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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 能力封印仪式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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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慕白教授的话语,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,在姚浏和木曲儿的心海中激起了滔天巨浪,余波久久未能平息。那关于时间悖论、干预伦理、存在根基的警告,像是一张无形而冰冷的巨网,将两人紧紧缠绕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到令人窒息的压迫感。先前那些因为碎片归还、外界压力暂缓而获得的短暂宁静,此刻被彻底击碎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层次、源于对未知法则恐惧的惶惑不安。

姚浏变得比以往更加沉默。他常常一个人坐在窗边,望着外面似乎永远也散不尽的、如同他们此刻心境般灰蒙蒙的山雾,一坐就是大半天。他的身体在木曲儿精心的照料和张大师的药石调理下,恢复得极其缓慢,但终究是脱离了那种濒死的虚弱,至少能够自行下床走动,进行一些简单的日常活动。然而,他精神上的负担却与日俱增。

那些混乱的、不属于“现在”这条时间线的记忆碎片,依旧会不期而至。有时是在吃饭时,他会突然停下筷子,眼神空洞地对着某个方向,喃喃地说出某个陌生的人名或地名;有时是在夜里,他会突然惊醒,浑身冷汗,紧紧抓住身边的木曲儿,反复确认她是否安好,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般的惊悸,仿佛刚刚在另一个时空里又目睹了她的不幸。

更让他感到恐惧的是,他发现自己对那预知能力的控制力,正在以一种微妙的方式“增强”。并非是他能更自如地运用它,而是那能力的“触角”变得更加敏感,更容易被触发。一次,木曲儿只是不小心打碎了一个普通的瓷碗,那清脆的碎裂声,竟瞬间在他脑海中勾连起一幅模糊却令人心悸的画面——飞溅的玻璃碎片,刺耳的刹车声,以及一片刺目的血红……虽然那画面一闪而逝,并未消耗他太多的生命力,却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。这意味着,即使他极力避免主动使用,这能力也可能因为外界的某些偶然刺激而自行运转,如同一个埋藏在他意识深处的、不受控制的定时炸弹,随时可能因为一个不经意的触碰而引爆,再次将他拖入消耗生命的深渊,甚至引发李教授所警告的、更可怕的连锁反应。

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不是为了自己那岌岌可危的生命力,而是为了曲儿,为了他们好不容易才重新拥有的、脆弱而珍贵的相守。他不能让这个不可控的能力,成为悬在他们未来之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,更不能因为自己一次次妄图拨动命运丝线,而最终导致两人都被那反噬的力量彻底摧毁。

决心,如同在冰冷的绝望中渐渐淬炼出的钢铁,在他眼中凝聚。

当他把这个决定——封印那不受控制的预知能力,只保留最基础的情绪感知——告诉木曲儿时,木曲儿沉默了许久。她看着他眼中那深切的痛苦和不容动摇的决绝,看着他眉宇间因为记忆混乱而留下的疲惫痕迹,心中百感交集。她当然希望他平安,希望摆脱那可怕的、需要燃烧生命才能动用的能力。可她也隐隐感到一丝失落与不安。那能力,毕竟曾是他们超越生死羁绊的一种证明,也曾是他不惜一切保护她的武器。彻底封印它,像是否定了他们那段惊世骇俗经历的一部分,也像是亲手关闭了一扇可能窥见、规避危险的门窗。

但她最终什么反对的话都没有说。只是走上前,轻轻抱住他,将脸埋在他依旧单薄却挺直的胸膛,声音闷闷地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:“好。无论你做什么决定,我都陪着你。只要你能好好的。”

她的支持,是姚浏下定最后决心的基石。

张大师对于姚浏的决定,似乎并不意外。他捻着胡须,目光深邃地看着姚浏,缓缓道:“福兮祸之所伏,祸兮福之所倚。那物既已归还天地,依附于其上的非凡之力,本就如无根浮萍,强留无益,反受其咎。能舍,方能得。小友能有此悟,甚好。”

他答应主持封印仪式,但神色却异常凝重。“此法并非寻常,乃是针对根源意识之秘术,凶险异常。需以受术者自身坚定意志为引,以外力为辅,如同以精微之术,剥离附着于神魂之上的异种能量,既要封其‘锋锐’,又不能伤及其‘根本’,分寸拿捏,差之毫厘,谬以千里。”他的目光转向木曲儿,带着郑重的托付,“尤其需要一位与姚小友心意相通、羁绊极深之人,作为其意识海洋中的‘锚点’,在他意志涣散、被剥离的痛苦淹没时,能以其存在,唤醒他,将他牢牢拉回现实。木姑娘,你……可愿承担此重任?”

木曲儿没有丝毫犹豫,挺直了脊背,眼神清澈而坚定:“我愿意。大师,我需要怎么做?”

