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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0章 钥启归墟之门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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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玉扁舟如同投入墨池的一片残雪,在无垠的黑暗与混沌气流中显得渺小而脆弱。舟身清辉已黯淡至极,与项易竭力维持的混沌色光罩、阿九摇摇欲坠的刃光交织在一起,构成最后一道摇摇欲坠的防线。

几乎在他们出现的瞬间,四面八方那一道道如同实质的目光便已死死锁定。影蚀的阴影小舟、黄泉引渡的森然骨船、寂灭观的凋零莲台,以及其他几道零散却气息强横的身影,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群,在短暂的震撼与沉寂后,无形的杀机再次弥漫,比在断魂桥头时更加凝练、更加冰冷。

“钥匙已至,门扉何在?”幽冥婆那砂纸摩擦般的声音打破了凝固的死寂,她手中的骷髅木杖直指项易,更准确地说,是指向他手中那柄看似古朴无华,却牵动着此地所有气机流转的镇岳锏。

“归墟之眼乃万法归宿,亦是纪元坟场。其所埋葬之秘,非蛮力可启,非寻常道法可触。需以特定之钥,于潮信之力达到顶峰之刹那,引动其内蕴藏之印记,方能短暂开启通往核心之径。”

残影的身影在阴影小舟上扭曲不定,声音如同寒风吹过冰隙:“古老预言与寂灭观典籍皆有记载,归墟之眼深处,沉睡着起源之碑的碎片,其上铭刻着宇宙生灭、法则更迭的终极奥秘,亦可能记载着渡过寂灭之河,抵达传说中彼岸的方法。甚至……有关这万古青渊本身形成的真相。”

金焰无常眼中暗红火焰灼灼跳动,接口道,声音带着金属撞击般的质感:“然归墟之眼本身蕴含的寂灭法则,足以湮灭一切靠近之物。唯有一种力量可与之短暂抗衡、共鸣——那便是混沌。最原始、最本初、包容万物亦衍化万物的混沌之力。此力,可中和寂灭,可稳定路径,可成为沟通印记的桥梁。”

笑面佛脸上重新堆起那令人不适的笑容,只是眼中寒光更盛:“阿弥陀佛。可惜,当世修行,皆循现有天道法则,纵是惊才绝艳之辈,所修混沌亦非真混沌,不过是对现有宇宙框架下混沌概念的模拟与借用。真正的、蕴含一丝开天辟地之前意韵的混沌雏形,早已随纪元更迭而消散,难觅踪迹。”

魅影无常空洞的眼神扫过项易,声音飘忽如同鬼魅:“直到……南疆蛮族战场。蛮族所祭祀的祖灵,其源头并非此界之物,乃是更高位界某位古老存在陨落后,其心脏碎片坠入此界所化。那颗祖灵之心,内蕴一丝来自其他宇宙纪元的、未曾被此间天道完全同化的……原始祖炁与混沌雏形。”

墨枢阴恻恻地补充,如同毒蛇吐信:“而你,项易,身负罕见的混沌道基,于凡俗征战中,以镇岳锏这等凡兵,阴差阳错击碎并吞噬了那枚祖灵之心。凡铁无法承受如此高位格的力量,本应崩毁,却因你的混沌道基与之共鸣,竟奇迹般地将那缕外来的混沌雏形与原始祖炁熔炼于锏身内部,使其本质蜕变,孕育出独属于它自身的、融合了此界与你混沌道基特性的……新生混沌雏形。”

项易紧握镇岳锏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他终于彻底明白。这柄随他征战沙场、饮血无数的凡铁,因那场意外的吞噬,已化作一柄独一无二的钥匙。它内部的混沌雏形,因其来源的特殊性与自身的蜕变,成为了在此地开启那扇门的唯一希望。将他罚入万古青渊,恐怕不仅是惩罚这么简单,更深层的原因,极可能是感知到了镇岳锏的异常,或想借青渊之力毁掉这不可控的变数,或……另有更深沉的图谋。

“所以,你们需要我这柄锏,需要它内部的混沌雏形,去引动归墟之眼中的印记,开启通往起源之碑碎片的路径。”项易的声音沙哑,却带着一种洞悉后的平静。“而我,因身负混沌道基,是唯一能最大限度激发此锏力量,在开启过程中稳定通道的人。我本身,亦是这钥匙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”

幽冥婆骷髅木杖上的细小颅骨发出咔咔轻响:“孺子可悟。然开启门扉,亦需代价。潮信之力沛然莫御,归墟之眼凶险万分,纵有此钥,亦需磅礴能量为引,更需……足够分量的祭品,以安抚门后可能存在的古老意志,或抵消部分寂灭法则的反噬。”

