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界心碎影，太虚幻境（1/2）

血海之畔的虚空裂缝仍在吞吐着混沌雾气，陈默指尖凝结的太虚法则与十二品莲台残瓣碰撞处，正泛起诡异的紫黑涟漪。那些从残瓣中溢出的血色纹路并非洪荒法则，而是某种带着腐蚀性的域外能量，正顺着他的指脉疯狂攀升。“这不是魔念。”陈默眉头紧锁，识海中万界轮盘突然高速旋转，《神墓》世界的坐标剧烈闪烁。那些血色纹路在轮盘光晕中显露出真实形态——竟是无数细小的世界碎片，每一片都镌刻着崩塌的星河与枯萎的道则。

十二品莲台残瓣突然震颤，发出类似金属摩擦的尖啸。残瓣中央那道贯穿始终的裂痕中，缓缓渗出粘稠如沥青的液体，落地瞬间便腐蚀出深不见底的黑洞。黑洞中隐约可见亿万星辰在极速湮灭，散发出的吸力竟让周围的血海倒卷回流。“是界域崩塌时产生的‘界骸’。”杨眉老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他拄着半截柳枝拐杖，枯槁的手指指向残瓣，“当年鸿钧合道时，曾以混沌紫气加固洪荒界壁，可这莲台残瓣上的界骸，却能直接穿透界壁屏障——看来那些诡物背后，藏着能撕裂诸天的存在。”陈默突然想起在圣墟中见到的诡物母巢，那些肉瘤状的组织上同样布满类似的血色纹路。

他运转源术探查，发现残瓣中的界骸正以某种规律律动，与洪荒天地的法则频率形成诡异的共振，仿佛在呼唤着什么。“不好！”陈默猛地掐碎指诀，太虚法则化作屏障将残瓣隔绝，“它在定位洪荒界心！”话音未落，血海对岸突然传来震天嘶吼。数以万计的诡物从血水中钻出，它们的形态比之前见到的更加扭曲——有的长着十二对蝉翼，翅膀振动时洒落腐蚀性的磷粉；有的头颅化作莲台形状，眉心开裂露出布满倒刺的巨口。这些诡物不再盲目冲杀，而是以残瓣为中心组成玄奥阵型，阵型中央渐渐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虚影。虚影高达千丈，周身缠绕着破碎的星轨，头颅处是一团旋转的黑暗。当它睁开双眼时，陈默竟在那片黑暗中看到了无数世界的葬礼——有的被黑洞吞噬，有的在热寂中冷却，还有的正被类似的诡物啃噬得只剩残骸。“域外噬界者……”杨眉老祖的声音带着颤音，柳枝拐杖重重顿地，“传说中以诸天万界为食的混沌异种，没想到真的存在！”噬界者虚影缓缓抬起手臂，血海瞬间沸腾，无数血色丝线从诡物体内抽出，汇入虚影掌心。

丝线交织成一柄长矛，矛尖凝结着三枚正在崩解的世界核心，散发出的威压竟让洪荒天地的法则出现褶皱。“必须阻止它完成长矛！”陈默将混沌紫气注入太虚法则，紫金色的屏障上浮现出《原始真解》的符文，“杨眉前辈，能否借您本源一用？”杨眉老祖没有犹豫，将半截柳枝掷向陈默：“此乃老夫悟道本源所化，可暂时锁住界骸律动！”柳枝接触残瓣的刹那，爆发出亿万道翠绿光华。那些血色纹路如同遇到天敌般剧烈收缩，噬界者虚影发出愤怒的咆哮，长矛带着破灭万道的威势直刺而来。

陈默左手捏源天师秘纹，右手持开天神斧碎片，将从《遮天》学到的“前字秘”与开天煞气融合。他脚下浮现出万界轮盘的虚影，《完美世界》《神墓》《遮天》三个世界的坐标同时亮起，三道不同的法则之力顺着轮盘注入他体内。“虚实逆转，三界归元！”紫金色的太虚之力与翠绿的生命本源交织，在身前形成旋转的太极图案。当血色长矛刺中图案时，时间仿佛被拉长——陈默清晰地看到矛尖上的世界核心正在重演崩塌的过程，那些破碎的星辰中竟夹杂着类似混沌紫气的光点。“原来界心与混沌紫气同源！”陈默脑中灵光一闪，将五道混沌紫气同时祭出。紫气绕着太极图案流转，竟在矛尖周围形成小型的开天场景——清浊二气分离，法则重新排列，那些崩塌的世界核心竟开始逆向重组。

噬界者虚影发出惊恐的嘶鸣，它似乎无法理解为何破灭之力会被逆转。趁着它迟滞的瞬间，陈默将开天神斧碎片掷向残瓣，同时引爆了柳枝中的生命本源。“开天斩！”“枯荣劫！”两道截然不同的力量在残瓣上炸开。开天煞气撕裂界骸的伪装，露出里面藏着的一缕灰色气流——那是比混沌更古老的“虚无之气”，正是它在不断侵蚀莲台残瓣。而生命本源则化作亿万种子，顺着虚无之气蔓延的轨迹逆向生长，在裂缝处织成翠绿的结界。血色长矛寸寸碎裂，噬界者虚影发出不甘的咆哮，化作漫天黑雨消散。那些组成阵型的诡物失去控制，瞬间被血海吞噬。陈默趁机收回十二品莲台残瓣，发现残瓣上的血色纹路已褪去大半，露出突然脸色剧变，“是诸天界域的分布图！而且标注着七十二处界域节点，每一处都对应着洪荒的一处秘境！”陈默指尖拂过星图，发现其中一处节点正闪烁着红光，位置恰好对应着昆仑秘境。

