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8章 我永远都在（2/2）

诸葛亮抚琴而起，一改往日的清冷与悲悯，琴音激昂慷慨，如钱塘大潮，一浪高过一浪，充满了新生与希望的磅礴力量。

曲终，他长身而立，缓缓将心爱的古琴收入匣中，动作郑重，仿佛在告别一个时代。

他转向身旁的伏德，目光清亮如星：“从今往后，亮不再是汉中军师，而是‘守道者’。”

伏德重重点头，眼中同样有光华流转，他沉声回应：“我也不再是司职祭祀的礼官，而是‘问民者’。”两人相视一笑，一切尽在不言之中。

他们都明白，一个全新的时代，在他们脚下，由他们亲手开启了。

祭坛的角落里，小鼎蜷缩着身子，他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就在光鼎重铸的瞬间，一片指甲盖大小的金色光屑，轻轻飘落在他脚边。

他小心翼翼地捡起来，那碎片入手温润，明明是光，却有实体般的触感。

他不识字，看不懂鼎上的铭文，但他能感觉到那股从碎片中传来的、仿佛来自父亲怀抱般的温暖。

他兴奋地举起碎片，对着周围吓得不敢出声的孩童们大声喊道：“看！看！王变成光了！他还在！他没有走！”

孩子们被他的话语感染，纷纷伸出小手，敬畏又好奇地望着天空，仿佛真的能触摸到那温暖的光。

远处的角落里，辛宪英默默地将兄长辛毗所着的《权谋录》投入火盆，看着那些阴诡的计谋化为青烟。

另一边，藤沙将一小撮散发着惊人热量的“地心火”种，恭敬地献入坛火之中，履行了他的承诺。

洛阳城头，废帝曹芳凭栏远眺，喃喃自语，声音轻得只有风能听见：“那个……那个没有脸的人……是来救我的吗？”

风吹过祭坛，悬挂在四周的万千木牌被吹得簌簌作响，那上面刻着百姓最朴素的愿望。

成千上万的轻响汇集在一起，宛如万民的低语。

在这低语声中，重铸的光鼎缓缓下沉，无声地没入祭坛中心的土地，最终化作一道深藏于地脉之中的不灭火种。

也就在此时，一道只有刘忙自己能“看”见的文字，在他消散的意识最后，缓缓浮现：

““万世之基”，已立。汉室气运，非由天授，乃是天下万民四百年之望所凝。你，并非系统宿主，你是……被召唤者。”

风停了，光也散了，祭坛上空空如也，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。

万籁俱寂。

忽然，广场上的十万百姓仿佛有了一个共同的意志，他们不约而同地挺起胸膛，用尽全身的力气，齐声高呼——

声浪排山倒海，震彻天地，久久不息。

而在那渐渐平息的风中，似乎还残留着一声极轻的、带着满足的笑语：

“……辣要重，心要热。”

呐喊声渐渐平息，但那股足以撼动山河的情绪热浪，依旧在广场上空翻涌不休。

光芒虽已散去，祭坛上那不灭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，将每个人的脸庞都映照得坚定而明亮。

没有人离去，十万百姓，十万座雕像，静静地站立着，仿佛在守护着一个刚刚诞生的新生儿，又像是在等待着某种必然会到来的黎明。

夜色深沉，但所有人都觉得，天，前所未有地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