不尽！”鸿钧朗声道，目光扫过战场四周，却找不到出手之人。
陈默早已隐匿起来，心中暗喜。这一击不仅削弱了罗睺，还卖了鸿钧一个人情，可谓一举两得。
但他没注意到，在他出手的瞬间，杨眉老祖那看似浑浊的眼睛里，闪过一丝精光。
罗睺稳住伤势后，眼神变得无比阴鸷。他知道，自己的魔气来源被截断，再拖下去必败无疑。
“既然你们逼我，那就一起毁灭吧！”
罗睺的黑雾突然剧烈翻滚，诛仙四剑同时插入血河之中。刹那间，血河中的亿万残魂发出凄厉到极点的嘶吼，这些嘶吼汇聚成一道无形的音波，朝着四面八方扩散。
“这是……唤魔经？”陈默脸色剧变。
融合的记忆告诉他，《唤魔经》是罗睺的本源功法，能沟通混沌深处的“原始魔念”。一旦原始魔念被唤醒，整个洪荒都会被魔化，变成连神魔都无法生存的绝地。
果然，随着音波扩散，洪荒大地上出现了无数道黑色的裂痕。裂痕中爬出一些奇形怪状的生物——它们没有固定的形态，仿佛由纯粹的负面情绪组成，所过之处，草木枯萎，山石崩解，连法则都被扭曲。
“不好！”杨眉老祖终于不再中立，万千柳枝如瀑布般垂下，将那些怪物挡在中央区域，“罗睺，你疯了不成？这样做会让整个洪荒都陪葬！”
“陪葬？不，这是新生！”罗睺疯狂大笑，“只有彻底毁灭旧秩序，才能诞生真正的自由！”
鸿钧的脸色也变得无比难看。他没想到罗睺会如此极端，不惜毁灭洪荒也要赢。他当机立断，将太极图催发到极致，同时祭出了另一件宝物——一本由混沌气流组成的书。
“大道演化，秩序重定！”
书本翻开，无数金色的符文飞出，落在那些黑色裂痕上。符文所过之处，裂痕竟在缓缓愈合，那些怪物也如同冰雪消融般渐渐消失。
“混沌道典……鸿钧，你果然藏了一手！”罗睺的声音充满了嫉妒。
混沌道典是鸿钧以自身元神本源结合混沌法则所创，专克一切魔道功法，是《唤魔经》的克星。
两种本源功法的碰撞，让整个洪荒都在剧烈颤抖。金色符文与黑色魔念在空中不断湮灭又重生，每一次碰撞都产生巨大的能量冲击波，将那些实力较弱的神魔震得元神溃散。
陈默躲在远处，看得心惊胆战。他能感觉到，洪荒的天道法则正在这两种极端力量的撕扯下，变得越来越不稳定，随时可能崩溃。
“不能再等了。”
陈默做出决断。他必须在双方耗尽力量前，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。他的目标很明确——混沌紫气。
融合的记忆中提到，盘古开天时，曾逸散出三十六道混沌紫气，蕴含着开天辟地的核心奥义，是成圣的关键。鸿钧与罗睺争斗的真正目的，就是为了夺取这些紫气。
陈默运转源术，将感知提升到极致。很快，他在鸿钧头顶的混沌道典周围，感觉到了七道微弱却异常精纯的气息——正是混沌紫气！
“果然在鸿钧那里。”
陈默心中一动，识海中的万界轮盘突然转动起来。经过之前的战斗和吸收星辰源，代表《神墓》世界的光点已经亮起。
“是时候解锁新的力量了。”
陈默没有丝毫犹豫，选择穿越《神墓》世界。
空间扭曲，陈默的意识降临在一片荒芜的古战场上。这里到处都是断剑残戟，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死气，远处矗立着一座座巨大的石碑，上面刻满了古老的名字。
“这就是……神魔陵园？”
陈默深吸一口气，感受着这个世界的法则。与《完美世界》和《遮天》不同，《神墓》世界的法则充满了“轮回”与“逆天”的气息，仿佛一切都在不断重演，又在不断被打破。
他没有过多停留，直奔陵园深处。根据轮盘的指引，那里有他需要的东西——《唤魔经》的完整版。
没错，陈默要做的，就是以魔制魔。
在神魔陵园的最深处，陈默找到了一座黑色的石碑。石碑上刻满了扭曲的文字，散发着与罗睺同源却更加古老、更加纯粹的魔气。
