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南洋信件(1/2)
保定府,赛义德商行的后院,一处守卫森严的暖阁内。
此处是赵昺一行人初到保定府居住的客栈,而今已被阿仆杜勒以高于行情双倍的价格盘下,一则免外人打扰清净,二是为了安全着想。
守卫此处的人员,俱是远在南洋陈老倌从汉商汇中甄选的可靠人手,伪装成商队护卫,分批次派送过来。
毕竟大元保定路一带,达鲁花赤的盘查甚严,派送人手数量不能多。
商队也从最初十几人的队伍增至二倍左右的数量,皆是身手矫健的武夫之流。
屋内有炭盆烧得正旺,账房先生赵昀(赵昺)身着素色棉袍,身形尚显单薄,但也不觉得寒冷。
他正就着明亮的烛光,仔细阅览着两封来自万里之外南洋的信件。
信纸带着海风的微咸气息,字迹是陈老倌那熟悉的、力透纸背的笔锋。
第一封,详述了南洋汉商总会的近况。
字里行间透着稳健的扩张与掌控:
“禀昀哥儿,托均哥洪福,汉商汇于南洋诸邦进展顺遂。各小国码头之香料、药材大宗交易,十之七八已入我手,定价之权渐稳。与本地商贾合作之船运,亦如昀哥所期,蒸蒸日上,航线已延伸至天竺外缘…唯谨记昀哥叮嘱,绝不与蒲家、大食等盘踞海运之巨鳄争锋,凡其势力所及之港,皆避其锋芒,或只行小额散货,低调潜行,不露圭角。彼等似尚未察觉我汇已成气候,或视我不过疥癣之疾,此正合我意……”
赵昺微微颔首,指尖划过“定价之权渐稳”几字,眼中闪过一丝满意。
垄断原料源头,低调发展运输通道,这正是他布局南洋的核心。
陈老倌执行得滴水不漏。
第二封信,笔调则骤然变得柔和恳切,充满了长辈对晚辈的关怀:
“…南洋诸事,老奴自当殚精竭虑,不敢有负昀哥儿重托。然万里阻隔,老奴日夜悬心者,唯昀哥儿玉体安康。北地苦寒,望昀哥儿务必珍重,饮食起居,万勿轻忽。陈先生虽在侧,然昀哥儿亦需自加调摄。安危系于一身,切切!切切!……”
字字句句,情真意切,仿佛陈老倌那忧心忡忡的面容就在眼前。
赵昺心中一暖,这位忠心耿耿的老人,远在海外,心却始终系于他身。
他轻轻放下信纸,提笔蘸墨,在一张素笺上缓缓写下回信:
“老倌安好。信悉,南洋诸事,甚慰某心。您之辛劳,某知之。某处北地,一切安好,勿念。唯嘱一事:海运之业,根基在合字。与本地商贩合作,当以诚待之,礼数周全,逢年节庆,馈赠不可缺,务使其觉与我汇同利共荣。切记:汉商汇势力,止于码头货栈,万勿轻易入其王城街市经营,免招当地权贵商贾之忌,徒生事端。保稳为上。昀字。”
回信简洁明了,重点依旧落在南洋的稳字诀上。
巩固现有成果,深化合作,绝不触碰当地权贵集团的利益引发反弹。
刚封好信笺,门外便传来陈宜中沉稳的声音:“公子。”
“进。”赵昺应道。
陈宜中推门而入,身上还带着屋外的寒气,向赵昺恭敬行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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