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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1章 荣光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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寿康宫里,暖香浮动。

太后听完皇帝的禀报,捻着佛珠的手停了下来。

那双浑浊却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,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儿子。

“是年羹尧不敢不死。”

她一开口,就戳破了那层“自尽”的遮羞布。

皇帝也不辩驳,只是点了点头,长长吐出一口气,像是卸下了压在心头多年的巨石。

“年羹尧的事一了,儿子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。”

他顿了顿,话锋一转。

“只是,世兰那边……”

太后掀了掀眼皮:“皇帝打算如何处置?”

皇帝的语气里,竟带上了一丝柔软。

“儿子与世兰到底是多年的夫妻,总有恩情在。许多事,也是儿子对不住她。“

”只要她往后安分守己,不再生事,儿子想着,日后给她个贵人的位分,让她在宫里好生颐养。”

太后听了,嘴角撇出一抹近乎嘲讽的弧度。

“皇帝重情,是好事。可年答应那性子,刚烈如火,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。只怕,难。”

皇帝沉默了。

他又何尝不知年世兰的性子,只是终究存着一丝念想。

他很快将这个沉重的话题揭过,换上了一副轻松些的口吻。

他迅速将这沉重的话题揭过,换上轻松的口吻:“皇额娘,过些时候便是封嫔礼。儿子想让淳嫔、顺嫔和襄嫔一同受封,再选些新人,给宫里添些喜气。”

提起册封新人,太后的神色果然缓和了许多。

“好,后宫许久没有这样的大喜事了。皇帝册封六宫,这件事做得好,是该有些喜事了。”

皇帝坦然道:“儿子知道曹氏心性凉薄,但彼时,唯有她站出来揭发年氏,才能让六宫心服口服。这襄嫔之位,是赏,也是堵住悠悠众口的工具。”

“皇帝有自己的主意,哀家明白。”太后重新拨动佛珠,“她也算为了温宜。只是……”

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皇帝一眼。

“同样是聪慧,哀家瞧着,莞嫔便好多了。”

皇帝的脸上刚要浮起笑意。

太后下一句话,就让那笑意凝固了。

“可太过聪慧,也未必是好事。”

太后的声音很轻,却让皇帝的背脊微微发僵。

“年羹尧的事了了,朝廷上的事,皇帝以后不必再与莞嫔说了。”

“她到底年轻,听得多了,难免心眼变大。到时候,怕就不好收拾。”

皇帝垂下眼帘,遮住了所有情绪。

“儿子自有分寸。”

他再抬头时,迎上太后的审视,语气平静却坚定:“年羹尧虽除,但朝中似他这般倚仗恩宠、目无君上之辈,还需儿子一个一个清理干净。”

太后心中一跳,听出了弦外之音。

“年羹尧跋扈,隆科多却已年迈。皇帝若不放心,不如就让他告老还乡吧。”

殿内空气瞬间紧绷。

皇帝的表情变得莫测,他定定看着自己的母亲,一字一顿地问:

“皇额娘一向体恤隆科多舅舅。”

“只是,儿子今日并未提他,皇额娘怎么倒先替他想好了退路?”

帝王的猜忌,不需要任何修饰,已是锋利无比。

太后握着茶盏的手紧了紧,面上依旧波澜不惊:“哀家随口一说罢了。”

“时候不早了,皇帝回吧。”

“是,儿子告退。”

直到那明黄身影消失,太后才泄了气,疲惫地靠回软枕上。

太后阖着眼,那张布满岁月沟壑的脸上,再也寻不到方才与帝王周旋时的半分精神。

许久,才幽幽地开口。

“一只喂了多年的狼赶走了,皇帝却浑然不觉,自己又在宫里,亲手养了一只更聪明的狐狸。”

竹息姑姑低着头,不敢接话。

“那只狐狸,会撒娇,会示弱,还会用眼泪当武器,把皇帝哄得团团转。”太后的声音里,听不出一丝温度。

她停顿了片刻,对着暗处吩咐。

“传话下去。”

“盯紧了碎玉轩。”

“哀家要知道,皇帝在里头,除了吟诗作赋,还说了些什么。”

太后又补充了一句,声音冷得像冰。

“尤其是,莞嫔都问了些什么。”

竹息姑姑无声地上前,将一盏温热的参茶递到她手边。

“主子,喝口茶润润吧。”

太后没有接,只是摆了摆手,声音里透着一股子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倦意。

“皇帝大了,心也大了。”

“哀家的话,他如今是听一句,要在心里绕三个弯儿。”

竹息姑姑低着头,轻声劝慰:“皇上是天子,思虑周全些,也是应当的。母子哪有隔夜的仇,您别往心里去。”

太后睁开眼,没有应声,只是将目光投向殿外沉沉的夜色,那夜色浓得化不开,就像她此刻的心情。

她忽然开口,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:“竹息,你看皇帝的意思。是不是年羹尧之后,皇帝便要除掉隆科多?”