“这才是真正的《唤魔经》。”
陈默能感觉到，石碑上的文字蕴含着比罗睺所修炼的更加深奥的魔功奥义。罗睺的《唤魔经》只是残缺版，而这座石碑上的，才是完整版。
他没有贸然触碰石碑，而是先运转太虚法则，将自身气息调整到与魔气同源的状态。然后，他伸出手，轻轻按在石碑上。
瞬间，无数信息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入他的识海。这些信息远比之前吸收的任何功法都要庞大、都要诡异，其中不仅有各种魔道神通，还有关于混沌原始魔念的记载，甚至包含了一些关于“天道”的隐秘。
陈默的元神在这些信息的冲击下，险些崩溃。幸好他融合了至尊骨之力，元神恢复力极强，才勉强撑了下来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
消化完这些信息，陈默恍然大悟。罗睺的《唤魔经》之所以会导致毁灭，是因为他只修炼了“唤魔”，却没有修炼“控魔”。而完整版的《唤魔经》，不仅能唤醒魔念，还能控制魔念，将其转化为自身的力量。
“有了这个，足以应对罗睺了。”
陈默没有贪心，记下《唤魔经》的核心内容后，便立刻返回洪荒。他知道，时间紧迫，不能耽搁。
回到洪荒，陈默发现局势又发生了变化。
鸿钧与罗睺都已到了强弩之末。鸿钧的混沌道典上布满了裂纹，金色符文越来越暗淡；罗睺的血河已缩减到万里范围，黑雾也变得稀薄了许多。但他们依旧在死撑，谁也不肯先认输。
周围的神魔死伤惨重，只剩下不到十人，还都个个带伤，无力再参与争斗。杨眉老祖也已是油尽灯枯，化作的杨柳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，随时可能彻底枯萎。
“就是现在！”
陈默不再隐匿，元神化作一道紫金色的流光，直奔鸿钧而去。同时，他运转从《神墓》世界学到的《唤魔经》，将周围残存的黑色魔念凝聚成一柄长矛。
“鸿钧，接我一招！”
陈默的突然出现，让所有人都愣住了。鸿钧更是措手不及，他没想到这个一直没被注意的小神魔，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偷袭自己。
“放肆！”
鸿钧怒吼一声，勉强催动混沌道典，打出一道金色符文。
陈默不闪不避，将太虚法则与《唤魔经》同时运转到极致。紫金色的元神外，缠绕着黑色的魔念长矛，矛尖却闪烁着开天煞气与星辰光芒。
“虚实转化，魔焰滔天！”
紫金色流光与金色符文碰撞在一起。令人惊讶的是，金色符文并没有像预想中那样净化魔念，反而被魔念长矛轻易地穿透，直取鸿钧面门。
“噗——”
鸿钧被魔念长矛擦中肩头，顿时发出一声痛呼，身形连连后退。他惊骇地看着陈默：“你……你这是什么功法？为何能破我的混沌道典？”
陈默没有回答，趁胜追击。他知道，现在每一秒都至关重要。
就在这时，罗睺突然出手了。他看出陈默的目标是混沌紫气，竟暂时放下与鸿钧的恩怨，操控着剩余的三道血光，攻向陈默。
“小爬虫，想坐收渔翁之利？给我死！”
陈默早有准备，左手一挥，打出从《遮天》世界学到的源术——“源天师秘纹”。无数复杂的符文在他身前形成一道屏障，暂时挡住了血光。
同时，他右手一指，将开天神斧碎片掷向鸿钧头顶的混沌紫气。
“给我来！”
碎片爆发出璀璨的金光，瞬间卷起两道混沌紫气，飞回陈默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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