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界心碎影，太虚幻境（2/2）

那身影身着黑色道袍，脸上带着青铜面具，正是消失已久的罗睺。“巫族的血祭只是引子，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。”罗睺轻抚着手中的诛仙四剑，面具下的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，“鸿钧，你以为合道就能高枕无忧？等噬界者吞噬了洪荒，我看你还如何维持你的天道秩序。”水镜中突然浮现出陈默的身影，罗睺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：“这个太虚魔神倒是有趣，竟然能看穿血祭的阴谋。看来得给你找点麻烦了。”他屈指一弹，一道黑气射入水镜。战场上，那些诡物突然调转方向，齐齐扑向陈默和杨眉老祖的藏身之处。“被发现了！”陈默心中一凛，拉着杨眉老祖后退，“是罗睺的手笔！”杨眉老祖祭出杨柳枝，无数叶片组成屏障挡住诡物的攻击：“他想让我们卷入巫妖大战，好趁机夺取莲台残瓣！”陈默看向识海中的万界轮盘，轮盘上代表《圣墟》世界的坐标突然亮起。

他想起在圣墟中见到的诡物母巢，心中有了主意：“或许我们可以借圣墟的力量反击。”他激活轮盘，将圣墟世界的法则之力引入洪荒。刹那间，战场上出现无数道空间裂缝，裂缝中伸出金色的锁链，将那些诡物一一捆住。这些锁链带着圣墟特有的“源天师”法则，专克域外邪物。“这是……圣墟的力量？”罗睺看着水镜中的景象，面具下的眼神充满惊讶，“这个太虚魔神到底掌握了多少世界的法则？”陈默没有恋战，趁着诡物被牵制，拉着杨眉老祖冲向不周山山腰的裂缝。那里的虚无之气越来越浓郁，已经形成了一道丈许宽的通道，通道另一端隐约可见闪烁的星辰。“就是这里！”陈默祭出莲台残瓣，残瓣上的星图与通道产生共鸣，“界域通道已经稳定，我们可以进去了。”杨眉老祖犹豫了一下：“里面情况不明，贸然进入太危险了。”“没时间了。”陈默指向战场，那些被捆住的诡物正在挣脱金色锁链，“巫妖大战已经惊动了界心的噬界者，再不走就来不及了。”就在他们准备进入通道时，一道金光突然从战场飞来，稳稳落在陈默手中。他低头一看，发现是一片金色的羽毛，上面刻着太阳真火的符文。“是太一的气息。”陈默认出这是三足金乌的尾羽，“他想让我们带话给某人？”羽毛上突然浮现出一行字：“小心巫族的后手，他们在寻找盘古斧碎片。”

陈默心中一惊，巫族找盘古斧碎片做什么？难道他们想重演开天辟地？“快走！”杨眉老祖催促道，诡物已经突破了防线，正朝着通道扑来。陈默将羽毛收入识海，与杨眉老祖一同踏入界域通道。通道中充斥着扭曲的时空，无数世界的虚影在身边闪过，他们仿佛在穿越一条连接诸天的长河。不知过了多久，前方出现一点微光。陈默能感觉到，那里就是星图中心标记的位置——界心。

界心并非实体存在，而是一片由纯粹法则构成的虚空。陈默与杨眉老祖踏出通道时，脚下踩着的是亿万道交织的法则锁链，这些锁链如同血管般向四周蔓延，连接着无数闪烁的光点——每一个光点都是一个世界。“这里就是诸天万界的起源之地？”杨眉老祖看着眼前的景象，眼中充满震撼，“这些法则锁链在不断诞生新的世界，同时也在吞噬衰老的世界。”陈默注意到，那些衰老的世界光点周围，都缠绕着与诡物相同的虚无之气。当世界彻底湮灭时，虚无之气便会凝聚成新的噬界者，顺着法则锁链前往其他世界。

