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4章 酒煮丹胚(1/2)
呼哧…呼哧…
陈实像条被甩上岸的胖头鱼,背脊紧贴着通道冰冷湿滑的石壁,瘫坐在一堆勉强算“干净”的废弃瓦砾旁,胸腔如同破旧风箱般剧烈起伏。
每一次吸气,都像有滚烫的砂砾狠狠刮过喉咙,混合着通道深处弥漫不散的污浊恶臭和残留的焦糊味,呛得他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,涕泪横流。
左臂外侧传来一阵阵钻心蚀骨的火辣剧痛。他颤抖着抬起那只裹着厚厚防火手套的手臂。手套靠近小臂处,赫然被灼穿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焦黑破洞!
边缘的皮革卷曲炭化,散发出蛋白质烧焦的糊味。透过破洞,能看见内里浸透汗污的粗布内衬也烧穿了,裸露出的皮肤一片触目惊心的赤红!
大片透明的水泡密密麻麻鼓起,最大的几个足有鸽卵大小,边缘甚至泛着焦黑!仅仅是手臂微曲,便牵扯伤处,疼得他猛地倒抽一口冷气,豆大的冷汗瞬间爬满额头。
“嘶…妈的…差点真成烤猪蹄了…”陈实龇牙咧嘴,小心翼翼地试图褪下破烂手套,但粘稠的组织液和焦糊的皮肉已与内衬死死黏连,稍一动弹便是钻心刺骨。
他只能作罢,权当这破烂是隔绝污秽的临时“铠甲”。
怀里的震动感将他从剧痛中短暂拽回。他慌忙用尚好的右手,颤抖着探入怀中深处,小心翼翼捧出了那个罪魁祸首——九转大还丹的失败残胚!
拳头大小,通体漆黑如最劣质的焦炭,表面凹凸嶙峋,布满了蜂窝状的孔洞和流淌凝固的诡异纹路,入手依旧滚烫,仿佛刚从炼狱熔炉中扒出。
其重惊人,小小一块,竟似有百斤之沉!更诡异的是,它仿佛拥有生命,在陈实掌心传递出一种沉重而缓慢的脉动,如同被囚禁的巨兽在挣扎心跳!
磅礴浩瀚的生命能量与毁灭性的焦灼死寂在其中激烈冲突、纠缠、禁锢!那股精纯的生机如同被锁在火山核心的甘泉,每一次脉动都试图冲破层层丹毒与火毒构筑的牢笼,却又被更狂暴的毁灭之力狠狠镇压。
体感增强的被动疯狂预警,脑海中简陋的系统界面,那猩红的【极度危险!】提示框依旧刺目地闪烁。
【九转大还丹炼制失败残胚(重度污染)】
【状态:生机核心未灭,毁灭性丹毒与异种火毒深度封禁,强行破坏或接触核心可致能量暴走或剧毒反噬!】
【建议:寻求元婴期以上丹道宗师净化封印!或使用至阴至寒灵物缓慢中和毒性!严禁直接使用!】
“元婴宗师?至阴至寒灵物?”陈实盯着提示,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。他一个在垃圾堆里刨食的杂役胖子,上哪去寻这等传说中的存在和宝物?
难道拼了命、差点搭上一条胳膊抢来的宝贝,就只能当个烫手山芋供着?或者…扔掉?
这念头刚起就被他掐灭。开什么玩笑!这可是九转大还丹的残胚!传说中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神物!
纵使失败,纵使剧毒缠身,其中禁锢的那一丝精纯生机,也绝对是救命稻草!小灰萎靡脱力,左臂重伤难愈,前路凶险难测…这东西,可能就是唯一的转机!
“一定有法子…胖爷我就不信这个邪!”陈实咬着后槽牙,绿豆小眼死死钉在掌心那散发着危险脉动的黑疙瘩上,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。底层摸爬滚打练就的本事,就是将废物变作宝贝!丹道玄奥他不懂,但歪门邪道…他熟啊!
“丹毒…火毒…封禁生机…”他喃喃自语,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周围堆积如山的垃圾废料。
破瓦罐?无用。
锈铁片?无用。
废弃符纸?更无用。
突然,他的视线凝固在角落——一个被半掩在垃圾堆里的破旧瓦罐旁,散落着几个同样被丢弃的、空空如也的劣质陶土酒瓶!
