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章 唐俑巷遇林婉清,机关术解第一层谜(2/2)
女孩得救后捂着脚踝后退两步,警惕地看着众人,眼睛瞪得圆圆的,像受惊的小鹿,瞳孔里映着幽绿的火光,忽明忽暗。她扶了扶歪到鼻尖的眼镜,镜片上沾着点灰,露出双清澈的杏眼,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,睫毛上沾着点灰,像落了只小蛾子。“你们是谁?为什么会在这里?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却努力挺着背,像株被暴雨打弯的芦苇,看着柔弱,却没断,“我是历史系研究生林婉清,来找我导师——他三个月前带考古队来这里,再也没回去,只寄给我块刻着‘天宫’的陶片。”
她举起手里的陶片,边缘的弧度与朱红大门上的兽首钉完美契合,像是钥匙找到了锁孔,连最细微的缺口都分毫不差。毕邪注意到她背包侧袋露出的笔记本,封面上写着“唐代机关术札记”,字迹娟秀,带着点隶书的影子,页边空白处画着和甬道里一样的无面俑,旁边用铅笔批注:“俑无面,因守秘者需忘形——忘形,方得见真形。”字迹有点淡,像是写了很久,又被反复摩挲过。
“你导师叫什么?”吴邪突然追问,手指在笔记本上快速翻页,纸页沙沙响,像是风吹过竹林,直到停在一张合影上——一个戴眼镜的老者站在一群考古队员中间,手里举着块和林婉清手里一模一样的陶片,背景里能看到尊唐代机关鸟,鸟喙处的纹路竟与毕邪的鸟喙匕首如出一辙,连最细的划痕都分毫不差,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。
林婉清的眼睛瞬间亮了,像是被点燃的灯,光从瞳孔里漫出来,映得镜片都发亮。她往前凑了半步,脚踝的疼让她踉跄了一下,却没在意:“你认识我导师?他叫周明远!”她突然想起什么,从札记里抽出一张照片,照片有点皱,边角都磨圆了,显然被反复看过,“这是他临走前给我的,说如果找不到他,就凭这张照片找能看懂机关术的人。”照片上,周明远站在一尊唐代机关鸟前,手里拿着螺丝刀,鸟喙处的纹路在阳光下闪着光,确实和毕邪的匕首一模一样,连螺丝刀的角度都像是刻意摆过的。
毕邪的鸟喙匕首突然剧烈发烫,像是揣了块烙铁,烫得他差点脱手。刃口投射出一段影像——周明远正在拆解一尊人面鸟机关,老花镜滑到鼻尖,他用镊子夹起个齿轮,齿轮上的纹路比头发丝还细,嘴里念叨着:“这是唐代‘仿生术’巅峰,可惜被后人用来守陵……你看这关节,用的是《考工记》里的‘勾股锁’,比现在的轴承还灵活,转十年都不会锈。”他的声音带着点惋惜,手指轻轻敲着齿轮,“可惜啊,知道这手艺的人,越来越少了……”影像戛然而止,匕首上浮现出“唐代机关术详解”几个字,墨迹是烫金的,在青光里闪着温润的光。
【签到成功,获得“唐代机关术详解”。】
“你导师可能还活着。”毕邪指着林婉清札记里的地图,某处标着个红点,旁边画着个小小的鸟形标记,鸟的翅膀张着,像在飞,“这里是机关中枢,他应该在破解最后一道锁——这标记是他的习惯,找到鸟形记号,就离他不远了。”地图上的红点旁画着只鸟喙形状的钥匙孔,与匕首的轮廓完全吻合,连尖端的小缺口都一样,像是用匕首拓下来的。
林婉清突然想起什么,从背包里掏出个青铜小盒子,盒子上刻着缠枝莲纹,花瓣层层叠叠,纹路里填着金粉,锁是只展翅的蝴蝶,翅膀一捏就开,“咔嗒”一声,清脆得像咬碎了颗冰糖。她打开盒子,里面放着根空心针管,管壁上刻着极小的字,得凑到灯前才能看清:“守陵人血,引钥之灵”。“导师说,打开中枢需要‘鸟喙钥’和‘守陵人血’。”她的声音有点抖,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针管,“他说如果遇到能让鸟喙钥发烫的人,就……”
话没说完,无面俑突然集体转向巷口,空白的脸上渗出更多黑泥,凝聚成狰狞的五官——正是刚才被杀死的人面鸟的模样,眼睛是两个黑洞,淌着黑血,嘴角咧到耳根,露出尖利的牙齿。朱红大门“砰”地关上,门闩落下的声音震得人耳朵疼,像是有块巨石砸在了上面。两侧的机关兽眼睛亮起红光,嘴里的幽绿火光照亮了巷顶的匾额:“唐俑噬骨巷”,匾额的木缝里渗出黑泥,像在流泪,滴在地上,发出“嗒嗒”的声,和心跳的节奏重合。
“它们追进来了!”胡八一将林婉清护在身后,工兵铲在地上顿了顿,铲头陷进青石板半寸,“婉清,你导师的札记里有没有说怎么破解这些俑?”他的声音沉稳,却能听出紧绷,后背的肌肉都鼓起来了,像块绷紧的钢板。
林婉清快速翻着札记,纸页在她膝盖上拍打出急促的节奏,像打鼓:“有!无面俑靠吸收生物气息成形,只要用‘断息粉’让它们感应不到活物……”她的声音顿住,手指在某页边缘摩挲——那页被撕去了,只留下参差不齐的纸茬,像被狗啃过,纸上还能看到“断息粉配方:龙脑、麝香、……”的残页,后面的字被撕得干干净净,连个墨迹都没剩。
毕邪突然想起“唐代机关术详解”里的内容,那些金色的字迹在脑海里流转,像活过来的虫子。他指着机关兽嘴里的灯台:“那些火是‘引魂灯’,灯油里掺了‘摄魂香’,能放大生物气息,无面俑就是靠这个定位我们的。”他将鸟喙匕首抛给林婉清,匕首在空中划出道青光,像道流星,“用这个划破灯芯,里面的磷粉能中和气息——唐代机关术讲究‘相生相克’,摄魂香怕磷火,就像水能灭火。”
林婉清接住匕首,手指因紧张而蜷缩,指节泛白,但还是握紧了。她走到最近的青龙灯台前,灯台的龙嘴里衔着灯芯,幽绿的火苗舔着灯芯,发出“噼啪”的轻响,灯油里漂着些黑色的碎屑,像是碾碎的骨头。她深吸一口气,匕首尖对准灯芯划下,只听“滋”的一声,磷粉遇火燃起金色的光,像撒了把星星,幽绿火焰瞬间变成金色,像被阳光洗过,温暖又明亮。无面俑接触到金光的部分立刻凝固,黑泥簌簌掉落,露出里面青灰色的陶土,带着细密的冰裂纹。
“真的有用!”林婉清眼睛发亮,像落了星光,动作越发熟练,她跑向白虎灯台,裙摆扫过青石板,带起一阵风,“导师说过,唐代机关术讲究‘以彼之道还施彼身’,这些俑靠人面鸟的气息活过来,自然也能被克制它们的力量摧毁!”她的声音里带着点兴奋,忘了脚踝的疼,像个发现新玩具的孩子。
王胖子(盗笔)看得直咋舌,唾沫星子喷了一地:“这小姑娘比胖爷我还懂行!早知道让她来带队了,省得胖爷我挨这一下!”他扛起工兵铲帮林婉清挡开扑来的俑,俑的手臂扫过他的后背,留下道黑泥印,像块发霉的膏药,“他娘的,这些玩意儿还挺结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