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断筋裂骨掌首战,打服地下打手!(2/2)
整个工棚瞬间陷入一片死寂。只有远处搅拌机沉闷的轰鸣声,顽强地穿透铁皮墙壁,一下下敲打着众人的神经。
大刘手里的半个馒头掉在地上,骨碌碌滚进了黑黢黢的床底;刚来三天的小徒弟,紧紧攥着搪瓷饭缸,指关节用力到发白,像刷了一层劣质石灰。
“那…那赵三后来…”老周头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。
“跪下了!跪在地上喊爷爷求饶!”小林的声音因激动而变调,“带着他那四个狗腿子,连滚带爬,跟丧家犬似的往外跑!有个怂包蛋,裤子都尿湿了!那臊味儿…我闻得真真儿的!”他突然压低了声音,凑近围拢过来的众人,眼神里充满了后怕和一种隐秘的敬畏,“陈哥走的时候…就跟我说了一句,让我今天给陈婶送粥…可他看我的眼神…跟以前…完全不一样了!”
就在这时,工棚那扇吱呀作响的铁皮门被推开了。
扛着瓦刀的张叔探进头来,嗓门洪亮:“都围这儿干啥呢?王大海那孙子刚让人传话,说今天加两小时班,中午管够肉吃!”他的目光随意一扫,落在了煤炉边那块显眼的带血瓷砖上,话语戛然而止,眉头瞬间拧紧,“咋?又跟哪个不长眼的干上了?”
“张叔!”小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猛地扑过去抓住他的胳膊,声音带着哭腔,“是陈哥!陈哥昨晚…把赵三打残了!”
“哐当!”张叔肩上的瓦刀,重重地砸在了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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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王大海的办公室**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劣质烟草的混合气息。
“砰!”搪瓷缸被狠狠砸在墙上,碎片四溅,其中一块精准地崩进墙角的老鼠洞,惊得里面“吱”一声窜出一道灰影。
站在办公桌对面的马仔,吓得缩紧了脖子,后衣领已被冷汗浸透:“三…三哥说…说那陈默邪门得很!肩膀一歪就能躲开刀片子,那手…那手跟铁打的一样,碰一下骨头就折了!”
“邪你奶奶个腿的门!”王大海抓起桌上的考勤表,“刺啦”一声撕成两半,面目狰狞,“老子他妈上个月还踹过他屁股!他当时屁都不敢放一个!”他猛地顿住,死死盯着马仔眼角那块新鲜的、尚未消肿的淤青——这家伙是赵三的心腹,平时在工地上横着走,掀桌子骂娘是家常便饭。此刻,那淤青旁边,竟还残留着没擦干净的水痕,那是…吓出来的眼泪?
王大海的心,猛地沉了下去。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角粗糙的木刺,发出“沙沙”的轻响。上个月他硬扣了陈默半个月血汗钱,那小子就蹲在工棚门口,啃着干硬的咸菜疙瘩,眼睛熬得通红,硬是没敢放半个屁。
可现在…赵三是什么人?那是真刀真枪在地下拳场舔过血的狠角色!能被一个…一个搬砖的徒手收拾成这样?
“王…王哥,我听…听道上的兄弟提过一嘴…”马仔艰难地咽了口唾沫,声音发虚,“前阵子,西郊废品站那辆报废的‘黄河’卡车…整个车斗子,让人…让人给徒手掰下来了。他们私下都说…那手法,像是…像是淬体境的高手干的…”
王大海肥胖的后背“唰”地一下贴上了冰凉的水泥墙,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。
淬体境!高武界!断石裂碑!一巴掌拍死一头牛!这些只存在于道听途说、半信半疑中的字眼,此刻如同冰锥,狠狠扎进他的脑海!他猛地想起陈默昨天那冰冷刺骨的话语:“少一分,我就去你家里搬砖——搬你祖宗十八代的墓碑。”当时只当是色厉内荏的狠话,现在回味起来,那语气里的森然杀意,冻得他骨髓都发寒!那哪是一个普通工人能有的?
“先…先把陈默这个月的工钱,一分不少,结了!”王大海扯了扯勒得他喘不过气的领口,额角的汗珠顺着油腻的下巴滴在闪亮的皮带扣上,“再…再让会计,把陈默老娘住院的钱,凑够五万…下午,不,中午!中午就给我送医院去!”他烦躁地挥挥手,像驱赶苍蝇,“滚!赶紧滚!别让老子再看见你这张晦气脸!”
