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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五回:能力进化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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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是她的哀求起了作用,姚浏强撑着没有完全闭上眼睛,他的目光停留在木曲儿脸上,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,有劫后余生的庆幸,有对她憔悴模样的心疼,有对那最终结果的探寻,更深处,似乎还隐藏着一丝……难以言喻的、仿佛窥见了某种可怕真相后的余悸。

他再次尝试开口,这一次,声音虽然依旧微弱如丝,却勉强能听清字节了。

“……曲……儿……”他呼唤着她的名字,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砂纸上磨过,带着粗粝的痛楚,“……你……没事……就……好……”

只是这简单的一句话,却让木曲儿的泪水再次决堤。她用力点头,泣不成声:“我没事,我没事!你吓死我了……我真的好怕……好怕你醒不过来……”

姚浏想抬手为她擦去眼泪,却发现手臂沉重得如同灌了铅,根本无法抬起。他只能艰难地动了动手指,在她掌心轻轻划动,以示安慰。

“……对……不……起……”他又断断续续地说,眼神充满了愧疚,“让……你……担心……了……”

木曲儿只是摇头,将他的手贴在自己泪湿的脸颊上,感受着他微弱的生命力,心中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巨大庆幸。

接下来的几天,姚浏的状况在极其缓慢地好转。他清醒的时间逐渐变长,从最初只能维持几分钟,到后来可以断断续续地清醒一两个小时。他能喝下一些流质的食物,也能在木曲儿的搀扶下,极其艰难地坐起来一小会儿。

但他的身体依旧极度虚弱,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。脸色始终是那种不健康的苍白,手脚冰凉,稍微说几句话就会气喘吁吁,疲惫不堪。更让木曲儿感到不安的是,他偶尔会陷入一种莫名的怔忡状态。

有时,木曲儿正喂他喝着清粥,他会突然停下吞咽的动作,目光直直地望向虚空中的某一点,瞳孔微微放大,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存在于这个时空的景象。那眼神,不再是昏迷初醒时的茫然,而是一种……带着预兆性的、混合着震惊、恐惧和一丝了然的复杂情绪。

每当这时,木曲儿呼唤他,他需要好几秒钟才能猛地回过神,眼神重新聚焦,但那一瞬间捕捉到的惊悸,却无法完全掩饰。他会勉强对她笑笑,说“没事,只是有点走神”,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喝粥,或者将话题引开。

可木曲儿能感觉到,那不是简单的走神。她虽然失去了对他人情绪的模糊感知能力(随着碎片被归还,她的微弱能力似乎在逐渐消退),但她对姚浏的了解是刻入骨髓的。他眼底深处那抹挥之不去的阴霾,以及那偶尔掠过他眉宇间的、仿佛背负着沉重秘密的疲惫感,都让她心生疑虑。

她问过他,在那场极限爆发和漫长的昏迷中,是否发生了什么,或者……看到了什么。

姚浏总是避而不谈,只是用那双依旧深邃、却似乎比以往承载了更多东西的眼眸看着她,轻轻摇头,说:“只是消耗太大,需要时间恢复。”然后,他会握住她的手,将她拉入怀中(尽管他的怀抱不再像以前那样坚实有力),下巴抵着她的发顶,用一种近乎贪婪的姿态汲取着她身上的温暖,低声道:“曲儿,别问,只要在我身边就好。”

他的回避,他的依赖,他眼底那隐藏得很深的恐惧……这一切都像是一根根细小的针,密密地扎在木曲儿的心上。她不再追问,只是更加细心地照料他,用更多的陪伴和温柔,试图驱散他内心那不知名的阴影。

直到那一天下午。

阳光正好,暖洋洋地透过窗棂,洒在木地板上。木曲儿扶着姚浏坐到窗边的藤椅上,为他盖好薄毯,然后拿起梳子,站在他身后,动作轻柔地为他梳理有些凌乱的头发。他的发质很好,黑而柔软,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,与他此刻病弱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。

木曲儿一边梳着,一边轻声哼唱着他们大学时都很喜欢的一首老歌。姚浏闭着眼睛,似乎很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与温馨,苍白的脸上甚至泛起了一丝极淡的血色。

然而,就在木曲儿哼到副歌部分时,姚浏的身体猛地一震!

他倏地睁开了眼睛,瞳孔在瞬间收缩到了极致,那里面倒映的不再是窗外温暖的阳光和静谧的山景,而是某种……极其骇人的、仿佛来自未来时空的碎片!

他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起来,胸膛剧烈起伏,脸色由苍白转向一种死灰般的青白!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攥紧了毯子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声响,手背上青筋暴起!

“不……不要!”他发出一声短促而惊恐的低吼,声音嘶哑,充满了绝望般的阻止意味。

木曲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梳子都掉在了地上。她慌忙绕到他面前,蹲下身,紧紧抓住他冰冷而颤抖的双手,急切地呼唤:“姚浏!姚浏你怎么了?你看到什么了?!”

姚浏的目光依旧死死地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,眼神空洞而恐惧,仿佛正目睹着一场无法挽回的悲剧发生。他的嘴唇哆嗦着,额头上瞬间沁出了大颗大颗的冷汗,沿着他消瘦的脸颊滑落。

几秒钟后,那恐怖的幻象似乎消失了。他猛地回过神,目光聚焦到木曲儿写满担忧和恐惧的脸上。巨大的、劫后余生般的庆幸与更深沉的后怕,如同潮水般涌上他的眼眸。

他一把将木曲儿紧紧地、紧紧地搂进怀里,力道之大,几乎让她窒息。他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,如同秋风中最单薄的叶子,冰冷的汗水瞬间浸湿了她肩头的衣衫。

“曲儿……曲儿……”他将脸深深埋在她的颈窝,声音闷闷的,带着一种哭腔般的战栗,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
木曲儿被他异常的举动和话语弄得心慌意乱,她回抱着他,轻轻拍着他的后背,试图安抚他激动的情绪:“没事了,没事了,我在这里,到底怎么了?你看到什么了?”

姚浏在她怀中剧烈地喘息着,过了好一会儿,那颤抖才稍稍平复了一些。他缓缓地松开她,双手却依旧紧紧抓着她的手臂,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。他看着她,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痛苦、挣扎,还有一丝……仿佛做出了某种艰难决定的决绝。

他张了张嘴,似乎想说什么,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沉重的、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的叹息。他抬起一只手,颤抖着抚上木曲儿的脸颊,指尖冰凉。

“曲儿……”他的声音沙哑而疲惫,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脆弱,“我……我好像……看到了一些……不该看到的东西……”

他的目光,缓缓下移,落在了自己那只苍白、修长、此刻却显得无比脆弱的手上。眼神之中,充满了对未知力量的恐惧,以及对那注定要付出的、沉重代价的清晰认知。

木曲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心中猛地一沉,一个可怕的猜测如同毒蛇般窜入她的脑海。

难道……那次极限的爆发,不仅仅消耗了他的生命力,还促使他的能力……进化了?

进化到了一个,可以窥视未来片段,却需要以生命为燃料的……恐怖层次?

窗外,阳光依旧明媚,山风轻柔,鸟鸣清脆。然而在这间小小的木屋里,一种比之前所有危机加起来还要令人窒息的寒意,正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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