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章 禁婆现身(2/2)
“毕邪!烧她的头!”张起灵喊道,黑金古刀横劈出去,挡住最粗的一束头发,刀身与发丝碰撞,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声响,“禁婆的弱点在头顶的百会穴,那里是她怨气最重的地方,也是最怕火的地方!”
毕邪立刻调整火焰喷射器的角度,将火焰对准禁婆埋在头发里的头顶。橙红色的火焰穿透层层发丝,“噗”的一声,像是烧到了什么易燃物,禁婆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——不是用嘴喊的,而是从千万根头发里传出来的,像无数根针在刺耳朵,听得人耳膜嗡嗡响,连通道里的蓝光都跟着剧烈晃动。她的头发瞬间疯狂扭动起来,在水中掀起巨大的漩涡,连蓝光都被搅得支离破碎,舱室里的木板被漩涡带得“咯吱”作响,仿佛随时会散架,一些松动的木屑在水中打着转,被卷向漩涡中心。
“系统签到!”毕邪在混乱中默念,胸口的青铜片烫得惊人,像要把皮肤烫出个印子来,汗水顺着额角流下,在水中晕开小小的涟漪。
【叮!检测到宿主击退禁婆,签到成功!】
【恭喜宿主获得道具:犀牛角(克邪)!】
【道具说明:天然犀牛角打磨而成,蕴含阳刚之气,可驱散邪祟,对禁婆、水鬼等阴邪之物有克制作用,贴身佩戴可避水毒。】
一块巴掌大的犀牛角突然出现在毕邪手中,琥珀色的,表面刻着细密的螺旋纹,握在手里温温的,不像在水里泡过的样子,反而带着点人体的温度。他刚握住犀牛角,那些扑到近前的黑发突然像被烫到似的缩回,连空气中的腐烂味都淡了很多,漩涡也慢慢平息下来,水流渐渐恢复平稳。
“这玩意儿好使!”胖子眼尖,看着自己腿上的勒痕又开始泛青,急得直嚷嚷,“快扔过来给我!我腿上的勒痕开始痒了,怕是中了水毒!”他一边说一边跺脚,显然痒得厉害。
毕邪把犀牛角扔过去,自己则举着火焰喷射器持续对准禁婆的头顶。火焰中,禁婆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焦黑脱落,露出光秃秃的头顶——那里果然有个黑窟窿,正往外冒着黑烟,像烧着的蜂窝煤,还夹杂着些火星。她的身体在火焰中逐渐透明,像冰一样融化,最后化作一滩绿水,顺着地板的缝隙渗入舱室的木板缝里,只留下一地焦黑的发丝,像烧过的麻绳,一碾就碎成了粉末。
通道里的黑发瞬间失去活力,纷纷沉入水底,像被抽走了骨头,石板上只剩下些焦黑的发灰,用手一碰就散了。毕邪关掉火焰喷射器,金属外壳已经烫得握不住,他甩了甩手,发现手心被烫出几道红痕,但奇怪的是并不疼,反而有种暖暖的感觉——是犀牛角的温度透过潜水服传了过来,像揣了个小暖炉,驱散了刚才的寒意。
胖子正拿着犀牛角往腿上的勒痕上蹭,青紫色的痕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,只剩下淡淡的红印,他啧啧称奇:“神了!这比云南白药管用多了,早知道带点这玩意儿,上次在雨林被毒虫咬了也不至于肿三天。”他一边说一边把犀牛角往胳膊上也蹭了蹭,那里刚才被黑发扫过,起了些小红疹子,这会儿也慢慢消下去了。
吴邪靠在舱室的门框上喘气,潜水服的拉链松了半截,露出里面的速干衣,他看着满地焦黑的发丝:“总算解决了……我爷爷没骗我,禁婆果然怕火和阳气重的东西。”他看向毕邪手里的火焰喷射器,眼神里满是好奇,“你这玩意儿哪来的?简直是神器啊,连水里都能喷火。”他伸手想摸摸,又怕烫着,手在半空中停了停,又缩了回去。
张起灵没说话,正用刀刮开舱室墙壁上的木板,里面露出些暗红色的痕迹,像干涸的血迹,已经发黑了,边缘还带着点粘稠的质感。“有血。”他言简意赅,指尖蹭了点血迹凑到鼻前闻了闻,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,“不止一个人死在这。”
毕邪走到舱室中央,那里的水洼还残留着淡淡的绿水,倒映着头顶的蓝光,像块破碎的镜子。犀牛角在手里微微发烫,比刚才更暖了些,像是有生命似的。他低头看向水面,自己的倒影在水中晃动,旁边似乎还映着个模糊的影子——像个女人的侧脸,梳着双丫髻,头上插着朵不知名的白花,一闪就不见了,快得像幻觉,让人怀疑是不是看错了。
“这里不止禁婆一个东西。”他握紧犀牛角,琥珀色的纹路在蓝光下泛着温润的光,能清晰地看到上面的螺旋纹,像是水流的轨迹,“刚才签到提示说,这犀牛角能避水毒,说明这舱室里还有别的邪祟,而且跟水有关。”
胖子把犀牛角递回来,还不忘蹭了蹭自己的胳膊,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还没下去:“管它啥东西,有这宝贝在,来一个烧一个,来两个烧一双!”他拍着胸脯,声音洪亮,却下意识往张起灵身边靠了靠,显然刚才禁婆的样子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。
吴邪却皱着眉,用匕首挑起一缕没被烧干净的黑发,那发丝比别的更粗,颜色也深些,里面似乎裹着东西。他小心翼翼地把发丝拉开,动作轻得像在拆一件珍贵的礼物,里面裹着个小小的银镯子,镯子上刻着“平安”二字,笔画圆润,能看出刻字时的用心,银质已经发黑,却在蓝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,和胖子刚才在暗礁上捡到的破鞋上绣的字一模一样,都是透着股朴素的祈愿。
张起灵突然指向舱室角落的木箱:“里面有东西。”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,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。
毕邪举灯照过去,那是个上了锁的樟木箱,表面爬满了深绿色的海藻,有些地方还长了些小小的贝壳,锁扣是黄铜的,上面积着层青绿色的锈,像敷了层青苔,可箱子本身却异常干燥,木纹都看得清清楚楚,边缘处甚至还能闻到淡淡的樟木香味,不像在水里泡了很久的样子。他走过去,刚想用匕首撬开锁扣,手心的犀牛角突然变得滚烫,烫得他差点把箱子扔出去,指尖都有些发麻,像是在被警告。
“这箱子有问题。”他后退一步,目光警惕地盯着木箱,上下打量着,试图从缝隙里看出点什么,“犀牛角在警告我。”
话音刚落,箱子里传来轻微的“咚咚”声,像有人在用指甲盖敲木板,一下,又一下,节奏慢得让人心里发毛,每敲一下,舱室里的水温就降一分,刚才被火焰驱散的寒意又慢慢渗了回来。蓝光透过木箱的缝隙渗进去,在里面投下晃动的影子,像有什么东西正贴着箱壁慢慢站起来,影子的形状越来越清晰,隐约能看出是个小小的轮廓,四肢纤细,像个孩子,头部的位置还有两个小小的触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