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章 新朋友(1/2)
在美师的酒店里,泡澡成了我每日必修的仪式。
滚烫的热水能暂时熨平紧绷的神经,却洗不掉指尖沾染的筹码腥气。
另一个雷打不动的习惯,是把空调调到18.5度
——低温能让睡眠时间延长,在这座不夜城,
充足的睡眠不是享受,而是保命的手段。
记得刚来美高梅时见过的台湾老赌客,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像两颗腐烂的杨梅:
在这里,缺觉比缺钱更可怕。
输红眼的人,最后都变成了吃人老虎的饲料。
乘坐发财巴士前往美高梅的路上,霓虹灯在晨雾中晕染成血色。
我突然意识到,自己过的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社畜生活:
同样的两点一线,同样的机械重复。
唯一的,是能近距离观赏赌场这个巨型人类动物园里,
每天都在上演的悲喜剧。
今天的美高梅不见常驻的小不点大姐。
我熟门熟路地找了个相熟的荷官班长坐下闲聊。
班长发牌的手像钟摆般精准,
我们在谈笑间默契地避开这个禁忌词——
这是赌场里最基础的生存法则。
牌桌突然投下两道阴影。
眼镜青年微胖的肚腩顶着桌沿,长发女人指甲上还沾着昨天褪色的亮片。
他们各甩出五千筹码的动作太过熟练,像在便利店扫码付款。
我注意到女人右手中指有枚戒指,但戴在了错误的手指上。
这把不下注?眼镜男推了推镜框。
我笑着摇头,看他们像两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:
赢时肌肉纹丝不动,输时瞳孔收缩0.5秒。
三局过后他们消失在人流中,班长压低声音:
他们一起有好几个人,这次只有他们两个。
我捏扁喝空的矿泉水瓶。
在这座城市,每个赌徒都觉得自己是特殊的那个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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