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章 静候春归(2/2)
夜深时,林羽坐在客栈的窗前,看村民们贴春联。红纸在夜色里透出暖黄,与远处传来的鞭炮声交织成大寒的夜曲,“这联得‘贴正’,”客栈掌柜扶春联的动作缓慢,“《道德经》说‘其政闷闷,其民淳淳’,贴联求正,是盼日子端正,不偏不斜。”
祠堂的祭灶仪式已开始,灶王爷神像前的烛火跳动如星,案上的灶糖融化了一角,“灶王爷尝到甜,上天会言好,”守祠的老汉往炉里添柴的动作均匀,火苗跳动的高度寸许,“《易经》‘复卦’说‘反复其道’,寒极生暖,就像这炉火,越守越旺。”远处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,“咚——咚——”,节奏比小寒时轻快些,像是带着迎春的暖意。
林羽翻开《太初规则》,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书页上,其中一页画着幅大寒农耕图,扫雪、蒸馍、祭灶、熬粥的场景连成环形,像个盼春的太极。他摸出怀里的罗盘,铜针在“坎”位微微颤动,指针映着窗外的灯光,泛出温润的光——他想起青崖山的灵草,此刻定在雪下感受到了越来越浓的阳气,像颗含着暖意的绿珠,正默默等待。
他突然想起《道德经》里的话:“道生一,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万物。”所谓规则的公平,从不是“强求暖意”的妄为,而是“守岁盼春”的智慧——是扫雪时的匀堆、蒸馍时的留余、祭灶时的虔诚、守岁时的恒持,是每种应对在“寒极”后守住的平衡。就像《易经》“复卦”的“见天地之心”,大寒守岁,是为了在循环中守住迎春的希望。
后半夜的雪又下了起来,窗棂上的积雪厚如手掌。林羽听着客栈外传来的守岁声,像大地匀净的心跳。“大寒的柴,得‘留一捆’,”隔壁传来老汉的梦话,“不能烧尽,得留着接春火,这是传薪的理。”他想起白天祭灶的场景,虔诚备礼、均分食物、互济互助——这不正是“大寒”的真意?守得端正,盼得殷切,在守岁间为春归铺路。
天边泛起鱼肚白时,林羽起身推开客栈的门。雪已没过膝盖,阳光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,村中的屋顶都盖着厚厚的白雪,红春联在白雪映衬下像簇簇火焰,像幅喜庆的画。客栈掌柜递来块大寒糕,“这糕里加了枣泥,”他指了指糕上的核桃粉,“《易经》‘随卦’说‘随,顺也’,跟着节气吃,身子就暖。”
走在村里的小路上,林羽看见田埂上已有农人在查看麦田。雪被踩出整齐的脚印,每步的间距一尺,“《齐民要术》说‘冬雪兆丰年’,”农人笑着打招呼,“这雪得厚,没过大麦半尺,小麦一尺,才好冻死虫害,又能蓄墒。”他知道,大寒之后是立春,春意渐浓,但守岁的智慧已让万物蓄势——灵草在远方的雪下萌动,麦田在本地的雪被下醒转,村民在期盼中待春。
路过馒头坊时,妇人已开始新一天的劳作。揉面的“咚咚”声,与远处孩童的欢笑声交织成大寒的晨曲。林羽摸了摸背包里的《太初规则》,书页间的灵草枯叶似乎带着淡淡的生机,像在回应这迎春的气息——他知道,无论走到哪里,这守岁的道理都跟着他。
准备继续南行时,林羽回头望了眼福安村。老槐树的雪堆在阳光下开始融化,馒头坊的炊烟直直地升向天空,祠堂的烛火还亮着。他想起守祠老汉的话:“大寒守得好,春来长得旺。”这像在说万物的规则——守岁时越用心,迎春时越欢喜。
踏上南行的路,积雪在脚下发出“咯吱”的声响。林羽知道,前路的寒意未消,但只要守住守岁的本心,就能在寒极中待春归。就像这大寒的规则,从不在对抗严寒,而在与寒共生,在守岁中迎新春,在期盼中待花开——这便是道家“守静致虚”的真意,在至静时守住那份“盼”,才能在春来时接住那份“生”。
不远处的山坡上,有几个孩童在堆雪人。雪人戴着红围巾,手里拿着松枝,像个迎接春天的使者。“这是‘春神’,”领头的孩子笑着说,“保佑春天早点来。”林羽停下脚步,看孩子们用石子给雪人嵌出眼睛,石子的大小相同,像给雪人安上了明亮的眼眸。
林羽面带微笑,向孩子们挥动手臂,与他们道别。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在他身后渐渐远去,他的身影在白雪皑皑的道路上渐行渐远,继续向南前行。
阳光洒在雪地上,反射出细碎的光芒,宛如满地的碎金。这些光芒在林羽的眼中闪烁,仿佛是大自然给予他的一份珍贵礼物。他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,感受着寒冷中的一丝温暖。
大寒虽寒,但林羽知道,阳气已在悄然涌动。就如同他背包里的那本《太初规则》,每一页都隐藏着时序的密码。这本书是他的精神支柱,也是他在寒途中坚守的力量源泉。
林羽心中充满了期盼,他期待着春天的到来,期待着大地回春,万物复苏。他想象着青崖山上的灵草破土而出,嫩绿的叶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,散发着生命的气息。
他坚信,所有的等待都不会白费,所有的付出都将得到回报。当春天真正来临的时候,那些被寒冷压抑的生命将会绽放出最绚烂的花朵,给他带来无尽的惊喜和感动。
在这漫长的寒途中,林羽将继续前行,一步一个脚印地朝着目标前进。他相信,只要心怀希望,坚持不懈,最终一定能够迎来春暖花开的美好时刻。
这便是大寒的深意,不在寒极的萧瑟,而在守岁的坚持。就像道家所言“静为躁君”,唯有在至寒中守住那份静,才能在春来时接住那份动,让所有的等待,都成为新生的序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