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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9章 浊流の覚悟(だくりゅう の かくご)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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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?!为什么明石全登会在这里?!

他的大脑疯狂运转,试图在一片混沌中抓住一线生机。是了!一定是石田三成那个蠢货!定是他不放心自己独自出使,或是信不过自己对“天皇巡幸”的判断,又派了明石全登这莽夫试图突围去京都,直接向朝廷、向公卿求证!他要去核实赖陆是否真的请动了天皇,这头只知道忠义的蠢牛!

速水守久在心中疯狂咒骂。自己明明已经探得了赖陆的真实意图——那所谓的“巡幸”根本是虚张声势,是借势压人的毒计!这本是天大的功劳,是他在新朝立足的绝妙投名状!可现在,全被这个不知何时会出现的明石全登给毁了!

自己刚才在赖陆面前都说了什么?!

——大阪存粮仅够二十日!

——附和外堀五日必干!

——石田三成刚愎自用,已失人心!

——甚至……甚至那“五日之内开城”的承诺,以及……作为最后手段的“里应外合”!

这些话语,一字一句,都被隔壁的明石全登听了去!若是此人回到大阪,将这些话原封不动地禀报给淀殿和石田三成……速水守久仿佛已经看到了石田三成那冰冷刺骨的眼神,以及淀殿殿下那由惊愕转为震怒的面容。届时,他速水守久就是板上钉钉的逆贼!无需赖陆动手,大阪城内愤怒的丰臣旧臣就会将他撕成碎片!

必须赶回去!必须赶在明石全登被释放或者逃回去之前,赶回大阪!

这个念头如同烈火般灼烧着他的神经。他猛地一抖缰绳,胯下战马吃痛,嘶鸣一声便要加速。

然而,就在马蹄扬起的瞬间,另一个更冰冷、更残酷的念头如同毒蛇般缠上了他的心脏。

——我怎么回去?

如果明石全登此刻仍在赖陆手中,那么赖陆为何要放自己离开?他速水守久能安然返回大阪的唯一合理解释是什么?

——要么,他是成功谈判归来的忠臣。

——要么,他就是已经投诚,被故意放回的奸细!

如果他现在火急火燎地冲回大阪,一脸惊惶地宣称“明石全登被俘叛变了”,谁会信?石田三成那个多疑的性子,第一时间就会想:你速水守久为何能毫发无伤地回来?为何偏偏是你回来指控明石?是不是你早已投敌,此刻回来反咬一口,意图搅乱城内人心?

更何况,他速水守久过往就有“阵前脱逃”的旧账!信任一旦破产,任何辩解都苍白无力。

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内衫,比方才的寒风更刺骨。他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无解的绝境:

急着回去先告状→大概率被怀疑是反贼,自寻死路。

不回去或回去晚了→明石全登先到一步,他依然是死路一条。

绝望如同沼泽的淤泥,一点点将他吞没。赖陆这一手太毒了!将他速水守久和明石全登如同两颗棋子般拿捏在掌心,无论怎么走,都是死局!

不对……还有一条路!

速水守久眼中猛地闪过一丝狠戾决绝的光芒。既然清白已无法证明,既然退路已被堵死,那就不必再证明!

他把心一横,一个极其大胆、甚至堪称疯狂的念头浮现出来。

既然无法辩解,那就把水彻底搅浑!既然无法自证清白,那就让所有人都变成黑的!

他猛地勒住马,深吸一口气,脸上那惊慌失措的表情迅速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冷静。他转过头,看向身旁依旧带着玩味笑容的前田庆次郎,语气竟然平稳了下来:

“庆次郎様,多谢相送。”他甚至还挤出了一丝极其难看的笑容,“在下……知道该如何做了。”

他不再多言,催动战马,但不再是慌不择路的狂奔,而是以一种刻意控制的、略显沉重的速度,朝着大阪城的方向行去。

一边走,他的大脑一边飞速编织着回到大阪后的一套说辞,一套能将所有矛盾扭转向对自己有利方向的说辞:

“殿下!治部少辅!臣刚抵达羽柴赖陆本阵,尚未及开口,便骇然看见——明石中务少辅全登様,竟已端坐于赖陆贼子下首,与之把酒言欢!臣惊怒交加,厉声质问,那明石全登竟公然宣称……宣称己方早已洞察我军虚实,更狂言外堀水尽五日之内,必里应外合,助赖陆攻破大阪!臣悲愤莫名,与之据理力争,然赖陆贼子竟以臣之性命相胁,逼臣归来传此狂言,意在乱我军心!臣拼死得脱,特回来禀报!那明石全登——已投敌叛变!”

对!就这样说!

将自己听到的、看到的赖陆的谋划,全部颠倒因果,栽赃到明石全登头上!把自己那番“精彩”的投诚分析,变成明石全登的“狂言”!把自己被迫立下的“五日之约”,变成明石全登与赖陆的“阴谋”!

这样一来,他速水守久不再是叛徒,而是忍辱负重、冒死带回惊天阴谋的忠臣!

而明石全登,无论他日后能否回来,无论他说什么,都将是跳进淀川也洗不清的叛贼!

这需要胆量,更需要演技。但速水守久知道,这是他唯一的生路。他必须赶在赖陆真的释放明石全登之前,抢先回到大阪,用最悲愤、最可信的姿态,抛出这颗能将大阪内部炸得人仰马翻的惊雷。

他回头望了一眼羽柴赖陆大营的方向,眼神复杂。那位年轻的霸主,恐怕早已算到了他速水守久会做出这样的选择。

这已不再是博弈,而是绝望中的疯狂一搏。速水守久猛地一夹马腹,朝着那座如同巨兽般匍匐在黑暗中的大阪城,疾驰而去。他的身影,决绝而仓惶,融入了沉沉的暮色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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