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闯酒楼!兵法破局宴收第一凤!(1/2)
县衙公堂的冰冷肃杀之气似乎还凝结在肺腑,每一步都牵扯着肋下尚未愈合的伤口,火辣辣地疼。
萧辰几乎是半架着气若游丝、神智昏沉的母亲柳氏,一步步挪回那间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破屋。
每一步,都沉重得如同踏在刀尖之上。
身后,是萧财被衙役拖走时那杀猪般的绝望嚎叫,还有三叔公萧厉的名字在公堂上回荡后留下的死寂余音。
萧家的反扑比预想中更快、更毒,虽暂时崩掉了萧财这颗毒牙,但萧厉这条盘踞更深的老毒蛇,绝不会就此罢休!
寒意,比这深冬的朔风更刺骨。
推开那扇吱呀作响、随时可能散架的破门,一股混杂着血腥、草药苦涩和冰冷尘埃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萧辰的心猛地一沉。
屋角,青凤依旧蜷缩在那堆充当床铺的干草上,脸色灰败,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,高烧似乎并未退去,靛青的夜行衣被冷汗浸透,紧贴在身上,勾勒出触目惊心的瘦削。
她像一株在冰雪中即将凋零的幽兰。
“娘,您先躺下。”
萧辰强忍着肋下的剧痛和失血的眩晕,小心翼翼地将柳氏安置在另一堆草铺上。
柳氏紧闭着眼,眉头痛苦地拧在一起,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喘息,蜡黄的脸上毫无生气,方才公堂上的惊吓和冤屈几乎抽干了她最后一丝元气。
绝境并未解除,只是换了一种更沉重、更急迫的方式压在肩头——母亲病危,急需救命药材!
青凤伤重垂死,需要救治!而他自己,也已是强弩之末!
眉心深处,《混沌帝经》的符文黯淡无光,强行催动洞察之眼带来的透支感如同潮水般阵阵袭来,眼前阵阵发黑。
他踉跄着走到墙角,打开那个藏在破瓦罐下的粗布小包,里面是这段时间靠涮肉摊和养鸡辛苦积攒下的所有铜钱,以及上次赌坊赢回后藏起的几小块碎银子。
冰冷的金属触感带来一丝虚假的踏实。他数了又数,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。
这点钱,别说买老参、灵芝这类吊命的珍药,就连给青凤请个像样的跌打郎中,恐怕都捉襟见肘!
钱!还是钱!这该死的世道,一分钱能逼死英雄汉!
“咳…咳咳咳…”
柳氏突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,身体剧烈地弓起,像一只被抛上岸的虾米。她猛地侧过头,“哇”地一声,吐出一大口暗红发黑的血块!
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在狭小的破屋里弥漫开来!
“娘!”
萧辰魂飞魄散,扑到柳氏身边,看着草席上那滩刺目的黑血,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!
这是脏腑受损,油尽灯枯之兆!
普通的姜汤、粗劣的草药根本无力回天!
必须立刻找到名医,买到吊命的参茸!
时间!时间就是娘的命!
“等着我!娘!青凤!你们等着我!”
萧辰猛地站起身,眼中布满血丝,一股孤狼般的狠厉取代了疲惫。
他抓起那包浸透着汗水和希望的钱币,揣入怀中,扯过一件最厚的破袄裹在身上,不顾肋下伤口崩裂渗出的温热,转身就要冲向门外凛冽的风雪!
就在这时——
砰!砰!砰!
破屋的门板再次被砸响!这一次,力道狂暴,带着一种要将整扇门板拆碎的蛮横!
一个粗野嚣张的声音穿透门板,震得屋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:
“金凤小娘子!开门!别他娘的给脸不要脸!我们吴爷亲自来了!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!今儿个要么还钱,要么乖乖跟我们走!
你那死鬼老爹欠下的赌债,就拿你这如花似玉的身子来抵!正好给我们吴爷当第九房小妾!哈哈哈哈哈!”
紧接着,是一阵更加混乱的砸门声、推搡声和一个女子压抑着恐惧却异常坚定的呵斥:
“滚开!你们这群泼皮!欠你们的银子,我金凤就是当牛做马也会还清!
想让我嫁人抵债?做梦!再敢砸门,我…我报官了!”
“报官?哈哈哈!县衙赵捕头就是我们吴爷的把兄弟!你报啊!看哪个不开眼的敢管我们‘黑虎帮’的闲事!”
嚣张的狂笑更加刺耳。
黑虎帮?吴爷?金凤?
萧辰的动作猛地一顿!
这名字…是那个在城南开着几家小铺面,颇有经商头脑,人称“金算盘”的商贾之女金凤?
她的铺子就在自己之前摆涮肉摊的街角对面!
