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灵异恐怖 > 甄嬛传:妙青借东风 > 第139章 母亲总会有办法的

第139章 母亲总会有办法的(1/2)

目录

从景仁宫出来,曹琴默的步履沉重。

雪停了,天色灰蒙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
那股冷意并非来自天气,而是从心底最深处丝丝缕缕地渗出来,冻结了她的血液,也磨利了她蛰伏已久的爪牙。

“退一步,海阔天空。”

慧嫔孙妙青的话,此刻在曹琴默的脑子里盘旋。

她笑了。

笑意里没有温度。

她确实退了。

退出了甄嬛设下的阳谋,却一脚踏进了皇后挖掘的、更深的陷阱。

这海阔天空,原来不是她的。

回到启祥宫,她一言不发,挥退了所有宫人,只留下音文。

“主子……”

音文看着她额角那块青紫,声音发颤。

曹琴默没理会,径直走向妆台。

她的手很稳,稳得没有一丝颤抖。

她抬手,摘下了发髻上那支翔鸾步摇。

没有半分迟疑,更没有半分留恋。

她将那支曾象征着荣耀与投诚的步摇,随手扔进了妆匣的角落,仿佛那是什么碍眼的俗物。

“音文。”

她的声音很轻,很哑。

“把春熙殿送来的那盅血燕,给温宜送去。”

音文愣住了,下意识道:“主子,那是慧嫔娘娘送来给您补身子的……”

“我?”

曹琴默转过头,镜中的脸苍白得像一张纸,唯有那双眼睛,黑得惊人。

“我如今,不过是皇后娘娘跟前,一条用来试探疯狗会不会咬人的肉饵。”

她扯了扯嘴角。

“这么好的东西,我用了,岂不是糟蹋?”

她的目光落在空荡荡的妆台上,声音更低了。

“给公主送去。告诉她,额娘没本事,只能让她自己……多积些福气了。”

音文的心狠狠一揪,眼眶瞬间红了。

她什么都没敢再说,端起那盅血燕,脚步沉重地退了出去。

殿内,重归死寂。

曹琴默看着镜中的自己。

她抬起手,指尖轻轻触碰额上那片青紫的伤。

疼。

这股清晰的痛楚,反而让她纷乱的思绪彻底沉淀下来。

她想起了孙妙青。

那位慧嫔娘娘,是真的算错了吗?

不。

曹琴默忽然明白了。

孙妙青给她的,从来都不是一步到位的万全之策,而是一个撬动棋局的支点。

一个“示弱”的支点。

孙妙青有皇子,有圣宠,她的示弱,是锦上添花,是“温顺”。

而她曹琴默,一无所有。

她的示弱,就必须是刮骨疗毒,是“惨烈”。

甄嬛要她死。

皇后要她成为一个活靶子,日日被年世兰那条疯狗撕咬,最好跟她同归于尽。

而她,除了温宜,什么都没有。

不。

她还有自己。

皇后要她去翊坤宫,要她去“以德报怨”。

好啊。

这场戏,她不但要唱,还要敲锣打鼓地唱。

她要让整个紫禁城,上至皇帝,下至宫人,都亲眼看看。

看看她曹琴默,是如何的“委曲求全”。

看看她这个失了女儿的额娘,是如何为了所谓的后宫安宁,日日去面对那个恨不得食其肉、寝其皮的仇人。

她要把皇后泼过来的每一盆脏水,都仔仔细细地收集起来。

再用这些水,浇灌出一条通往绝地的、反杀的路。

曹琴默的眼中,再无一丝一毫的惊恐与绝望。

那是一种被逼到悬崖边,决定纵身一跃,也要从对方身上撕下一块肉来的决绝。

她的唇角,终于勾起了一抹真实的、近乎残酷的弧度。

皇后娘娘,您想看戏?

那臣妾,就给您唱一出,最好看的。

***

春熙殿内,暖香浮动。

孙妙青由着安陵容为她捶腿,听完春桃的回话,脸上的笑意淡了。

安陵容手上的力道一空,满脸的难以置信。

“每日……亲自去翊坤宫盯着用膳?”

“皇后娘娘这是何意?这不是把襄嫔往火上烤吗?年答应恨她入骨,日日见面,那不是要了她的命?”

“要命?”

孙妙青摇了摇头,捏起一颗蜜饯送入口中。

“皇后才舍不得她这么快就死了。”

“一个死了的曹琴默,有什么用处?”