他想起在昆仑见到的界门，心中豁然开朗：“这些节点都是界域通道的入口，噬界者就是通过这些通道渗透进来的。”残瓣突然剧烈震颤，星图上的红光开始向其他节点蔓延。陈默意识到不妙，这些节点正在被虚无之气污染，用不了多久，洪荒就会被无数界域通道贯穿。“必须找到界域通道的总枢纽。”陈默将残瓣收入识海，“星图中心这个漩涡标记，应该就是关键。”杨眉老祖叹了口气：“那是‘界心’所在，传说中是诸天万界的起源之地，也是噬界者的巢穴。可自从混沌开辟以来，就没人能找到它的准确位置。”陈默看向识海中的万界轮盘，轮盘边缘正浮现出一圈新的刻度，上面刻着与星图相同的节点标记。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：“或许，我知道怎么去。”

陈默与杨眉老祖刚离开血海，就感觉到洪荒天地的法则出现异常波动。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被血色云层覆盖，大地上的灵气变得狂暴不安，仿佛有某种巨大的存在正在苏醒。“是巫妖两族。”杨眉老祖指向北方，那里正传来震耳欲聋的战鼓声，“看来帝俊和太一想趁着诡物之乱，彻底铲除巫族。”陈默运转太虚法则探查，发现北方的不周山附近已聚集了百万妖族大军。帝俊手持河图洛书，太一祭出混沌钟，妖族十大妖帅率领各族精锐，将巫族的聚居地团团围住。而巫族这边，十二祖巫尽数到场，后土娘娘布下六道轮回阵，句芒、蓐收等祖巫则手持先天灵宝，严阵以待。“奇怪，以巫族的性子，早就该主动出击了。”陈默发现巫族大军虽严阵以待，却透着一股诡异的平静，“而且我没感觉到夸父和后羿的气息。”杨眉老祖捋了捋胡须：“夸父逐日身陨，后羿射日被帝俊算计，如今巫族的顶尖战力只剩十位祖巫。可他们偏偏选择在此时与妖族决战，恐怕另有图谋。”话音未落，妖族阵营中突然升起九道光柱。

光柱中浮现出九只巨大的三足金乌，它们盘旋在空中，喷出的太阳真火将半边天空染成金色。这是妖族的本命神通“九日连珠”，据说能焚尽万物，连祖巫的肉身都能融化。“巫族小儿，还不束手就擒！”帝俊的声音响彻云霄，河图洛书在空中展开，演化出周天星斗大阵的虚影，“今日便是尔等巫族灭族之时！”后土娘娘踏出阵前，手持六道轮回盘：“帝俊休要猖狂，我巫族生于洪荒大地，受天地气运庇佑，岂是尔等妖族能撼动的？”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，陈默突然注意到巫族阵营后方的山谷中，隐约有黑色雾气升腾。

他运转源术透视，发现山谷里竟摆放着无数血色祭坛，祭坛中央插着十二根刻满符文的骨杖，骨杖顶端镶嵌着闪烁红光的宝石——那是用诡物内丹炼制的邪器。“他们在血祭！”陈默脸色剧变，“巫族想用诡物的力量增强战力！”杨眉老祖也看出了端倪：“那些骨杖是‘镇魂杖’，传闻是十二祖巫以自身本源炼制，能沟通幽冥。

可他们将诡物内丹嵌在上面，分明是想污染幽冥法则！”果然，随着血色祭坛光芒大盛，巫族大军的气息开始暴涨。祖巫们的皮肤上浮现出与诡物相似的纹路，双眼变得赤红，周身散发出既属于巫族又带着域外气息的诡异威压。“杀！”帝江祖巫率先发动攻击，他化作一道金光突破妖族防线，双拳挥舞间打出空间裂缝，无数妖族士兵被裂缝吞噬。其他祖巫紧随其后，后土娘娘的六道轮回盘演化出幽冥景象，将靠近的妖族士兵拖入轮回漩涡。妖族阵营顿时陷入混乱，帝俊急忙催动周天星斗大阵。

亿万星辰虚影在阵中浮现，射出无数道星光箭矢，将祖巫们的攻势暂时挡住。太一则敲响混沌钟，钟鸣声化作音波，不断震荡着祖巫们的元神。“好机会！”陈默突然想起星图上的一处节点就在不周山，“巫妖大战必然会撕裂空间，我们可以趁机找到界域通道。”杨眉老祖点点头：“但要小心，巫族的血祭已经引来了噬界者的注意。你看那边——”顺着他指的方向，陈默看到不周山山腰处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缝，裂缝中渗出与血海残瓣相同的虚无之气。

几只体型庞大的诡物正从裂缝中钻出，它们无视战场上的巫妖士兵，径直扑向那些血色祭坛。“它们在吸收血祭的能量！”陈默恍然大悟，“巫族不仅在用诡物的力量，还在给噬界者提供养料！”战局突然发生逆转。那些扑向祭坛的诡物被镇魂杖上的符文吸引，竟开始攻击巫族士兵。祖巫们猝不及防，被诡物的腐蚀性粘液溅到，皮肤瞬间溃烂。妖族趁机发动反击，周天星斗大阵射出的星光箭矢贯穿了数位祖巫的身躯。“蠢货！”帝俊看着混乱的战场，脸上露出冷笑，“真以为能掌控域外力量？”他并不知道，在战场边缘的一处隐秘山谷中，一道身影正通过水镜观察着这一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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