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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7章 王延钧举兵福州,李昭密令策应立新藩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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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州的夜雾裹着海腥味漫进府衙后巷。

王延钧攥着腰间的横刀,甲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——这是他偷偷从父亲旧库里翻出的,锁子甲上还留着王潮当年征闽时的刀痕。

报——东角门守卫换班,只剩三个老卒。亲卫阿四猫着腰从墙根溜回来,脸上沾着青苔。

王延钧摸了摸耳垂上的翡翠坠子,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,延钧啊,你大哥眼里容不得沙子,可这天下...总得有人会装糊涂。

更鼓敲过三更。

王延钧挥了挥手,二十个精壮汉子立刻顺着爬墙虎攀上墙头。

他望着府衙正堂的飞檐,那里悬着福建观察使的金漆匾额,是父亲在乾宁三年亲手题的。

可上个月大哥王延翰把匾额摘了,说要换威武军节度使——父亲临终前明明说过,莫要急着僭越。

吱呀——

东角门被撬开门闩的声响比蚊子哼还轻。

王延钧踩着青石板往里摸,靴底沾了露水,滑得他踉跄半步。

正堂的窗纸透出昏黄烛火,能看见几个佝偻的影子在案前晃动——那是父亲最器重的老臣,陈峤、黄滔、徐寅,此刻正替王延翰核对今年的茶税账册。

动手!

王延钧的横刀划破空气时,老臣们才惊觉不对。

陈峤刚抓起案上的镇纸,就被阿四用刀背砸中手腕,铜镇纸掉在地上。

徐寅想往屏风后躲,却被王延钧一把揪住花白胡须:徐学士,当年我爹病重时,您可是替他拟过遗诏的。

黄滔扶着桌案直喘气,浑浊的眼珠盯着王延钧腰间的甲:二公子...这是要做什么?

王延钧从怀里掏出一卷黄绢,在烛火下展开。

泛黄的纸页上,二字的墨迹已经发暗,却正是父亲的笔迹:孤疾重难愈,长子延翰性苛,难服众心。

着次子延钧为观察副使,佐理军政。

父帅遗诏在此!王延钧将黄绢拍在案上,刀锋抵住陈峤的咽喉,三位老大人都是见证过父帅临终的,今日便替本使作个证——王延翰私藏遗诏,意图篡位!

陈峤的喉结动了动,冷汗顺着皱纹往下淌:当年...老仆确实见大王召二公子入内室...

王延钧收刀入鞘,转身对门外喊,传我的令:开府库,放粮三日!

敢有附逆者,视作王延翰同党!

后巷突然传来马蹄声。

王延钧掀开窗纸往外看,见亲卫正将一叠叠檄文往墙上贴,火把映得清君侧三个大字血一般红。

他摸了摸甲上的刀痕,突然想起李昭派来的密使说过:淮南王最恨兄弟阋墙,可若是有人能把水搅浑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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