张大师微微颔首,眼中闪过一丝赞许。“无需刻意做什么。届时,你只需紧握姚小友之手,敞开心扉,摒弃杂念,将你对他最纯粹、最坚定的爱与信任,你的存在本身,通过你们之间的情感纽带,传递给他。你是他在茫茫意识之海中,唯一不会迷失的灯塔。”

接下来的两天,张大师开始着手准备仪式。他并未使用什么稀奇古怪的法器,更多的是在山林间采集带有特定气息的草药,研磨成粉,又选取了生长在背阴处的、饱含月华之露的特定苔藓,混合着清澈的山泉水,调制出几种气味清冽、颜色各异的汁液。他在木屋中央清理出一片空地,用研磨好的矿石粉混合着草药汁,在地上绘制出一个极其繁复、充满了古老玄奥意味的图案。那图案并非标准的圆形或方形,而是由无数扭曲的、仿佛代表着生命流动与能量循环的线条和符号构成,中心是两个相互嵌套、却又彼此独立的人形轮廓,象征着姚浏与木曲儿不可分割的联结。

整个绘制过程,张大师都显得异常专注和虔诚,他的手指稳健而有力,每一笔落下,都仿佛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韵律,与周围的自然气息隐隐共鸣。木屋内弥漫开一股浓郁的、混合着泥土、草木和矿物气息的奇异香味,让人心神不由自主地沉淀下来。

姚浏和木曲儿则按照张大师的吩咐,在仪式前进行斋戒和静心。他们吃得极其清淡,大部分时间都在打坐冥想,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变得如同山涧溪水般澄澈平静。姚浏需要尽可能地梳理自己混乱的意识,凝聚起封印能力的坚定意志;而木曲儿则需要摒除一切杂念和恐惧,将内心调整到最纯粹、最安宁的状态,只为成为姚浏最稳固的“锚”。

仪式选在了一个月华如水、星子稀疏的夜晚进行。张大师说,这样的夜晚,天地能量相对平和,有利于意识的收敛与稳固。

当晚,木屋中央的奇异图案周围,点起了七盏小小的油灯,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排列,昏黄的火焰跳跃着,将地上那些玄奥的线条映照得忽明忽暗,更添了几分神秘肃穆的气息。

姚浏褪去了外衣,只穿着一身素白的棉布衣衫,盘膝坐在了图案中心那个代表他的人形轮廓之内。他的脸色在跳动的灯火下显得有些明暗不定,嘴唇紧抿,眼神却异常清明和坚定,那是一种破釜沉舟、不容回头的气势。

木曲儿则穿着一身同样素雅的浅蓝色衣裙,坐在他对面,属于她的那个人形轮廓之中。她的心跳得很快,手心里全是冷汗,但当她抬起头,看到姚浏那双凝视着她的、充满了信任与依赖的眼眸时,内心的慌乱奇迹般地平复了下去。她深吸一口气,缓缓伸出自己的双手,与姚浏早已等待在那里的双手,十指紧紧相扣。

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,无需言语,千言万语已在那深深的对视中流淌。有关心,有鼓励,有承诺,更有超越一切的、生死相随的决绝。

张大师站在图案之外,神情肃穆,他先是点燃了某种特制的香料,那香气不同于之前草药的清冽,更带着一种宁神定魄的醇和,袅袅青烟笔直上升,在屋顶盘旋不散。接着,他手持一柄用桃木削制、上面刻满了细密符文的木剑,开始围绕着图案缓缓踱步,口中吟诵起低沉而古朴、音节奇特的咒文。那咒文仿佛不是人类的语言,而是与山川、草木、星辰对话的古老密语,带着一种原始的、撼动人心的力量。

随着他的吟诵和步伐,地上那繁复的图案,仿佛被注入了生命一般,那些线条和符号开始隐隐散发出极其微弱的、如同呼吸般明灭的乳白色光晕。环绕在周围的七盏油灯,火焰也似乎受到了某种牵引,燃烧得更加稳定和明亮。

姚浏闭上了眼睛。他感到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外力,如同涓涓细流,开始透过身下的图案,缓缓渗入他的身体,导向他的眉心意识深处。起初,那感觉并不难受,甚至有些舒适,如同浸泡在温水中,洗涤着精神的疲惫。

但很快,变化开始了。

那股外力开始变得具有“针对性”,它像无数只无形而精微的手,探入了他意识的深处,开始小心翼翼地、试图剥离那些与预知能力相关的、异常活跃的能量节点和神经连接。

“呃……”姚浏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。

痛!

难以形容的剧痛!

那不是肉体的疼痛,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、作用于意识本源的撕裂感!仿佛有人正用最纤细的丝线,在他的大脑里,在他的灵魂上,进行着一场无比精密却又残酷无比的“手术”,要将某些原本已经与他深度融合的部分,硬生生地拆解、分离!

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,额头、脖颈、手背上的青筋如同虬龙般暴起,汗水瞬间浸透了他单薄的衣衫,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。他的牙齿死死咬住下唇,甚至咬出了血痕,腥甜的铁锈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,却远不及意识深处那万分之一的神魂剥离之痛。

木曲儿紧紧抓着他冰冷湿滑、因为极度用力而指节泛白的手,感受着他传递过来的、如同海啸般汹涌的痛苦战栗,她的心像是被放在火上灼烤,疼得几乎要碎裂开来。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,但她牢记着张大师的嘱咐,强行压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惊呼和哭泣。

她闭上眼睛,摒弃所有杂念,将全部的心神都集中起来,通过两人紧紧相扣的十指,通过那超越生死、早已融为一体的情感纽带,将自己最纯粹、最毫无保留的爱意、信任与守护的信念,化作一股温暖而坚定的洪流,源源不断地输送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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