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9章 被“抓壮丁”的胖子（2/2）
他顿了顿，努力平复心跳，脑海中回忆着物理课本的目录。
“今日，我们不谈高深功法，不论玄奥神通，只聊一个最基础，也最重要的概念——”他拿起炭笔，在一块特制的、光滑的大石板（欧冶废友情提供，说是能自动显影并保存）上，歪歪扭扭地写下了四个大字：
能量守恒。
台下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。
“能量守恒？何意？”
“没听说过啊…”
“陈师兄又要讲什么新奇东西？”
高台上，玄诚子捋须的手微微一顿，清虚子眼中露出思索。司徒玄挑了挑眉，喝了口酒。欧冶废则掏出了一个小本本，准备记录。人群后方的秦璐滛，美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。
陈实听着
他指着那四个字，声音提高了一些：“所谓能量守恒，顾名思义，就是说——天地间的‘能量’，或者说我们修士所说的‘灵气’、‘元力’等等，其总量是恒定不变的！”
此言一出，台下哗然！
“总量不变？怎么可能！”
“那我们还修炼什么？吸收天地灵气，岂不是在抢夺他人机缘？”
“荒谬！”
就连高台上的长老们也面面相觑，这个概念确实颠覆常识。
陈实早有预料，他清了清嗓子，继续道：“诸位稍安勿躁！且听我细说！”
他拿起炭笔，在石板上画了一个简单的圆圈代表“天地”，又在圆圈里画了几个小箭头。
“能量不会凭空产生，也不会凭空消失！”他加重了语气，“它只会从一种形式，转化成另一种形式，或者从一个物体，转移到另一个物体！而在转化和转移的过程中，能量的总量，保持不变！”
他一边说，一边画：“譬如，太阳之光（他画了个太阳，标注‘光能’），照耀灵稻，灵稻生长，将光能转化为…呃，储存在稻谷中的能量（他画了稻穗，标注‘生物能’）。我们吃了灵米，通过修炼，将这生物能转化为我们体内的灵力（他画了个打坐的小人，标注‘灵力’）。我们与人斗法，释放法术，灵力又转化为火球、风刃的威力，或者护盾的防御（他画了火球和盾牌，标注‘法术能’）。法术击中目标，可能打碎岩石（转化为碎石飞溅的动能和热能），也可能被对方抵挡、消散，最终这些能量，或许重归天地，滋养万物，或许以其他形式存在…但，无论怎么变，最初来自太阳的那份能量，其总量，并未增加，也未曾减少！它，一直都在，只是换了个样子！”
他尽量用最浅显的例子，配合拙劣但清晰的图画，阐述着这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基石定律。
广场上渐渐安静下来。弟子们从最初的质疑、喧哗，变成了沉思。这个概念太过新奇，但仔细一想，似乎…又隐隐符合他们观察到的一些现象？只是从未有人如此清晰地总结出来。
高台上，清虚子丹师猛地一拍大腿：“妙啊！如此一来，炼丹时药性融合、能量流转的诸多疑难，似乎有了一个新的解释角度！”
欧冶废更是双眼放光，在小本子上疯狂书写：“能量形式转化…物质是能量的载体？那么炼器时材料融合、阵法刻录，本质也是能量与物质的重新排列与转化？妙！太妙了！”
司徒玄眯着眼，看着石板上那简单的图示，又看了看台下那些陷入思考的年轻面孔，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，低声嘟囔：“有点意思…这小子，总能把复杂的东西，说得…这么简单直接？”
而人群最后方，那位来自灵界、见识过无数玄奥功法的瑶池圣女秦璐滛，此刻已是娇躯微震，美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！
“能量…守恒…转化…循环…”她喃喃自语，识海中仿佛有惊雷炸响！
灵界功法，追求的是极致的力量，是打破束缚，是逆天而行！
何曾有人如此本源地、如此清晰地揭示过这天地能量运转的底层规律？这看似简单的“能量守恒”，仿佛一柄无形的钥匙，瞬间为她打开了一扇通往更深层次大道理解的大门！
许多以往修行中晦涩难明、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地方，此刻竟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！
“此人…究竟是谁？”秦璐滛的目光，牢牢锁定了讲台上那个看似紧张笨拙，却语出惊人的微胖身影，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，“能讲出如此直指大道本源之言…绝非寻常！”
讲台上，陈实看着台下逐渐安静并陷入思考的众人，悄悄松了口气，擦了擦额角的冷汗。
【好像…混过去了？他们…居然在思考？难道这个世界的物理规律真的通用？还是我忽悠成功了？】
他定了定神，准备趁热打铁，再讲点别的。
“基于这个‘能量守恒’，我们再看修行中的许多问题，或许就有新的思路。比如…”他顿了顿，努力回忆着物理知识，“为何我们打坐修炼，需要静心凝神？因为心神躁动，会额外消耗能量，影响对灵气的吸收和转化效率！这叫…呃，‘降低内耗’！”
“又比如，为何属性相克？火克金，因为火属性的能量形式，更容易破坏金属性的稳定结构，促使它转化为其他形式…嗯，大概是这个意思…”
他越讲越顺，虽然依旧是东拉西扯，用科学皮包装修仙现象，但架不住概念新颖，角度清奇，竟也听得台下弟子们时而恍然大悟，时而皱眉苦思，时而点头称是。
一堂原本让陈实视若畏途的公开课，就在这种他半是胡诌、半是硬掰，听众半是懵逼、半是震撼的氛围中，缓缓推进。而谁也不知道，这场看似闹剧般的课程，将在不久的未来，于青云派，乃至更广阔的天地，掀起怎样的波澜。
陈实站在台上，看着下方数千双注视着自己的眼睛，心中只有一个念头：
【妈的，终于快讲完了…下次谁再让我上课，我就…我就躲地窖里不出来了！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