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2章 指导新辈——探墓人的传承与敬畏(1/2)
第一百四十二章:指导新辈——探墓人的传承与敬畏
长白山的雪水顺着神殿的石阶蜿蜒而下,在彼岸花田的新绿间汇成细小的溪流。毕邪蹲在防御阵盘前,看着阿宁用蔷薇花纹的阵纹将龙魂碎片的红光织成网——那些红光落在刚冒头的花苗上,竟让叶片边缘泛起了淡淡的金边。
“这碎片的力量越来越活了。”阿宁指尖划过阵纹,蔷薇花瓣状的光纹立刻收缩,将一丝溢出的能量稳稳锁住,“上周周婷来检测,说它已经能自动识别‘善意’与‘恶意’,刚才有只雪狐闯进来偷彼岸花籽,它只是轻轻弹了下,没伤着皮毛。”
毕邪点头,指尖刚触到阵盘,就听见星晶穹顶传来“咚、咚”的轻响。不是能量流碰撞的清越脆鸣,倒像有人用裹着棉布的石头在敲,带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。
“活人。”阿宁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,指尖下意识搭在腰间的能量枪上——那是把改造过的“民用激光枪”,枪身刻着蔷薇花纹,发射的粉色光束只会让人发麻,却足够震慑宵小,“三个,在结界外的老松树下,气息很稳,但带着股……土腥气。”
苏晴抱着刚晒好的“魔法世界月光锦囊”从殿内跑出来,锦囊上的银线在阳光下闪着光,里面的月光石正随着她的脚步轻轻哼唱。“土腥气?”她把锦囊往身后藏了藏,眼睛瞪得圆圆的,“是话本里写的‘土夫子’?背着洛阳铲,能在坟头看出‘龙气’的那种?”
毕邪站起身,神识像流水般顺着结界蔓延开去。三个穿着冲锋衣的年轻人正蹲在雪地里,脚边堆着折叠起来的登山绳和工兵铲。为首的少年约莫十八九岁,背着把磨得发亮的洛阳铲,铲头的弧度透着常年使用的熟稔;他旁边的少女捧着块巴掌大的陨玉,指尖在玉面上细细摩挲,眉头微蹙,像是在感受什么;最后那个小个子最紧张,怀里揣着个黄铜罗盘,指针却像疯了似的打转,几乎要从盘面上跳出来——显然是被神殿浓郁的能量场干扰了。
“他们身上有‘土印’。”林婉清不知何时抱着“人间故事簿”站在毕邪身后,册子的书页无风自动,某一页浮现出淡金色的字迹,“赵野,青州赵氏后人,家传‘寻龙点穴’术;林小满,湘西林氏旁支,能以陨玉感阴阳;石磊,关中石家幺子,祖传罗盘术。三个都是盗墓世家的后代,年纪最大的赵野刚满二十。”
结界外的赵野突然站起身,对着神殿的方向深深鞠躬。他的动作标准得像演练过千百遍,腰背挺直,双手贴在裤缝,连鞠躬的角度都恰到好处——既显恭敬,又不失风骨。“晚辈赵野,携师妹林小满、师弟石磊,求见毕邪前辈!”他的声音穿过能量屏障,带着风雪的凉意,却异常清晰,“听闻前辈曾入万墓而不伤文脉,辨真伪如观掌纹,更懂守陵护宝之术,晚辈等斗胆前来,恳请前辈收为弟子!”
阿宁挑了挑眉,指尖在能量枪上敲了敲:“胆子倒是不小。神殿结界连能量风暴都能挡,他们三个凡人,居然敢用石头敲?”