马仔如蒙大赦,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办公室。
王大海像一滩烂泥般瘫在椅子上,眼神空洞地盯着墙上巨大的工地平面图。六楼那片用红笔醒目圈出的脚手架区域——正是他打算偷工减料、以次充好的地方。原本想着等陈默被打断腿,杀鸡儆猴,就没人敢吱声了。
可现在…他哆哆嗦嗦地摸出手机,翻到通讯录最底下那个备注着“李爷”的号码。指尖悬在拨号键上,犹豫再三,终究没敢按下去。招惹高武界的人?他王大海有几条命够填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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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头毒辣地爬到头顶,炙烤着工地的每一寸土地。
陈默蹲在堆积如山的材料堆后面,裤腿上沾满了灰白的水泥粉末。他盯着脚边冰冷的钢筋,心神却沉浸在脑海中的提示音里:“材料堆签到成功,获得炼骨矿石(黄阶中品),可强化骨骼密度至普通钢铁1.3倍,是否立即查看?”
“查看。”意念一动。
掌心骤然传来一股灼热!一块鸽蛋大小、深灰色、表面布满细密金色纹路的矿石,如同从虚空中凝结,浮现在他掌心。纹路流转,仿佛凝固的岩浆蕴含着狂暴的力量。
他立刻攥紧拳头,矿石的棱角硌着掌心。余光扫过不远处——小林正激动地跟大刘比划着什么,大刘听得两眼放光,连手里的瓦刀都忘了放下。
“得找个绝对没人的地方炼化。”陈默将矿石塞进裤兜,坚硬冰冷的触感提醒着他现实的重压。母亲床头那叠催款单仿佛就在眼前飘动。昨天赵三滚蛋后,他给医院打过电话,冰冷的数字从护士口中吐出:还差三万八。
五万块…王大海这老狗,今天要是敢耍半点花样…陈默眼底寒光一闪。他不介意再去那间充满霉味的办公室“搬”点更值钱的“砖”。
他低头,隔着布料摩挲着裤兜里那块粗糙而沉重的矿石。炼骨境…炼骨境!淬体巅峰的门槛他已隐约触及,若能借这矿石之力一举突破…即便王大海背后真藏着什么魑魅魍魉,他也有了更多周旋甚至碾压的底气!
“陈哥!”小林举着保温桶气喘吁吁地跑过来,额头的汗珠甩在地上,砸出小小的湿痕,“粥熬好了!给陈婶送过去了!护士说婶子今天精神头可好了,还问…问你啥时候去看她呢!”他把保温桶递过来,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和后怕。
陈默接过尚有余温的桶,触到小林滚烫的手背。这小子,昨晚肯定吓得一夜没合眼,眼下的乌青浓得化不开。
陈默刚想开口,头顶上方,毫无征兆地传来一声令人心悸的轻响——
“咔!”
两人同时猛地抬头!
六楼高耸的脚手架在刺眼的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白光。一根用来固定斜撑的、本应坚固无比的螺丝帽,此刻正缓缓地、无声地从螺纹上滑脱,在空中划出一道短暂而刺眼的银亮弧线,“叮!”的一声脆响,精准地砸落在陈默脚边的水泥地上,溅起几点微尘。
小林的脸“唰”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,声音都变了调:“那…那是前天!前天刚换上去的新螺丝!”
陈默瞳孔骤然收缩。
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六楼——那根关键的斜撑钢筋,失去了螺丝的紧固,在风的吹拂下,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、极其危险的幅度,缓缓地、不可逆转地向外侧歪斜!像一根被无形巨手掰弯的脆弱牙签。
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瞬间攫住了他。陈默将保温桶一把塞回小林手里,用力拍了拍他紧绷的肩膀,声音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:“去叫张叔!快!立刻疏散六楼附近所有人!没有我的话,谁也不准上去!”
小林被这凝重的气氛感染,撒腿就跑,背影充满了紧张。
陈默独自站在原地,仰头死死盯着那根越来越歪斜的钢筋。正午的阳光毒辣刺目,他却仿佛听到了更清晰、更致命的声音——那是金属在巨大负荷下不堪重负、濒临断裂的细微呻吟!混杂在远处搅拌机持续的轰鸣中,像一根冰冷的针,狠狠扎进他的耳膜。
“要出事。”他薄唇紧抿,吐出三个冰冷的字眼,浑身肌肉瞬间绷紧,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