她话语中的祭品二字,让在场所有幸存者心头都是一凛。目光不由自主地扫向身旁他人,空气中弥漫开猜忌与警惕的暗流。

“何必多言。”残影的声音带着不耐的冰冷,“钥匙在此,时机稍纵即逝。拿下他,掌控钥匙,一切自有分晓。”

话音未落,影蚀的阴影小舟率先发动,如同融化的墨迹,悄无声息地滑过虚空,道道阴影触须如同活物般探出,并非直接攻击,而是缠绕、封锁扁舟周围的闪避空间。墨枢双手结印,浓郁的墨色法则如同潮水般弥漫开来,侵蚀着本就脆弱的空间结构。媚丝娇笑一声,无形无质的精神丝线已如同蛛网般罩向项易的识海。

黄泉引渡几乎同时而动。金焰无常手中黑色电矛再次凝聚,这一次,矛尖凝聚的不再是简单的毁灭雷电,而是一点极致的幽冥死光,仿佛能洞穿轮回。魅影无常身形一晃,化作千百道虚实难辨的魅影,铺天盖地而来,扰人视听。笑面佛鬼头刀高举,一道横贯虚空的惨绿色刀罡带着无尽怨魂的哭嚎斩落。琉璃刺无常依旧隐匿,但那针对项易神魂的冰冷刺痛感骤然加强。

寂灭观幽冥婆木杖顿于莲台,口中念念有词,一道道灰色的寂灭波纹如同水晕般扩散,所过之处,连混沌气流都变得迟滞、凋零。她身后四名灰袍人同时出手,结成一个诡异的阵势,引动更为精纯的寂灭法则,化作数条灰色的锁链,如同拥有生命的诡蛇,从不同角度缠绕向扁舟。

而那些零散的幸存者,此刻也各怀心思。有的祭出法宝,光芒闪烁,伺机而动,意图在混乱中分一杯羹。有的则悄然退后,冷眼旁观,准备坐收渔利。更有甚者,目光闪烁间,已悄然锁定身旁较弱的修士,显然打起了祭品的主意。

刹那间,这片本应死寂的忘川河外围,再次被狂暴的能量、诡谲的法则与冰冷的杀机充斥。各色光华疯狂闪烁、碰撞,打斗引起的碎片如同锋利的玻璃般四处飞溅,将这片虚空化作了更加危险的杀戮场。

“守。”焕婕只吐出一个字,声音清冷如故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。她盘坐舟头,古琴横膝,十指如穿花蝴蝶,急促而肃杀的琴音再次响起,不再是单纯的防御,而是化守为攻,无数凝练的青色音刃如同拥有生命般,精准地拦截、切割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。每一道音刃都蕴含着净世莲音的净化之力,与阴影、死气、寂灭法则激烈碰撞,发出嗤嗤的湮灭之声。

阿九娇叱一声,破虚刃青光暴涨至极致,她不再固守一地,身法展动,如同青烟般在扁舟周围穿梭,刃光织成一片绵密的光网,将那些漏网而来的精神攻击、诡谲诅咒乃至试图靠近的阴影触须一一斩灭。她的嘴角不断有新的血迹渗出,脸色苍白如纸,但眼神却愈发锐利。

项易则成为了所有攻击的焦点。他深吸一口气,将脑海中所有杂念尽数摒弃,心神彻底沉入丹田那缓慢旋转的混沌星璇,以及手中镇岳锏内部那雀跃搏动的混沌雏形之中。他不再去思考胜负,不去担忧生死,只是将自己对生存的渴望、对答案的追寻、以及不屈的意志,化作最纯粹的动力,引动着自身道基与锏内混沌。

“嗡——”

镇岳锏乌光再次大盛,那混沌色的光罩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,虽然依旧在无数攻击下剧烈波动、明灭不定,却顽强地未曾破碎。锏身之上,那些古老模糊的纹路此刻清晰到了极致,化作一道道流动的、蕴含至理的混沌符文,不仅抵御着外界的侵蚀,甚至开始隐隐吸收、转化一部分攻击中蕴含的混乱能量,反哺己身。

项易能感觉到,镇岳锏在兴奋,在渴望。它仿佛回到了家,与这片虚空,与那归墟之眼,产生着深层次的共鸣。他福至心灵,不再被动防御,而是尝试着引导镇岳锏的力量,进行反击。

当金焰无常那凝聚了幽冥死光的黑色电矛再次轰击在光罩上时,项易猛地将镇岳锏向前一指。并非硬碰,而是以一种玄妙的轨迹划动。锏身乌光流转,引动着周围的混沌气流,形成一个微小的漩涡,竟将那洞穿一切的死亡光矛稍稍偏转,使其擦着光罩掠过,轰击在远处一块巨大的宫殿残骸上,将那残骸瞬间湮灭了一角。

几乎同时,他反手一锏砸向身侧虚空。那里,琉璃刺无常的透明尖刺恰好无声无息地探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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