“噬界者就是界心的清道夫。”陈默恍然大悟，“但不知为何，它们开始主动攻击健康的世界。”他们顺着法则锁链向前走，发现越靠近界心深处，虚无之气就越浓郁。在一片由无数破碎星轨组成的平原上，他们见到了一座巨大的祭坛——祭坛由万亿块世界碎片堆砌而成，顶端悬浮着一颗灰色的晶石，晶石中不断涌出虚无之气。“那就是界心核心！”杨眉老祖指着灰色晶石，“它在被虚无之气污染，所以才会催生过量的噬界者。”祭坛周围站着十二道身影，他们身着黑色长袍，脸上戴着与罗睺相似的青铜面具。这些身影散发的气息远超之前见到的噬界者，陈默甚至在他们身上感觉到了混沌神魔的威压。“是‘界主’。”杨眉老祖的声音带着凝重，“传说中负责守护界心的存在，没想到也被污染了。”界主们同时转头，面具下的眼睛闪烁着红光。

他们没有说话，只是缓缓抬起手，无数道虚无之气化作长矛，朝着陈默和杨眉老祖射来。陈默祭出开天神斧碎片，同时将五道混沌紫气注入太虚法则。紫金色的屏障挡住虚无长矛，却被腐蚀出滋滋作响的白烟。他发现这些虚无之气比之前遇到的更加霸道，竟然能直接瓦解混沌紫气的防御。“用生命本源！”杨眉老祖将半截柳枝抛向空中，柳枝瞬间化作参天大树，枝叶上结满翠绿的果实。果实炸裂，释放出蕴含勃勃生机的能量，那些虚无长矛遇到能量便如同冰雪消融。界主们发出愤怒的嘶吼，十二道身影同时化作流光，组成一个巨大的阵法。阵法中央浮现出一颗微型黑洞，黑洞中喷出的引力波扭曲了周围的法则锁链。“是‘界灭阵’！”杨眉老祖脸色剧变，“这阵法能直接湮灭法则，我们的力量在这里会被不断削弱！”陈默识海中的万界轮盘突然剧烈震颤，《完美世界》《遮天》《神墓》《圣墟》四个世界的坐标同时亮起。他感觉到这四个世界的法则正在与界心产生共鸣，仿佛在反抗虚无之气的侵蚀。“我想到了！”陈默眼中闪过精光，“界心核心被污染，是因为平衡被打破。只要注入足够的世界本源，就能净化它！”他将万界轮盘祭到空中，四大世界的本源之力顺着轮盘注入法则锁链。

那些被虚无之气缠绕的锁链开始泛起金光，衰老的世界光点重新焕发生机。界主们的阵法出现紊乱，黑洞的引力波渐渐减弱。陈默趁机催动开天神斧碎片，碎片化作一道金光，直刺祭坛顶端的灰色晶石。“咔嚓——”金光击中晶石，裂开无数道缝隙。晶石中涌出的虚无之气骤然减少，露出里面包裹着的一颗七彩珠子——珠子散发着与混沌紫气相似的气息，正是纯净的界心本源。“成功了！”杨眉老祖大喜过望。就在这时，界主们的面具突然同时碎裂，露出”陈默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容，脑中一片混乱，“巫族怎么会与界主有关？”虚影们没有攻击，只是齐齐看向陈默，口中吐出古老的咒语。咒语声中，祭坛开始震动，无数世界碎片组成一道门户，门户中浮现出洪荒的景象——巫妖大战已经结束，妖族大胜，巫族几乎全军覆没，只剩下后土娘娘带着残部退守幽冥。“这是……未来的景象？”杨眉老祖喃喃道。