毕邪的目光落在赵野腰间的玉佩上。那是块老坑翡翠,通体呈暗绿色,上面雕着个古朴的“守”字,边缘已经被摩挲得发亮,几乎看不出棱角。玉佩里藏着股微弱却异常坚韧的能量,像寒冬里埋在雪下的草芽,即使被厚重的冰雪覆盖,也在固执地积蓄着生机——这股能量,像极了当年张起灵送他的那块“护灵玉”。
“打开结界吧。”毕邪转身走向殿内,“让他们进来。”
结界的光纹像被风吹皱的水波般缓缓退开,露出外面覆盖着薄雪的山路。三个年轻人明显愣了愣,赵野下意识握紧了背后的洛阳铲,林小满把陨玉往怀里又揣了揣,石磊更是把罗盘死死按在胸口,仿佛那是什么护身符。
“前、前辈……”赵野走进殿门时,脚步有些踉跄。他大概没料到神殿内竟是这般景象——没有想象中的阴森肃穆,反倒像个洒满阳光的花园,彼岸花田的新绿间飘着魔法世界的月光,陈列室的星晶穹顶下,九龙玉玺的暖光正顺着展柜的玻璃淌下来,在地面上织成金色的网。
“坐吧。”毕邪指了指殿角的石凳,苏晴已经端来三碗热茶,茶盏是景德镇的青花瓷,里面飘着长白山的野蜂蜜香。
赵野却没敢坐,依旧保持着躬身的姿态:“前辈,晚辈等知道,擅闯神殿已是不敬,再提拜师之请,更是逾矩。但我们实在走投无路……”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,却硬是没让眼泪掉下来,只是喉结滚动了几下,“三个月前,我们随师父入‘悬魂墓’。那墓邪门得很,里面的机关不仅杀人,还能吞法器、蚀灵力,师父为了护我们,让我们先退出来,他自己……他自己留在里面断后,至今没有音讯。”
林小满从怀里掏出个布包,层层打开,里面露出半块残破的竹简。竹简呈深褐色,边缘已经碳化,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,只能勉强认出几个战国时期的篆字。“这是我们从悬魂墓外的盗洞旁捡到的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种超乎年龄的沉稳,“我们试过用陨玉感应,可一靠近它,陨玉就发烫;石磊的罗盘更是直接失灵,指针转得像疯了一样。我们找了好多前辈,都说这墓是‘噬灵窟’,进去的人从来没有活着出来的……”
毕邪接过竹简,指尖轻轻拂过碳化的边缘。神识触到一股异常阴冷的能量,像毒蛇的信子般缠上来,带着股贪婪的恶意。这不是自然形成的煞气,而是人为布置的“噬灵阵”——一种极其阴毒的阵法,以盗墓者的贪念和杀意为食,越是心术不正的人,越是会被它死死缠住,最后连魂魄都会被吞噬干净。
他抬眼看向三个年轻人。赵野的眼神里有倔强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;林小满垂着眼,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,却能看到她攥着布包的手指骨节泛白;石磊虽然一直低着头,却把罗盘紧紧抱在怀里,指腹在罗盘的铜圈上反复摩挲,像是在寻求某种力量。
“盗墓这行,水太深。”毕邪把竹简放回布包,声音像长白山的冰泉,清冽而沉稳,“你们可知,这行最该学的是什么?”
赵野几乎是脱口而出:“看风水、辨机关、识煞气!家传的《寻龙诀》里写,‘三术皆通,可入万墓而不伤’!”
毕邪摇了摇头,指了指陈列室的方向。那里,新展柜里摆着片修复好的竹简,正是上次从守灵墓带回来的,旁边贴着张便签,是林婉清的字迹:“万物有灵,墓亦有魂,敬之则安,犯之则危。”
“你们要学的,不是怎么‘入万墓’,而是怎么‘敬万魂’。”毕邪的目光扫过三人,“是对逝者的敬畏,对文物的敬畏,对‘守护’二字的敬畏。”
神殿后的训练场被阿宁改造成了“模拟古墓”。她用长白山的腐殖土堆出三座高低不一的坟包,又从盗墓笔记世界弄来些陨玉碎片,布置了最简单的“迷惑阵”;林婉清则仿制了些战国时期的青铜器,埋在不同的土层里,甚至特意调配了五种不同的“墓土”——从刚挖的活土,到埋了千年的陈土,连土色的深浅、湿度的大小都和真古墓一模一样。
“第一课,辨土。”毕邪蹲在训练场中央,手里捏着块黑褐色的泥土。泥土在他的指尖捻碎,散发出淡淡的松油香,“别以为看土色、辨干湿就是本事。真正的行家,能从土里闻出‘人心’。”
赵野、林小满、石磊也跟着蹲下身,面前的石板上摆着五堆不同的土:黑土、黄土、红土、五花土、带着铜锈的墓土。
“这堆黑土是长白山的腐殖土,埋着百年的松树根,闻着有松油香,是‘活土’;这堆黄土来自塔克拉玛干沙漠,带着烈日的燥气,是‘死土’;这红土含氧化铁,来自湘西,适合埋铁器;五花土是墓葬封土的特征,一层青一层黄,像千层饼;这带铜锈的是墓土,埋着青铜器,所以有股腥气。”赵野滔滔不绝地说着,语速又快又急,显然是想在毕邪面前证明自己的本事。
毕邪没说话,只是从怀里掏出五块一模一样的仿制玉佩。玉佩是用普通的岫玉做的,上面没有任何纹饰,看起来平平无奇。他把玉佩分别埋进五堆土里,又用相同的力道压实,甚至连埋入的深度都分毫不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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