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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2章 锅凉了也得有人擦灶台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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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天,老板娘照常开门,习惯性地朝后厨那个角落瞥了一眼。

空荡荡的板凳上落了一层薄灰,仿佛在无声地宣告一个事实:那个总是闷头干活的身影,不是请假,是消失了。

起初的三天,常来饭馆的街坊和一些消息灵通的“复活者”还只是猜测,说陈三皮可能接了个长途的“私单”,或是躲到哪个山旮旯里疗养去了。

毕竟,他注销“0001”编号的举动,在许多人看来,就是一次彻底的退隐。

然而,从第四天清晨开始,一种无声的恐慌开始像瘟疫般蔓延。

城南,最老的那座由废弃公交站改建的“换饭亭”,炉膛里的火在一夜之间灭了。

不是正常的燃料耗尽,而是死寂。

负责守灶的志愿者在凌晨交接时,发现整座灶台冰冷如铁,揭开锅盖,里面昨夜剩下的半锅热粥凝结成了灰白的胶状物。

他伸手去摸灶心那块被烟火熏得乌黑的石头,指尖刚一触碰,便如遭电击般缩了回来,一层薄薄的白霜瞬间凝结在他的指尖,刺骨的寒意直透心肺。

同一时间,城西和城北的两处火种聚集地,也报告了完全相同的现象。

三座灶台,如同约定好一般,同时熄火。

司空玥几乎是在接到第一个警报的瞬间就赶到了现场。

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行动风衣,冷静地从随身携带的金属箱里取出一支银色的探针,小心翼翼地刺入冰冷的灰烬中。

终端屏幕上,代表“火种”共鸣频率的波形图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断崖。

那不是平缓的衰减,而是断层式的崩落,仿佛某个一直在地底深处稳定输出着能量的反应堆,被强行抽走了核心燃料。

“底层协议正在撤离。”她身边的技术人员脸色苍白,“维系‘火种’概念存在的那个根源……正在移动。”

司空玥猛地抬头,她想起了陈三皮留下的那个保温箱。

那件神器崩解后的残影,最后一次投射出的地图已经失去了所有标记,只剩下一行猩红色的字迹在屏幕中央疯狂闪烁。

“信号源:移动中。”

坐标在全国地图上疯狂跳跃,上一秒还在东北的雪原,下一秒就闪烁在西南的盆地,根本无法锁定。

她那时以为是系统崩溃前的最后乱码,现在才明白,那不是乱码,那是陈三皮的足迹。

当晚,恐慌达到了顶点。

全国多地的《夜炊纪要》紧急通讯频道,几乎被雪片般的“灶反噬”报告挤爆。

哈尔滨,一位守着“换饭亭”的老人正给流浪者煮一锅杂粮粥,锅底忽然咕嘟起血色的气泡,浓稠的粥面上浮现出扭曲的血色纹路。

广州,一位夜宵摊主在蒸肠粉时,揭开蒸笼,看到的不是晶莹的米皮,而是一张边缘模糊、正在无声哭泣的半透明人脸。

西安,一个年轻人按照习俗在祖坟前供饭,刚把一碗米饭放下,那只碗竟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,猛地倒扣在地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粗暴地打翻。

“核心承火者意识波动异常,火种网络稳定性下降至37%。”

“警告!检测到大规模‘饥饿执念’复苏迹象!”

冰冷的警报声在安宁局的指挥中心内此起彼伏,司空玥站在巨大的电子地图前,看着那些代表“熄火”和“反噬”的红点一个个亮起,遍布全国。

她终于彻底明白了陈三皮那张字条的真正含义。

他不是去歇了,他是去擦灶台了。

当所有人都以为“人人皆可持灶”的时代已经到来,可以高枕无忧地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时,只有他,那个最初的跑腿人,看到了繁荣之下的阴影。

那些被“夜炊”运动的光芒所遗忘的、地图之外的死角,那些过于偏僻、过于弱小、甚至不被任何人记得的执念,正在因为失去“幽冥食录”这个中央服务器的镇压而重新变得危险。

陈三皮并非单纯退隐,他正以自己残存的神性为代价,进行一场孤独的巡游。

他的身体,就是移动的信号塔,是最后的“灶”。

他每抵达一处,用自己的存在强行点亮一处即将湮灭的边缘火种,主城区的火种网络便会相应地衰弱一分。

他像一个吝啬的守财奴,小心翼翼地将自己仅剩的能量,分给那些最需要的人。

暴雨倾盆的深夜,司空玥根据最后一次捕捉到的微弱信号,追踪到了城北一座废弃的菜市场。

积水没过脚踝,空气中弥漫着腐烂蔬菜和铁锈混合的腥气。

在市场的最深处,一间破败的铁皮棚屋角落,透出一点微弱而固执的光。

她放轻脚步,像一只猫般悄无声息地靠近,透过满是污垢的塑料布缝隙向内望去。

陈三皮蜷缩在一口锈迹斑斑的铁锅前,锅下是几块燃烧不均的木炭,发出昏黄的光。

他的左手手腕上胡乱缠着几圈布条,暗红的血迹已经渗出,正一点点滴落在脚边的积水里,晕开一圈圈涟漪。

他的右手,则死死握着那枚刻着“免单”二字的黑色饭盒,将它冰冷的边缘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,仿佛在用这种尖锐的刺痛来对抗席卷而来的昏沉。

他的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,左手的小指已经完全消失,手掌的轮廓模糊不清,能直接看到背后跳动的炭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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