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章 禁婆现身(1/2)
第七十二章:禁婆现身
通道两侧的荧光海浪纹越往深处越亮,蓝幽幽的光像浸了冰水的绸缎,把每个人的脸照得泛着青,连瞳孔里都漂着细碎的蓝光。毕邪数着墙上的骷髅头标记,石灰质的骷髅眼窝嵌着荧光石,到第七个时,脚下的青石板突然发出“咔哒”一声轻响——不是机关启动的钝响,而是像有人用指甲盖慢悠悠刮过石头,细碎得让人头皮发麻,顺着脚踝往脊梁骨里钻。
“停。”张起灵突然抬手,黑金古刀的刀尖稳稳抵在前方半米处的空气里,刀身泛着冷光,把蓝光折成更细的碎片。他没回头,声音透过潜水服的橡胶层传出来,带着种穿透水流的冷意:“有东西。”
毕邪胸口的青铜片在这时突然发烫,像揣了块烧红的烙铁,烫得他下意识按住胸口。脑海里的结构图骤然闪烁起红光,通道尽头的舱室位置跳出个扭曲的女性轮廓,长发像水藻般缠满舱室,轮廓上方标着三个刺目的大字:“禁婆区”。他突然想起吴邪爷爷笔记里的插画:禁婆的头发能顺着水流钻缝,哪怕是潜水服的拉链缝隙也能渗进去,一旦缠上骨头,三秒就能勒出青紫色的印子。那些插画边缘还写着行小字:“发丝入肉,百年不腐,唯阳气可破”,字迹潦草,像是急着记录时写的。
“我爷爷说,禁婆是淹死在深海的女人变的,”吴邪的声音压得很低,头灯光束紧紧锁着前方的黑暗,光束里浮动的尘埃都看得分明,“她的头发比船用钢缆还韧,上次有个潜水员被缠上,救援队找到他时,骨头都被勒成竹节状了。”他咽了口唾沫,喉结动了动,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小腿——那里还留着上次被海草勒出的浅痕,“最吓人的是她的脸,白得像宣纸,眼睛是两个黑窟窿,专找男人拖下水——说是死前被负心汉抛弃,所以恨极了男人。”
话音刚落,通道深处突然飘来一缕黑发。那头发极长,发梢带着点暗绿色,像水草似的在水中缓缓舒展,末梢还卷了个小圈,像是在试探。毕邪的头灯光束追过去,只见更多的发丝从黑暗里涌出来,密密麻麻的,有的粗如手指,有的细若棉线,在水中织成张巨大的蛛网,悄无声息地漫过石板,朝着他们的脚踝缠过来。那些发丝掠过地面时,带起细碎的白霜,石板上的水渍瞬间凝结成冰,连空气都仿佛冷了几分。
“来了!”胖子猛地拽出别在腰后的工兵铲,铁铲头在蓝光下闪了闪,铲刃上还留着上次劈礁石的缺口。“胖爷我就不信这玩意儿怕不过铲子!”他抡起铲子就往下劈,结果铲头刚碰到发丝,那些头发突然像有生命似的缠上来,顺着铲柄往上爬,细如棉线的发丝甚至钻进了铲柄的木纹里,吓得他赶紧松手,工兵铲“哐当”砸在石板上,惊起一串回声,在通道里荡了三圈才慢慢消散。
“别用铁器!”吴邪急忙阻止,从背包里翻出个粗布包,布包边缘都磨出了毛边,显然用了很久。打开来是硫磺粉,粉末在水中散开,像团淡黄色的雾,“笔记里说禁婆的头发能吸金属,越砍缠得越紧!硫磺克邪,撒!”他一边说一边往胖子脚边撒,硫磺粉遇到发丝,立刻冒起细小的白烟,那些黑发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,却没完全退去。
可已经晚了。那些黑发像长了眼睛,避开胖子挥来的工兵铲,径直缠上他的小腿。胖子“哎哟”一声,低头一看——头发丝正往潜水服的缝隙里钻,接触到皮肤的地方传来刺骨的冷,像冰碴子往肉里扎,他急得乱跺脚,结果越动缠得越紧,青紫色的勒痕顺着小腿往上爬,已经到了膝盖,像被无数根细铁丝勒着。“这玩意儿怎么跟蚂蟥似的!”他急得脸都红了,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,手忙脚乱地去扯,却怎么也扯不下来,那些发丝反而像橡皮筋似的越拉越长,差点把他拽得失去平衡。
毕邪胸口的青铜片烫得快要贴在皮肤上,结构图突然弹出个提示框:【检测到邪祟能量,是否使用环境道具“珊瑚礁火焰喷射器”?】他这才想起昨天在珊瑚礁捡到的玩意儿——当时以为是渔民废弃的信号发射器,金属外壳锈得厉害,上面还沾着些海螺壳,没想到是这东西。他立刻从背包里拽出来,喷嘴处还卡着半片珊瑚,按下开关的瞬间,一道橙红色的火焰冲破水面,在水中划出半米长的火舌,带着“滋滋”的水汽声,把周围的蓝光都染成了暖橙色,连空气都仿佛被烤得发烫。
“对准头发烧!”张起灵突然开口,黑金古刀在他手中转了个圈,刀光劈断几根漏网的发丝,断发在水中蜷成小团,很快就沉了下去,“她的本体在舱室里,头发是她的触角!”