瓶口残留着暗红的酒渍,散发着劣质谷物发酵后特有的、带着馊味的刺鼻气息!
酒!
一个荒诞不经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,如同惊雷般劈开陈实混乱的思绪!
“笨啊!试试?”他猛地一拍自己油光锃亮的大脑门(险险避开伤口),“好丹如好酒,得窖藏!废丹…废丹它也是丹啊!泡它!拿酒泡它!”一股强烈的直觉告诉他:能行!
这想法如同野火燎原,瞬间点燃了他所有的希望!
酒!尤其是烈酒!在上一世,就是消毒杀菌、活血化瘀的土方子!对付仙家剧毒或许杯水车薪,但万一呢?酒能萃取出其中温和的药性,就像泡药酒!那些狂暴的丹毒火毒…说不定真能被酒精溶解或沉淀?
至于用什么酒…眼前不就有现成的?那些空酒瓶内壁残留的酒气,甚至…微量酒液!
况且,他怀里,还珍藏着从青云山带来的小半壶劣质土酒!虽粗劣,好歹蕴含一丝微弱灵气,远胜这些馊味垃圾!
“干了!”陈实眼中爆发出赌徒般的狂热!他挣扎爬起,不顾左臂剧痛,如发现秘宝的土拨鼠,扑向那破瓦罐与空酒瓶。
先用相对干净的右手,小心翼翼将破瓦罐扒拉出来。罐内糊着厚厚一层不知名的黑垢。他强忍恶心,跑到通道一处渗水的石壁旁,用冰冷渗出的水滴,混合着衣摆,拼命擦洗内壁。没有清洁符,全靠蛮力与意志!
粗糙布料摩擦陶壁,沙沙作响。冰寒刺骨的污水混合污垢流下,浸透裤腿。左臂伤口被牵动,疼得他龇牙咧嘴,冷汗浸透后背。但他咬紧牙关,眼神专注得近乎偏执,一遍遍擦洗,直至内壁露出灰黄的陶土本色。
接着,收集起那几个空酒瓶,将瓶口残留的酒渣小心刮入瓦罐。劣质灵酒的馊臭混合垃圾味,熏得他眉头紧锁。
然后,他极其肉痛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扁平的皮质酒囊——青云山的劣酒!拔开软木塞,一股混合淡淡酒气的味道飘散,在这污浊通道里竟显出几分清新。
陈实咽了口唾沫,强忍啜饮的冲动,小心翼翼将酒囊里约三分之一的土酒倒入瓦罐。琥珀色酒液冲刷着刮下的酒渣,在罐底积成浅浅一层浑浊液体,气味复杂难闻。
“小灰,借你点好东西!”陈实对着怀里萎靡的小灰低语,极其小心地从贴身口袋摸出那个装着稀释灵泉露水的小玉瓶(司徒玄酒葫芦存货已见底)。他咬咬牙,滴入大约三滴晶莹剔透、散发清凉气息的露水!
露水落入浑浊酒液,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,瞬间激起一圈微弱却清晰的灵气涟漪!浑浊酒液仿佛被注入了活力,气息稍显纯净,刺鼻馊味也被冲淡些许。
“最后一步!”陈实深吸一口气,神情凝重如赴神圣祭坛。他用没受伤的右手,无比小心地,如同捧着一枚即将引爆的震天雷,将那块依旧散发高温与危险脉动的漆黑丹胚残块,缓缓地、缓缓地放入瓦罐底部那浅浅的混合酒液之中。
嗤——!
丹胚触及酒液瞬间,如同烧红的烙铁坠入冰水!浓郁的白气猛地蒸腾爆开!刺耳的“嗤嗤”声如同冷水浇入滚油!瓦罐内壁瞬间爬满细密水珠!
一股难以言喻的、混合着浓烈酒气、焦糊恶臭、刺鼻丹毒以及一丝微弱清香的诡异气味猛然爆发,瞬间充斥整个角落!呛得陈实眼前发黑,连连后退,死死捂住口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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