竹息姑姑的心猛地一沉,连忙躬身:“皇上不是忘恩负义之人。”

“是吗?”太后扯了扯嘴角,那弧度里满是讥诮,

“可为了年羹尧,天下人怎么议论皇帝刻薄寡恩,那些话,哀家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。”

“那是年大将军咎由自取!隆科多大人忠心耿耿,断不会如此。”

”竹息姑姑小心翼翼地回话。

“可是哀家耳朵里听到的,隆科多保荐官员,自行结党的事,也不少。”太后的声音陡然冷了下去,那股属于后宫霸主的威严,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。

竹息姑姑的头垂得更低了,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:“太后,前朝的事,您还是少操心些。养好自己的凤体,才是最要紧的。”

太后沉默了。

那双浑浊的眸子望着殿外无边的黑夜,像是要看穿这重重宫墙。

是啊,她还能做什么呢?

儿子羽翼已丰,不再是那个需要她扶持着才能坐稳龙椅的皇子了。

她的手,已经伸不了那么长了。

“罢了。”她长长地叹出一口气,仿佛要将满腹的忧虑都吐出来,

“哀家乏了,把那封信拿来吧。”

竹息心领神会,转身从一个上了锁的紫檀木盒子里,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封信。

信封已经有些旧了,边角都被摩挲得起了毛。

太后接过信,用指腹仔仔细细地抚过信封上的每一个字,那动作,轻柔得像是在触摸一件稀世珍宝。

她没有立刻拆开,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,眼神里有怀念,有心疼,还有一丝深埋的、不为人知的苦楚。

竹息看着她这副模样,心里也跟着发酸。

“主子,十四爷总算是回京了。虽说还圈禁着,可到底离得近了。您也该放宽心些。”

她顿了顿,试探着说:“再过些日子就是年节,宫里要大办。没准儿……皇上一时高兴,就允了十四爷进宫来,给您磕个头呢。”

“磕头?”

太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嘴角牵起一抹苍凉的弧度。

“他不会的。”

“在他的眼里,老十四是他皇位上的一根刺。他不把这根刺拔了,已是看在哀家这张老脸上的天大恩典,又怎会让他进宫来,碍自己的眼?”

她缓缓拆开信,展开那张薄薄的信纸。

上头没有多少字,写的都是些请安问好的寻常话,报一句平安,问一声母亲的身体。

可太后却看得极慢,极认真,仿佛要将那熟悉的字迹,一个一个全都刻进心里去。

“哀家这个儿子啊……”

她许久才幽幽地叹出一口气。

“疑心太重,容不下兄弟,也信不过枕边人。”

“他今日防着年羹尧,明日防着隆科多,将来,就要防着他亲手捧起来的那些个‘解语花’了。”

竹息姑姑不敢接这话,只是默默地为太后添上热茶。

太后将信纸重新折好,放回信封,那双洞悉世事的眼睛里,一片清明。

“哀家老了,护不了老十四一辈子。”

“只盼着,皇帝将来不要被那枕边风吹昏了头,做出叫天下人戳脊梁骨的事来。”

她将信递还给竹息,让她好生收着。

她重新闭上眼,捻动着佛珠,只是那速度,却比方才乱了许多。

“碎玉轩那边,盯紧了。”

“哀家倒要看看,那只聪明的狐狸,尾巴能藏到什么时候。”

***

年羹尧奉旨自尽的消息,像一阵夹着冰雪的狂风,一夜之间,刮遍了紫禁城的每一个角落。

有人欢喜,有人惊惧,有人兔死狐悲,有人漠不关心。

景仁宫里。

皇后正拿着一把小小的金剪,细细修剪着一盆新送来的水仙。她剪得极慢,极专注,仿佛那花茎上多一分或少一分,都是天大的事。

剪秋躬身立在一旁,声音压得极低,语气里却透着一股扬眉吐气的痛快:“主子,翊坤宫那位,这下是彻底没指望了。”

皇后“咔嚓”一声,剪下一片发黄的叶子,头也没抬。

“一棵长歪了的树,挡了旁的花儿的日头,砍了便是,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。”

她将剪好的水仙放到窗边,那亭亭玉立的姿态,映着她脸上那抹万年不变的端庄微笑。

“这园子里的杂草去了,地方宽敞了,别的花儿才能长得更好。”她转过身,看着剪秋,“传话给齐妃和淳嫔,让她们安分些。越是这个时候,越不能得意忘形,平白落人口实。”

“是,奴婢明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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