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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6章 剩饭比新鲜的还热乎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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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的分子式,竟然与人体在遭遇极端创伤时分泌的一种应激修复蛋白,有着惊人的相似度。

家长含泪追问粥是从哪里来的,男孩眨着清澈的眼睛,只说了一句让所有成年人沉默的话:“阿婆在梦里跟我说,饿过的人,最懂得怎么把饭焐热了暖人。”

西北戈壁。

地质队领队周正没有再回城市。

他干脆在当初发现“吹火灶纹”拓片的小屋遗址旁,用那些发霉的菌丝和当地的红土,搭建起一个简陋的“菌灶祭坛”。

附近的牧民听闻此事,竟自发地从各处草场、盐湖、沙丘取来土样,虔诚地埋入祭坛周围。

第七夜,月上中天。

整片沙地毫无征兆地剧烈隆起,在祭坛前方形成一座直径数十米的天然土丘。

土丘顶端精准地向内凹陷,宛如一口浑然天成的巨锅。

月光洒落,那“锅”底竟开始凝结出一层温热的浆液,颜色随着埋入土样的不同而千变万化:取自丹霞地貌的红土,凝出的是高粱糊般的赤色;取自盐碱地的白土,凝出的是小米汤般的乳白;取自绿洲边缘的黑土,凝出的则是野菜汁般的墨绿。

一支秘密派出的科考队试图对浆液进行采样分析,然而,他们的精密仪器刚一接触到液体,所有屏幕瞬间漆黑,随即自动关机。

当他们重启设备后,发现屏幕上只留下了一行无法解读的乱码字符。

数日后,安宁总局的顶级密码专家破译了这行字符,内容让所有高层不寒而栗——那是一份详细到小数点后两位的价格表,记录着上世纪六十年代初,西北地区多个黑市的粮价记录。

安宁管理总局内部,针对“异常温食点”的清剿行动因基层执行者的消极抵抗而陷入僵局。

一份措辞更严厉的命令从最高层下达,要求特勤队长张承亲自带队,动用焚烧车,对一批重点目标进行彻底销毁。

当焚烧车的喷火口点燃第一堆被收缴来的剩饭时,橘红色的火焰骤然转为一种令人心悸的幽蓝色。

空气中,一个微弱、怨毒、却又无比清晰的低语,在每个队员的耳边响起:

“你们烧的是命,不是米。”

话音未落,现场十余名身强力壮的特勤队员,同一时间捂住腹部,痛苦地蜷缩在地。

剧烈的绞痛让他们无法站立,恐怖的幻觉再次袭来。

他们看见自己回到了饥饿的童年,在泥地里刨食草根,为了半个发霉的窝头与野狗撕咬,抢夺馊臭的饭食……

张承也未能幸免,那股熟悉的、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掏空的饥饿感再次将他吞噬。

但他死死咬住舌尖,用剧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,嘶吼着下令停火。

他推开惊慌失措的下属,亲自从那堆散发着焦糊味的饭菜中,捧起一盒尚未被点燃的冷饭。

他没有吃,而是转身,一步步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装甲车,目的地——城西养老院。

途中,他怀里那冰冷的铁饭盒,竟开始缓缓自发地温热起来,最终烫得他几乎握不住。

他停下脚步,在路灯下颤抖着掀开盒盖。

一股浓郁的白气冲天而起,没有消散,而是在他面前幻化成一张模糊而温柔的女性面容——是他母亲年轻时的模样。

那虚幻的脸庞对着他,露出一个欣慰的微笑,轻声说道:

“儿啊,妈当年省下这口饭,没白让你活下来。”

张承再也支撑不住,双膝一软,重重跪倒在冰冷的柏油马路上,将脸埋进那滚烫的饭盒里,发出压抑了半生的嚎哭。

从那天起,他再未参与过任何一次所谓的“净化行动”。

而此刻,在城东的废弃工棚里,林小树正看着那道顺着地缝蔓延的乳白色“溪流”,汇入工棚中央一片锈迹斑斑的铁皮桶残骸之下。

那里的地面,不知何时升腾起无数细小的火星。

它们没有飘散,而是在空中盘旋、凝聚,最终落在那堆锈铁之上,缓缓勾勒出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。

那人影身形瘦削,肩上挎着一个老旧款式的外卖包,左手似乎还握着半截看不清的铅笔。

他没有五官,整个面部是一片虚无的黑暗,却让林小树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。

人影朝着林小树的方向,极其轻微地,点了点头。

随后,它如梦幻泡影般溃散,化作漫天光点,尽数渗入地下。

同一时刻,从南到北,全国上下数百个或明或暗的“守温点”,所有被故意剩下的饭菜表面,都如同被一阵无形的风拂过,同时泛起了一层细微的涟漪。

在一个无人注意的后巷,一只瘦骨嶙峋的流浪狗小心翼翼地舔完好心人留在碗底的残渣,它抬起头,浑浊的眼中,闪过了一丝极淡、却不容错辨的幽蓝色光泽。

林小树回到出租屋,翻开了那本焦黑的笔记本。

它不再仅仅是一本记录,更像是一个终端。

从那天起,来自全国各地的、零碎而模糊的信息开始通过各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汇集于此——有时是纸页上多出的一行陌生笔迹,有时是一阵风吹来一张印着地址的旧报纸。

他开始尝试记录、整理这些来自各个“守温点”的反馈,试图找出其中的规律。

几天后,他放下笔,目光凝视着笔记本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标注,一个初步的、却足以让他心跳加速的发现浮现在脑海。

所有发生过“奇迹”的地方,都有一个共同点:凡是长期坚持“留一口”的地方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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