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9章 被“抓壮丁”的胖子(1/2)
青云主殿,晨光透过雕花木窗,洒在光洁的金丝灵檀地板上。
掌门真人端坐主位,下方是几位核心长老,人人脸上都带着一种混合着期待、好奇与些许恶作剧般的笑意。
“此事,关乎我青云派未来弟子道基之扎实,理论之开拓,意义重大!”掌门抚着长须,语气沉痛,仿佛在陈述一件关乎宗门存亡的大事,“如今外界皆知我青云有司徒师叔祖坐镇,有欧冶长老炼器,有…呃,陈实师侄的灵酒佳肴。然,我派弟子修行,岂能只重实务而轻理论?根基不牢,地动山摇啊!”
丹峰长老点头附和:“掌门师兄所言极是。尤其是低阶弟子,对灵气运转、五行生克、乃至自身道途,往往懵懂,全靠功法硬修,事倍功半。若有高人能以浅显之言,阐述大道至理,点拨迷津,必能令我派弟子受益无穷。”
器峰长老,一位刚被欧冶废指点过、正对炼器充满狂热的中年汉子,也瓮声瓮气地道:“没错!陈师侄虽修为…呃,进境不俗,但其对…对‘物性’,‘能量流转’似乎别有见解。连欧冶长老都常与他探讨,必有独到之处!”
众人目光齐刷刷投向角落里那个努力缩小存在感的身影——陈实。
陈实今天特意穿了那身洗得发白的旧杂役服,头发微乱,眼神略带呆滞(一半是装的,一半是真没睡醒),试图将自己伪装成一个纯路人。奈何他如今金丹的修为(虽刻意隐藏,但气度难掩),以及怀里那只即使缩着脖子也神异非凡、羽毛流转变幻的小灰,都让他像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鲜明出众。
听到长老们的话,陈实头皮一阵发麻,内心疯狂吐槽:
【来了来了!就知道没好事!开公开课?讲修炼心得?我有个屁的心得啊!我的心得就是苟住、种田、酿酒、扫地,外加一点点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物理化学知识…这能讲吗?讲分子运动?怕不是要被当成失心疯,或者被切片研究?!司徒大哥救命!欧冶老哥救命!】
他偷偷抬眼,瞄向殿外石亭方向,指望那位化神大佬或者炼器疯子能突然出现,以“需要品酒”或“急需材料”为由把他捞走。可惜,石亭方向静悄悄,只有几只霓羽雀在嬉戏,司徒玄估计醉死在哪片云头上,欧冶废肯定又钻哪个炼器炉里了。
“陈实师侄,”掌门目光慈祥(在陈实看来如同恶魔的微笑)地望过来,“你于修行一道,别具一格,根基扎实…呃,尤其对天地灵气、万物生息似有独特感悟。宗门决议,由你为内外门弟子,开设一堂‘修行基础与感悟’公开课,地点就定在传功殿前广场,时间定在三日后辰时。你可有异议?”
陈实嘴角抽搐,异议?他敢有吗?他现在虽然是“扫地胖”,地位超然,但本质上还是青云派弟子,掌门和长老联合下达的任务,还是这种“光荣”的教化任务,他要是敢拒绝,估计下一秒掌门就会提出现,美其名曰“督促兄弟上进”大计!。
他硬着头皮,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“掌…掌门,各位长老,弟子…弟子才疏学浅,修为低微,恐…恐误人子弟啊!宗门内英才济济,林师姐、萧师兄他们…”
“诶!”掌门大手一挥,打断他的话,“如烟他们虽是天骄,但所修所悟,过于高深,未必适合低阶弟子。师侄你不同,你从杂役做起,一步一个脚印,体悟更贴近实际,言语也更…接地气!此事非你莫属!”
【接地气?是接土气吧!我那是没办法啊!谁不想一出生就飞天遁地?】陈实内心哀嚎,面上却只能唯唯诺诺:“可…可弟子不知该讲什么…”
“无妨!”掌门笑道,“就讲讲你平日所思所想即可。譬如,灵气为何能为人所用?五行之力如何转化?甚至…你那种田酿酒之中,蕴含了何等道理?随心而讲,不必拘束!”