毕邪猛地将火焰喷射器对准胖子腿上的黑发。火焰触到发丝的刹那,那些原本韧性十足的头发突然像被烫化的塑料,瞬间蜷成焦黑的团,散发着股烧焦的鸡毛味。胖子趁机扯开缠在腿上的残发,小腿上已经留下几道青紫色的勒痕,像被浸了水的麻绳勒过,纵横交错,看着都觉得疼。“乖乖,这火管用!比硫磺粉带劲多了!”他龇牙咧嘴地揉着小腿,眼神里又惊又喜,还不忘往毕邪那边凑了凑,显然是想离火焰喷射器近点。
更多的黑发从黑暗中涌出来,这次不再是零散的几缕,而是成束成束地扑过来,粗的像缆绳,表面还沾着些滑腻的粘液,细的像棉线,密密麻麻的,在水中织成堵黑墙,连蓝光都透不过来。毕邪举着火焰喷射器横扫,火焰所过之处,黑发纷纷蜷曲焦黑,在水中落下一片片灰烬,像黑色的雪,可烧掉一批,立刻有新的补上来,而且越来越密,连通道顶部都垂下密密麻麻的发丝,像要把整个通道封死,连条缝都不留。那些发丝相互缠绕,还发出细微的“嘶嘶”声,像是在交流。
“必须找到本体!”吴邪一边用硫磺粉撒出屏障,硫磺遇水化成淡黄色的雾,暂时逼退黑发,一边喊道,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喘息,“禁婆的头发再生能力极强,烧不完的!她的本体在哪,头发就往哪长!”他的手都在抖,硫磺粉撒得歪歪扭扭,有大半都飘到了自己脚边。
张起灵突然矮身,黑金古刀贴着地面横扫,刀刃带起的气流斩断了一片涌到脚边的黑发,断发在水中扭动着,像被砍断的蚯蚓,很快就失去了活力。“跟我来。”他带头往通道深处冲,刀光在蓝光中划出一道道残影,每一刀都精准地劈在发丝最密集的地方,硬生生砍出条仅容一人通过的路,刀刃与发丝摩擦,还溅起细碎的火花。
毕邪举着火焰喷射器紧随其后,火焰在他身前形成一道火墙,逼得黑发无法靠近。他注意到那些黑发似乎在害怕什么——每当火焰扫过通道右侧的墙壁时,发丝都会明显退缩,像被烫到似的,连摆动的幅度都小了很多。他用头灯照过去,只见墙壁上刻着个模糊的符号,像只圆睁的眼睛,瞳孔处的荧光石比别处亮很多,周围还刻着圈波浪纹,边缘有些地方已经磨损,看得出来有些年头了。“这里有问题!”他喊道,“禁婆怕这个符号!”
“是‘镇水符’!”吴邪立刻凑过去,从背包里掏出把小刷子,刷毛都掉了一半,仔细刷掉符号上的淤泥,“我爷爷笔记里记过,古代海船都会刻这个,说是能防水里的邪祟!”他掏出匕首,沿着符号的纹路轻轻凿了几下,想让凹槽更深些,没想到刚凿了两下,符号突然发出刺眼的蓝光,整个通道剧烈震动起来,脚下的石板都在晃动,那些原本疯狂涌来的黑发瞬间停滞在水中,像被冻住了似的,连最细的发丝都不再晃动,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。
“轰隆——”
通道尽头的舱室门突然被震开,一股冰冷的水流夹杂着腐烂的气息涌出来,带着股咸鱼和铁锈混合的怪味,呛得人忍不住皱眉。毕邪举灯照过去,只见舱室中央的水洼里,跪着个白得像纸人的女人,长发铺了一地,几乎淹没了整个舱室,有些发丝还钻进地板的缝隙里,把木板都撑得裂开了缝,露出里面发黑的木茬。她的脸埋在头发里,只能看到个模糊的轮廓,但那双眼窟窿似的眼睛,正死死盯着门口,仿佛能穿透水流,看到人的骨头里去,周围的水温都因为这目光降低了好几度。
“那就是禁婆!”胖子咋舌,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后退半步,下意识地往张起灵身边靠了靠,“这脸比我奶奶的裹脚布还白!”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,显然是被这诡异的场景震撼到了。
禁婆似乎被灯光激怒了,猛地抬起头,铺在地上的长发突然像蛇一样竖起,朝着门口的四人猛扑过来。这次的发丝更粗更韧,上面还沾着黏糊糊的绿水,滴在石板上冒出细小的气泡,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,显然带着毒。那些发丝在空中交织,形成一张巨大的网,朝着他们罩下来,速度快得让人反应不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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