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印章信物(1/2)
小船靠上小渔村破破烂烂的木栈桥时,天已经黑透了。
渔村不大,几十间歪歪扭扭的茅草屋、石头屋挤在海湾里。
老渔夫叫陈三,村里人都喊他陈老倌。
他没吱声,利索地把船拴好。
一把将裹在臭烘烘麻布里小人儿夹在胳肢窝下,踩着烂泥路,钻进了一间靠海边、低矮的石头屋子。
屋内的灶膛,还有点将熄未熄的暗红火炭,勉强映出个大概。
陈老倌把小人儿往墙角一张铺着干草、硬邦邦的破木板床上轻轻一撂。
“挺着点,娃儿。”他的声音在屋内响起,带着累透了的劲儿。
随即,他走到灶膛,往里塞了几根柴火,橘红的火苗窜起来。
屋里总算有了点亮光,火光一跳一跳。
陈老倌在屋里,窸窸窣窣地一阵翻腾,不一会儿,他就端一碗热气的姜汤。
“喝。”就一个字,陈老倌把碗塞进小人儿冻僵的手里。
他捧着碗,热气熏着脸,小口小口地啜着那滚烫辛辣的姜汤,一股热流顺着喉咙下去,又痛又麻,找回点活气儿。
“谢…谢谢阿爷,救命之恩!”他的声音还是哑得像破锣,总算能说囫囵话了。
“我…我叫阿水。”这名字够土,海边一抓一把。
“爹娘…是跑船的商人…带我去…去探亲…”这个符合老渔民看自己身上这件衣裳时,异样的眼神。
他喘了口气,身体配合地抖起来,像是被可怕的回忆攫住了。
“海上…起大风了!浪…浪比山还高!船…船撞上黑礁了!咔嚓…就碎了!全碎了!”
“爹!娘!我抓不住!水…水好冷!好多人…都掉下去了…呜哇……”
他捂着脸,瘦小的肩膀一抽一抽,哭得是真伤心。
为这身体原主,也为自己这操蛋的穿越。
火光在陈老倌脸上跳跃,明暗不定,看着哭得打嗝的孩童。
听着商人、探亲海难的说辞,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,只是那皱纹的沟壑好像更深了些。
陈老倌没接话,沉默地又往灶膛里添了根柴,火焰噼啪作响,爆了个火星子。
过了好一会儿,久到孩童的哭声都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噎。
陈老倌才长长地、沉沉地呼出一口气,安慰了一句:“海龙王收人,不讲理。”
说完,他把目光投向了屋外那片无边无际、发出低沉怒吼的漆黑大海。
他滚动喉咙,话外有话:“今天…老倌在救起你的那片海上。”
“看见光了…好大的火光…在天边烧…红得…像血泼了一样。”
灶膛里的火安静地烧着,映着老人绷紧的侧脸。
屋里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他压抑的呼吸。
他的心怦怦直跳,这老头不对劲!
下意识地,手指悄悄攥紧了胸口,里面有块硬邦邦的石头——蜷缩在麻布时发现。
“阿爷,您如何称呼?且此地是何处?”他用微弱的语气,试探性问起老渔民。
陈老倌听到那句低声问话,收敛情绪,脱口道:“娃儿,这是陈家村…老倌唤作陈三,你就随村里人喊我——陈老倌。”
随即,他收回目光,瞧了一眼破木板床上的小身影。
“娃儿,天色不早了。先好好休息,有啥事明日再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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