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章 噬灵暗钉，反向追踪！（2/2）
电话接通的瞬间，张工头的脊背绷得笔直。
“哪位？”对面传来沙哑的男声，宛如砂纸擦过铁板。
“我是老张，工地的老张。”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，“十年前在云蒙山见过您，您说过……”
“张全有？”对方突然提高声调，“云蒙山塌方前最后一个下井的？”
张工头的手猛地一抖，话筒险些摔在桌上。
十年前那场矿难，勘探组全队遇难，只有他被师父推进逃生洞。而电话那端的声音，分明是当时带队的林教授！
“林教授，我这工地……”他盯着窗外逐渐沉落的夕阳，“最近总出怪事。雨水避人，地脉异动，还有个叫陈默的工人……”
“地址发我。”对方截断他的话，背景里传来翻找纸张的哗啦声，“今晚十二点前，把工地平面图拍给我。记住，别让任何人发现你联系过我。”
“咔”的一声，电话被挂断。
张工头望着黑屏的座机，后颈的冷汗顺着衣领往下淌——十年前那些穿黑风衣的人，那些半夜运走的青铜棺材，突然全部涌进脑海。
月亮爬上围墙时，陈默和苏晚晴站在了仓库后巷。
老石匠的影子先从门缝里挤出来，白胡子在月光下泛着银边：“小默啊，我把石佛底座的机关打开了。”他佝偻着背掏出钥匙，铜钥匙串在手中叮当作响，“您上次说的‘逆流引魂法’，我照着宗谱查了，确实要在子时三刻用遗迹核心引动暗钉……”
“辛苦了。”陈默按住老人发抖的手背。
老石匠掌心的茧子硌得他生疼——这双手白天搬水泥，晚上还要偷偷擦拭石佛，指缝里全是香灰。
仓库门“吱呀”一声开启，霉味混着檀香扑面而来。
墙角的石佛半人高，表面的金漆剥落殆尽，露出底下青黑的岩纹，胸前的裂纹比白天更深了，宛如一道狰狞的伤疤。
苏晚晴抽出军刀，刀尖轻轻划过石佛底座。“咔”的轻响中，一块巴掌大的石砖陷了进去，露出下方暗格——里面躺着半块青铜片，正是陈默前日签到所得的《遗迹总纲》残页。
“给。”苏晚晴将青铜片递给他时，指尖碰了碰他掌心的薄茧。
她的手还带着军刀的凉意，却让陈默想起下午她蹲在水泥墩前的模样——军靴尖在地上画了个圈，说“这里有三枚鞋钉的压痕，42码，和上次骚扰我的混混不一样”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将噬灵暗钉按在青铜片上。
暗钉表面的鬼面突然睁开双眼，黑血般的液体“嗤”地渗进铜纹，仿佛活物在啃食文字。
“系统加载中……”
机械音在脑海中炸响时，陈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他看见青铜片上的纹路化作光链，缠住暗钉，然后猛地一拽——黑雾从钉身喷涌而出，在半空凝成模糊的影子：高瘦的身形，黑袍翻涌如夜，脚下是倾斜的楼顶，远处能看见工地的探照灯。
“锁定成功。”系统提示音里带着少见的尖锐，“影踪符已生成，下次签到可领取。”
“好小子。”
沙哑的男声从石佛方向传来。
陈默抬头，看见石佛眉心浮起淡金色的光芒——那是遗迹残影，玄铁宗最后一代大弟子的残魂，上次见面时还只是团模糊的雾，现在竟有了半张清晰的脸。
“你竟能逆用噬灵钉的引魂术。”虚影抬手，指尖点在暗钉上，黑雾瞬间凝结成指甲盖大小的标记，“这是他的气印，下次见面，你能顺着这个找到他的老巢。”
陈默握紧青铜片，掌心被边缘硌出红痕。
他望着空中那团黑袍投影，想起母亲透析时苍白的脸，想起苏晚晴昨夜转发的骚扰短信里那句“再管闲事，你妈病床下的尿管就该换根细的了”。“真正的试炼还在前方。”虚影的声音突然低沉，“玄铁宗的核心机关，需要破虚境的力量才能完全激活。”他的身影开始变淡，“但至少……”
“我会撑到那时候。”陈默打断他。
月光从破窗照进来，在他脸上切出明暗两半，“我妈要做手术，晚晴要安全，这工地底下的东西……”他指节叩了叩地面，“也轮不到别人染指。”
虚影的嘴角动了动，像是笑了。
苏晚晴突然碰了碰他的胳膊。
她望着暗钉上的气印，军刀在指尖转了个花，刀刃反射的月光刺得人睁不开眼：“需要我去楼顶蹲点吗？我带了热成像仪。”
“不用。”陈默将气印收进系统空间，转身时不小心撞翻了老石匠放在角落的香炉。
香灰簌簌落在他脚边，像条细蛇蜿蜒着指向门口，“他很快会自己送上门。”
老石匠突然颤抖着指向窗外。
仓库后巷的路灯“啪”地熄灭，黑暗中有脚步声由远及近，踩过碎石子的“沙沙”声，与下午配电箱后的如出一辙。
苏晚晴的军刀已经出鞘。
陈默摸了摸后颈的预警符——它正在发烫，像块烧红的炭。
后半夜的风卷着水泥灰钻进衣领时，陈默站在工地最高的脚手架上。
他望着三公里外那栋黑影幢幢的写字楼——那是黑袍投影中的楼顶，系统界面的蓝光在他眼底闪烁，“下月超级签到倒计时：29天”几个字泛着冷光。
远处传来打桩机的轰鸣，是提前开工的夜班工人。
陈默低头看表，凌晨五点五十分。
他摸出安全帽扣在头上，掌心的隐光石还带着体温——那是白天用来糊弄黑袍的，现在该换点真东西了。
系统提示音比往常早了十分钟。
陈默望着脚下逐渐亮起来的工地，嘴角勾起一道极淡的弧度。
他知道，当清晨六点的阳光漫过围墙时，系统会给他新的提示——关于那个即将到来的，能彻底扭转局势的签到奖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