【随心而讲?我怕我讲出来的东西你们听不懂还想打人!】陈实感觉后背已经开始冒汗了。
最终,在掌门和长老们“鼓励”(不容拒绝)的目光中,陈实耷拉着脑袋,有气无力地应了声:“弟子…遵命。”
接下任务的陈实,如同被抽走了魂魄,浑浑噩噩地走回后山石亭。连小灰在他头上好奇地啄他头发,他都没反应。
“啾?”小灰歪着头,绿豆眼里满是不解。
“完了完了完了…”陈实一屁股坐在石凳上,抱着脑袋,“三天!只有三天!让我讲什么?难道真跟他们说‘引气入体就像喝汤,要慢慢嘬’?还是说‘扫地也是一种修行,核心在于顺势而为’?会被当成傻子吧!或者直接被打下台?”
他越想越绝望。穿越前他是个宅男,不是老师!当众讲话超过十个人他就紧张,更何况是面对成百上千的修士?虽然他现在是筑基后期,神识强大,不至于怯场,但那种“知识壁垒”和“可能暴露”的恐惧感更折磨人。
接下来的三天,陈实度日如年。
他试图备课。铺开符纸(当草稿纸),拿着自制的炭笔,苦思冥想。
第一稿:《论扫地与修行的一致性》。刚写了个开头,他自己就看不下去了,揉成一团扔进塘里喂鱼。
第二稿:《从酿酒看灵气转化》。写了半天,发现全是自己瞎琢磨的“发酵原理”、“能量守恒”的变种说法,风险太大,继续喂鱼。
第三稿:《基础呼吸法批注版心得》。这个稍微靠谱点,但一想到要公开讲解那本满是吐槽的破书,他就觉得对不起那位不知名的批注前辈(很可能就是司徒玄),也怕带歪弟子。
司徒玄期间回来过一次,拎着一只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烤灵兽腿,看到陈实对着一堆废纸愁眉苦脸,听完原委后,笑得前仰后合,酒都喷了出来。
“哈哈哈!讲课?小胖子你要开坛讲法了?讲什么?《论烤鱼的一百零八种火候》还是《灵酒品鉴与醉后行为分析》?哈哈哈!有趣!有趣!到时候老夫一定去捧场!”他拍着陈实的肩膀,力道之大,差点把陈实拍进地里。
陈实:“……”交友不慎啊!
欧冶废闻迅也从他的炼器工坊里钻出来过一次,浑身焦黑,听说陈实要讲课,眼睛一亮:“讲课?好啊!正好老夫有几个关于暗物质问题没搞懂,你课上一起讲了?”说完又风风火火地钻了回去,留下陈实在风中凌乱。
连石猛、萧战等人听说后,也纷纷表示会去“聆听师弟(师兄)高论”,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……一丝不易察觉的促狭。
陈实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架在火上烤的肥羊。
第三天晚上,陈实彻底放弃了准备。他瘫在椅子上,望着星空,眼神空洞。
“算了,死就死吧…”他破罐子破摔地想,“就瞎扯吧!讲点他们绝对没听过的,听不懂就算了,反正任务完成就行…对,就讲那个!高中物理!”
他回忆起穿越前被各种公式支配的恐惧,此刻却觉得那些知识是如此“安全”——因为这个世界的人绝对无法验证!
于是,在传功殿前广场,数千名内外门弟子好奇、期待、甚至有些怀疑的目光注视下,以及高台上掌门、长老们(包括看热闹的司徒玄和一脸学术期待的欧冶废)、柳如烟等精英弟子,还有那位悄然隐匿在人群后方的灵界圣女秦璐滛的注视下,陈实穿着一身勉强找出来的、稍显整洁的青色弟子服(并非精英弟子的服饰,只是普通内门款式),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,颤颤巍巍地走上了临时搭起的讲台。
他深吸一口气,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头,感觉腿肚子有点转筋。小灰蹲在他肩头,似乎感受到他的紧张,用翅膀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。
“诸…诸位同门…”陈实的声音通过扩音法阵传遍广场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今…今日,奉掌门与长老之命,在此与大家…交流一点…呃…个人浅见。讲得不对的地方,还望海涵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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