陈默却注意到，幽冥深处有黑色雾气升腾，那是被巫族血祭引来的噬界者。它们正在吞噬幽冥法则，准备从内部瓦解洪荒。“巫族的真正目的，是想利用界心的力量逆转战局！”陈默终于明白，“他们故意输给妖族，就是为了让噬界者在幽冥扎根！”十二祖巫虚影突然化作流光，融入界心本源之中。七彩珠子爆发出耀眼的光芒，无数道法则锁链从界心延伸出去，连接到洪荒的幽冥深处。“他们在献祭自己，加固界域通道！”杨眉老祖惊呼，“这样一来，噬界者就能源源不断地进入洪荒！”陈默祭出莲台残瓣，残瓣上的星图突然变得清晰，七十二处界域节点同时亮起红光。他意识到，巫族早就知道界心的存在，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打通界域通道，借助噬界者的力量复仇。“必须阻止他们！”陈默将太虚法则运转到极致，紫金色的元神与万界轮盘融合，“杨眉前辈，帮我守住界心核心！”他化作一道流光，顺着连接幽冥的法则锁链飞去。沿途的虚无之气不断侵蚀他的元神，幸好有混沌紫气和四大世界的本源之力护体，才勉强支撑。穿过无数时空屏障，陈默终于抵达幽冥深处。

这里果然已成噬界者的乐园，无数诡物在啃噬幽冥法则，后土娘娘站在一座巨大的祭坛上，正将自己的本源注入十二根镇魂杖。“太虚魔神？”后土娘娘转头看来，脸上没有惊讶，只有一种决绝的平静，“你来得正好，见证我巫族的最后反击吧。”陈默看着祭坛周围倒下的巫族士兵，他们的尸体正在化作滋养诡物的养料。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，既愤怒于巫族的疯狂，又同情他们的遭遇。“这样做只会让洪荒毁灭。”陈默说道。“毁灭又如何？”后土娘娘惨笑道，“至少能拉着妖族一起陪葬！”她猛地将最后一丝本源注入镇魂杖，十二根骨杖同时爆发出黑色的光柱，贯穿幽冥与界心。无数强大的噬界者顺着光柱涌入，为首的正是之前见到的那道噬界者虚影。

“终于……成功了……”后土娘娘的身躯开始变得透明，“盘古父神，我巫族没有辜负您的期望……”陈默看着那些涌入洪荒的噬界者，知道不能再犹豫。他祭出开天神斧碎片，同时激活了识海中的九秘。“前字秘！兵字秘！斗字秘！”三道秘纹在他身前融合，化作一柄蕴含开天奥义的长矛。陈默将全身力量注入长矛，朝着噬界者虚影掷去。长矛穿过虚影的身躯，却没有造成任何伤害。陈默这才发现，虚影已经与界域通道融合，成为了连接界心与洪荒的桥梁。“晚了……”虚影发出嘲讽的声音，“从今天起，洪荒就是新的界心养料……”陈默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，他看向识海中的莲台残瓣，残瓣上的星图正随着界域通道的开启而旋转。

他想到了一个冒险的办法——用万界轮盘逆转通道，将噬界者赶回界心。“杨眉前辈，准备接收！”陈默对着识海喊道。他将莲台残瓣掷向空中，同时引爆了自己的部分元神。太虚法则与残瓣融合，化作一道巨大的漩涡，开始逆向吸收界域通道中的噬界者。“你疯了！”杨眉老祖在界心惊呼，他感受到了陈默的元神正在消散，“这样你会形神俱灭的！”陈默没有回应，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与万界轮盘融合，四大世界的法则源源不断地涌入漩涡。噬界者虚影发出惊恐的嘶吼，它庞大的身躯被漩涡一点点拉回界心。当最后一只诡物被吸入漩涡时，陈默引爆了莲台残瓣。残瓣中的界骸与虚无之气发生剧烈碰撞，产生的能量冲击波彻底封闭了界域通道。

幽冥深处恢复了平静，只剩下陈默渐渐透明的元神。后土娘娘看着他，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：“为何要救我们？”陈默笑了笑，元神化作点点星光：“因为……我们都是洪荒的生灵。”星光散去，识海中的万界轮盘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。九道环形轨迹同时转动，浮现出无数从未见过的世界虚影。轮盘中央，一颗新的莲子正在缓缓成型——那是陈默用元神和莲台残瓣融合而成的新道果。在界心，杨眉老祖接住那颗七彩的界心本源，看着缓缓封闭的界域通道，轻轻叹了口气：“这小子……倒是比我们这些老家伙看得透彻。”

他将界心本源收入袖中，转身踏入返回洪荒的通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