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章 审判日，谁是羔羊？（2/2）

屏幕上，是一行银行的入账通知。

【尊敬的客户：您的账户xxxxxxxx于纽约时间21:07收到一笔跨境汇款，入账金额为……】

金额后面，是一长串的数字。

方辰起初还没反应过来，他下意识地从个位数开始数。

个、十、百、千、万……

他的呼吸，在数到“万”的时候，停滞了。

十万……

百万……

千万……

亿……

方辰的大脑，嗡的一声，一片空白。

他感觉自己不是在看一个数字，而是在凝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，那黑洞里，闪烁着足以将人灵魂都吸进去的，金色的光芒。

技术部的活宝二人组也凑了过来。

格子衫壮汉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。

“我靠……这是欢乐豆吗？怎么后面这么多蛋？”

瘦高个一把抢过手机，他的手也在抖，差点没拿稳。

他深吸一口气，用自己这辈子最严谨的学术态度，一个一个地数了起来。

“个、十、百、千、万、十万、百万、千万……亿……五……五点七亿？！”

他最后那个“亿”字，几乎是吼出来的，声音都变了调。

五点七亿！

而且后面标注的货币单位，不是Rb。

是USd！

美元！

整个办公室，在这一瞬间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，能听到心跳声的绝对寂静。

那个刚刚还在玩扫雷的程序员，手一抖，点到了地雷上，屏幕上炸开一朵小小的灰色骷髅头，他却浑然不觉。

所有人的视线，都像被磁铁吸引的铁屑，死死地钉在那部小小的手机屏幕上。

那串数字，像一个燃烧的太阳，灼伤了所有人的眼睛。

“这……这钱……”格子衫壮汉的嘴唇哆嗦着，看向已经呆滞的老李和方辰，“是……是咱们的？”

这个问题，像一把钥匙，打开了所有人思维的开关。

下一秒，整个办公室炸了。

“我操！”

“假的吧！肯定是p的图！”

“谁p图会p个瑞士银行的标啊！太假了！”

“可是……可是那个企业通道的短信格式，是真的啊！”

老李像是终于从梦中惊醒，他一把夺回手机，连滚带爬地冲向自己的电脑，手指哆嗦得连密码都输错了三次。

他颤巍巍地点开企业网银，插入U盾，输入动态口令。

当那个和短信里一模一样的，带着一长串零的数字，真真切切地出现在公司账户余额那一栏时。

老李身体一软，直接瘫倒在了椅子上，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了下来。

他哭了。

一个五十多岁，在财务岗位上干了三十年，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老男人，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。

“有了……有了……我们有钱了……”

方辰僵硬地转过身，他看着办公室里那些或震惊，或狂喜，或难以置信的兄弟们。

然后，他的视线，穿过人群，落在了那间独立的总裁办公室门口。

门，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。

闻人语就站在那里，手里还端着那杯冒着热气的茶。

她的脸上，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。

仿佛那足以让整个江城商界为之地震的庞大现金流，于她而言，不过是账户里一串无关紧要的数字。

方辰终于明白了。

他全都明白了。

什么疯狂的购物，什么悠闲的下午茶，什么置身事外的冷漠。

那不是疯狂。

那是一种何等恐怖的，运筹帷幄、决胜千里之外的深谋远虑！

她赌的不是启航科技的命运。

她是在用整个华尔街，来做自己的赌桌！

就在启航科技内部的狂喜即将冲破天花板时。

前台的内线电话，尖锐地响了起来。

陈海手忙脚乱地接起，听了几秒钟，脸色瞬间变得古怪起来。

他捂住话筒，看向闻人语，声音里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和……一丝恶作剧般的快感。

“闻人总……”

“建设银行的王行长，还有几家供应商的老总，还有……还有顾氏集团的代表，说跟您约好了今天谈资产清算的事。”

“他们……已经到会议室了。”

办公室里的喧嚣，戛然而止。

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闭上了嘴，然后，用一种全新的，混杂着敬畏、狂热甚至崇拜的眼神，望向了闻人语。

如果说，刚才那笔巨款让他们震惊。

那么现在，这种敌人已经磨好了刀，走到你床前，准备给你最后一刀时，却发现你手里已经扛起了一座意大利炮的感觉……

简直爽到头皮发麻！

闻人语将手里的茶杯，轻轻放在陈海的桌上。

她看了一眼身旁的秦晚。

“走吧，秦总监。”

她的嘴角，勾起一抹冰冷而满足的微笑。

“去见证一下，我们的第一场审判。”

“看看今天，到底谁才是那只待宰的羔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