记忆里,那是个眉眼精明、性格泼辣,算盘打得噼啪响的姑娘。
她爹…嗜赌?
欠了黑虎帮的高利贷?
如今这群地头蛇竟要强抢民女抵债?!
砸门声、叫骂声、女子的呵斥声越来越激烈,混乱的中心显然就在隔壁那座原本属于金家、如今已略显破败的二层小酒楼“醉仙居”。
邻居们紧闭门户,无人敢出头。
萧辰眼中寒芒闪烁。
若是平时,他或许会权衡利弊,但这群恶棍堵在门口,他出去的路被堵死!
更重要的是…金凤!
那个精于商道的女子!
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火石般闪过脑海——他的炭冰生意正缺一个可靠的、有渠道的合伙人!
这金凤,或许…是破局的关键!
“娘,青凤,等我回来!”
萧辰最后看了一眼咳血昏迷的柳氏和气息奄奄的青凤,牙关紧咬,猛地拉开了破屋的门!
寒风裹挟着雪沫,如同刀子般刮在脸上。
只见隔壁“醉仙居”门口,七八个敞胸露怀、满脸横肉、手持棍棒的彪形大汉,正围着一个被逼到酒楼门槛边的女子!
那女子,正是金凤!
她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鹅黄袄裙,身形窈窕,此刻发髻微乱,几缕青丝垂落鬓角,脸色因愤怒和恐惧而显得苍白,但一双杏眼却瞪得滚圆,燃烧着不屈的怒火。
她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剪刀,锋利的尖刃正死死抵在自己白皙的脖颈上!一丝殷红的血线已然渗出!
“来啊!你们再上前一步试试!”
金凤的声音因用力而尖锐颤抖,却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,“我金凤今日就是血溅五步,也绝不入你们吴家的门!我爹欠的债,我认!但想糟蹋我?除非我死!”
她面前几步远,一个穿着锦缎团花棉袍、腆着肚子、油光满面的中年胖子,正摸着下巴上稀疏的胡须,绿豆眼里闪烁着淫邪和恼怒的光芒,正是“黑虎帮”的二当家,人称“笑面虎”的吴德!
他身后,那些打手被金凤的剪刀和那股子拼命的狠劲暂时慑住,一时不敢上前。
“啧,金凤侄女,何必呢?”
吴德假惺惺地叹了口气,语气却阴冷如毒蛇,“你爹金老抠欠我们赌坊连本带利三百两雪花银!白纸黑字,画押为凭!把你卖了都不值这个价!
吴爷我看你可怜,才给你一条活路,收你做小,免了你的债,还让你吃香喝辣,你怎么就这么不识抬举呢?”
他往前踱了一步,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,只剩下狰狞,“给我拿下!小心点,别真弄死了!爷还没尝鲜呢!”
“是!”
打手们得了命令,凶相毕露,狞笑着再次逼上!
几根棍棒带着风声,试探性地扫向金凤持剪的手臂!
他们显然是想打掉剪刀,再一拥而上!
“我跟你们拼了!”
金凤眼中闪过绝望的泪光,手臂因用力过度而剧烈颤抖,眼看就要不顾一切地将剪刀刺入自己的咽喉!
千钧一发!
“住手!”
一声断喝如同惊雷炸响!
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,瞬间压过了场中的喧嚣!
所有人都是一惊,动作下意识地顿住!
只见一个穿着破旧棉袄、脸色苍白、肋下囚衣还渗着暗红血迹的少年,一步步从隔壁的阴影里走了出来。
他身形单薄,脚步甚至有些虚浮,但脊梁却挺得笔直,眼神如同寒夜里最亮的星辰,冰冷、锐利,直直刺向吴德!
正是萧辰!
“哪来的小杂种?敢管我们黑虎帮的闲事?活腻歪了?”
一个打手看清萧辰的落魄样子,立刻凶神恶煞地骂道,挥舞着棍棒就要上前。
吴德绿豆眼一眯,抬手止住了手下。
他上下打量着萧辰,特别是他肋下那刺眼的血迹和囚衣,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讥诮:“哟?我当是谁呢?这不是咱们大名鼎鼎的‘小三元’萧辰萧公子吗?
怎么,刚从县衙大牢里爬出来,就急着英雄救美了?啧啧,就你这副风吹就倒、半死不活的德行?
识相的赶紧滚!别耽误吴爷办正事!否则,连你这身贱骨头一起拆了!”
打手们发出一阵哄笑,看向萧辰的眼神充满了轻蔑。
金凤也看到了萧辰,眼中瞬间燃起一丝希望,但随即又被更深的绝望淹没。
萧辰?
那个最近声名鹊起,却又惹下大祸的寒门少年?
他自己都一身是伤,泥菩萨过江,怎么可能对抗得了凶名赫赫的黑虎帮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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