她的视线落在窗外覆雪的枯枝上,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。

“皇后这一招,叫‘熬鹰’。”

“她把曹琴默这只刚想扑腾的鹰,和年世兰那条疯狗,关进了一个笼子。”

“让她们日日斗,日日耗。”

“曹琴默要是被年世兰伤了,是她无能,活该。”

“年世兰要是出了事,曹琴默就是第一罪人。”

“这么一来,曹琴默这把刀,就被皇后攥得死死的。磨得再锋利,也不敢伤主,只能日日对着一块顽石,耗尽自己的心血。”

安陵容听得手脚冰凉。

她终于明白,自己和这些站在权力顶端的人之间,隔着怎样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。

孙妙青像是想起了什么,忽然问:“送去启祥宫的血燕,襄嫔收了?”

春桃立刻回话:“回娘娘,收下了。只是襄嫔娘娘说身子不受补,转头就让音文姐姐给温宜公主送去了。”

“她听懂了。”

孙妙青的唇角,逸出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。

“我那盅燕窝,就不算白费。”

“曹琴默是聪明人。皇后铺好了路,可这路要怎么走,还得看她自己的本事。”

她看向安陵容,眼神里带了几分考校。

“若你是她,你该怎么办?”

安陵容被问得一滞,脑子里乱成一团麻,只能怯生生地摇头。

孙妙青轻叹一声,扶着肚子换了个姿势。

“皇后要她演一出‘忍辱负重’,那她就得把这戏台子搭得人尽皆知。”

“去翊坤宫前,先去给太后请个安,哭诉一番。”

“从翊坤宫出来,再去养心殿外候着,不必见驾,只让皇上知道她来过。”

“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,她曹琴默,正在替皇后娘娘受着天大的委屈。”

孙妙青的指尖,轻轻点在自己的太阳穴上。

“委屈,有时候也是一种武器。”

“当所有人都觉得你可怜的时候,你就安全了。”

“而那个让你受委屈的人,就危险了。”

安陵容的眼睛,一点点亮了起来。

那扇她从未敢窥探的大门,被孙妙青轻描淡写地推开了一条缝。

孙妙青的目光,再次投向景仁宫的方向,眼神悠远。

皇后娘娘,您这一手“熬鹰”确实高明。

可您忘了,鹰,是会记仇的。

一个被逼到绝路的母亲,什么事都做得出来。

她忽然抬眼,对春桃吩咐:“传话给小卓子,让他去一趟太医院,就说本宫怀着双胎,夜里腿脚抽筋得厉害,问问可有什么安神助眠的老方子。”

她停顿了一下,慢悠悠地补充。

“再去敬事房,找相熟的老人儿‘抱怨’几句。”

“就说如今宫里的熏香越来越没讲究,听说从前年大将军还在时,内务府给翊坤宫送的‘欢宜香’,那都是旁人见都见不着的顶级货色。”

“让他把‘可惜自己福薄,没闻过’这意思,说得真诚些,遗憾些。”

安陵容在一旁听得心跳都快停了。

一捧一杀,诛心至此。

就在这时,春桃快步从外头进来,神色古怪。

“娘娘,”她屈膝行礼,声音压得极低,“襄嫔娘娘今日……去了翊坤宫。”

孙妙青“嗯”了一声,拿起绣绷,似乎早有预料。

春桃咽了口唾沫,才继续开口,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。

“听说……”

“年答应一见到襄嫔娘娘,什么话都没说。”

“她端起那碗皇后娘娘特意嘱咐送去的燕窝粥,当着襄嫔的面,尽数泼在了地上。”

“然后,她就盯着襄嫔,笑。”

“笑得……整个翊坤宫伺候的宫人,没一个敢抬头。”

春熙殿内,那股子若有若无的暖香,被春桃带回来的消息冲得一干二净。

安陵容指尖一软。

绣绷“啪”地一声坠地,上好的丝线滚作一团。

她浑然不觉,只死死盯着孙妙青,声音都在发颤。

“泼……泼了?”

那画面光是想一想,就让她头皮发麻。

年世兰的疯是六宫皆知,可这般撕破脸皮的羞辱,等于把曹琴默的脸活生生撕下来,再扔到地上用脚碾。

孙妙青却眼皮都未曾抬一下,只将手里的绣绷翻了个面,细细检查背面的针脚。

她慢悠悠地开了口。

“泼了才好。”

安陵容猛地抬头,满脸惊愕。

“若她和和气气地喝了,那才是天大的麻烦。”

孙妙青放下绣绷,接过春桃递来的热茶,轻轻吹散浮沫。

“那说明年答应被彻底打断了脊梁,从此就是个任人拿捏的废物,皇后这出‘熬鹰’的戏,还怎么唱得下去?”

“又或者,她心里憋着更阴毒的后招,那才叫防不胜防。”

孙妙青亲自弯腰,捡起安陵容掉落的绣绷递还给她,嗓音里竟有了一丝笑意。

“可她泼了,还笑了。”

“这一泼,泼的是皇后的脸面。”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

目录
返回顶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